穿成炮灰求善終,太子卻非要娶我

第12章 你打算怎么解決,私了還是公了?

第二日一早,凌玥一起床就去小花園看她的寶貝藥草,卻看到了令她崩潰的一幕。

昨日還綠油油的小園子此時一片狼藉,還有那株開著紅花的小苗苗,被從中間折斷,明顯被人用腳踩的。

她怒不可遏,找了一圈,終于發現了不遠處三個身影。

確切地說是兩個站著的身影,一個倒在地上的身影。

她快步跑了過去,只見阿昀弓著身子縮在地上,凌風正狠狠踢他,邊踢邊罵他“死瘸子”。

旁邊還站著看笑話的凌柔,不時捂嘴嬌笑,那笑中透著解氣。

“風兒,給我停下!”凌玥厲聲道。

凌風剛要踢出去的腳停在了半空,第一次看到對他發火的大姐姐,腦袋耷拉了下來。

“誰準你打他的?”她的聲音更高了些,凌風忙往凌柔身后躲。

凌柔早知她會發火,微微一笑:“姐姐,小孩子懂什么,玩笑罷了,你還當真啊!以前你不也這么玩的嗎?”

聽到以前,凌玥心底的恐慌立時上來了。余光瞥了眼阿昀,他身上臟兮兮的,眼眸低垂,里面幽深一片。

她不敢再看,沉聲道:“玩笑?打我的人是玩笑?小孩子不懂,你不懂嗎?這么小就教他作惡!”

凌柔臉上訕訕,果然如母親所說,她這么護著小瘸子,明顯不是要來折騰的。

眉頭皺了起來,摸著剛染了花汁的指甲:“姐姐,不過打了奴才幾下,你至于用‘作惡’這個詞?”

凌玥伸手扶起阿昀,輕聲道:“有沒有哪兒傷了?”

阿昀不動聲色抽回手,恭敬道:“多謝大小姐關心,沒有傷著。只是,園中的那些植物,都毀了。小的有負大小姐所托,請大小姐懲罰。”

他再要跪下,被她攔住了:“等會再說。”

轉而向凌風:“你給我跪下!”

凌風脖子一縮,還是老老實實過來了,低聲喊了聲:“大姐姐。”

“風兒,你給我說清楚,為什么要毀了我的那些草?又為什么要打阿昀?我只給你一次機會,你若是說實話,這次我不與你計較。但凡有一字不實,以后不要進我這院子,也不要喊我作‘姐姐’。”

凌風小身板一震,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凌柔。這讓她神色一變,狠狠瞪了他一眼。

凌玥將那表情盡收眼底,懶得廢話。

“我數三下。一、二......”

眼看數到“三”了,凌風閉緊雙眼大聲道:“是二姐姐讓我拔草的,也是她讓我打阿昀的。她說看著礙眼!”

凌柔的指甲緊緊摳著肉,咬著嘴唇:“你胡說什么!”

凌風一下子爬了起來跑到凌玥身后,探出腦袋道:“大姐姐,我沒說謊。”

凌玥點頭,向凌柔道:“柔柔,你與我裝姐妹情深也十幾年了,我自問并未對不起你什么,你何必假手于小孩子給我添堵?”

“姐姐,我沒有。”口中否認,心里卻恨得牙癢癢。

沒對不起她?光是活著就對不起她了!

凌玥道:“左右沒有旁人,倒不如開誠布公。你記恨我是嫡女,你是庶女,但這種事從出生就定了,不是你我能左右的。你不甘心李夫人對我親厚忽略了你,但我已在詩會上表明與李暮云沒有可能。所以,你到底在別扭什么?”

凌柔壓著火氣,說道:“姐姐,你誤會了。”

凌玥輕哼一聲,抬起她的下巴掃了一眼,眼神的憤恨是藏不住的。

手一松,正色道:“你承不承認都無所謂。今天的事,你打算怎么解決,私了還是公了?”

