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容望著大夫依舊不放心的問道:“需要配點藥嗎?”
卓楠:她的腳一點事也沒有,肌膚上的紅印也是景容給捏的……。這狐貍裝得可真像,居然問大夫要不要配藥!要不是她確信自己沒事都要被他這副樣子給欺騙了。
大夫看著景容認真詢問好似還不放心的模樣,心想送上門的肥羊不宰白不在,一本正經的道:“用藥膏自然好的更快。”
往門口走了兩步,頭往外一探,看也不看直接喊了一聲:“拿一瓶上好的玉花膏過來。”隨即往里走了兩步,看著景容解釋道:“玉花膏是我獨創的配方,用之不但消淤去腫還自帶花香。”
景容滿意的點頭。
伙計拿來玉花膏遞給了大夫,又趕緊退回了大堂。
大夫打開玉花膏準備給卓楠親自上藥,景容伸手道:“給我。”
大夫抬頭看了他一眼,遞了過去。
景容接過之后,單膝跪在卓楠的面前,把她的‘傷腳’輕輕的放在自己的膝蓋上,弄出玉花膏就往她的腳踝四周仔細的抹開。
卓楠頓時被他的舉動弄得發懵,見到還有外人在場,仿佛整個人被架在火上烤一樣,渾身炙熱滾燙。
大夫看著肉疼不已。這可是他精心配制一兩銀子的玉花膏啊!只要指甲蓋大一點就行了,