“什么意思?”凌柔眼中有了些懼意。

凌玥微微一笑:“私了,賠償我這園子的損失,向阿昀道歉;公了,帶著風兒一起去爹面前評理。”

若是到父親面前,按他如今對凌玥的欣賞,凌柔知道占不到半分便宜,還會有損自己這么多年好不容易樹立的乖巧識禮形象。

心一橫:“我會賠償。但是道歉不可能。他一個奴才,也配?”

阿昀眸中一抹狠厲,卻依舊恭敬地立著。

凌玥冷笑,奴才?日后她就后悔了。他要僅僅是個奴才,她至于看到他就緊張?

她知道若要立威,說出的話就不能收回。

故而淡淡道:“既然不道歉,那就一起去見爹吧。”

朗聲道:“紅果,清音,帶二小姐去見老爺!”

凌柔臉色煞白,深吸一口氣:“我道歉。”

低如蚊吟的一聲“對不起”,阿昀看也沒看,微微彎了腰:“二小姐言重了。”

即使她跪在面前,他也不會心軟。

還有這府里欺負過他的所有人,他都不會輕易放過,只要他有機會!

凌柔覺得受了天大的恥辱,轉身就要走。

只聽凌玥道:“我建議你找個大夫會來瞧瞧這些草藥,若是買不到,折成現銀來!”

凌柔停了下來,不是草嗎,怎么成草藥了?

抿著嘴唇,想說什么又咽了下去,握著拳頭快速離開了。

紅果看著被糟蹋得不成樣子的院子滿眼心疼:“小姐,這些怎么辦?”

清音撿起一株仔細打量著,惋惜道:“應該救不活了。”

凌玥心中難過,強擠笑容:“你們先去用早膳吧。風兒,你和紅果姐姐一起去。”

凌風看她沮喪的樣子,拉著她的胳膊道:“大姐姐,是風兒不好,你別生氣了。”

“你趕緊走我就不生氣了。”

不耐煩地揮揮手,將他們都趕走,找了塊石頭坐了。

天殺的凌柔,她與她沒完!

托腮凝眉許久,她還是想再掙扎一下。

撿起一株綠苗苗,剛要栽,上半截直接彎了下來。

垂死的掙扎終究是無用的。

難道真要再去一趟玉明寺?

可那里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早知道昨日就少采一些了。

別的都好說,有花無葉的那株可純粹是碰運氣的。若是沒有,那小子手上的疤怎么去?

剛才拉他起來的時候,無意間瞥到了他腕上恐怖的疤痕,觸目驚心。

她忽然煩躁得不行,原本光明的未來一下暗了不少,沮喪、難過、悲傷一起涌上心頭,眼淚直接落了下來。

本想哭一會就算了,誰知越想越傷心,竟然剎不住了。

“大小姐,要不你告訴小的這些草藥是從哪兒采的,小的去找來賠你?”

聽到這個淡淡的聲音,凌玥驚得忘了哭。

扭頭一看,阿昀不知什么時候到了旁邊,正撐著拐注視著她。

雖然眼神仍然淡漠,似乎沒之前那般冷。

“你.....你怎么在這里?”

她不是讓他們都走了嗎?

阿昀看著她通紅的眼眶和掛著淚痕的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明明她欺負過自己,但看她這般難過,心情并沒有想象中的好。

“小的想彌補過失,但大小姐一直在哭,小的只好打斷了。”

“我......”

她瞠目結舌的樣子,讓他忽然覺得很有趣,眼神不由得柔和了些。

凌玥瞪了他一眼,將眼淚擦干,抽了抽鼻子,悶聲道:“那個地方很陡,你會摔跤的,我還是自己去吧。”

站起來太急,差點崴了腳,下意識去抓他的手。

像抓根樹杈般自然。

凌玥沒在意他的尷尬,拂了拂頭發,擦了擦眼角,轉身就走。

剛走兩步,忽然折回來:“別和旁人說我哭的事,那個......丟人。”

阿昀居然點頭了,待她跑遠后,又望了望剛才她扶著的那只手。

掌心都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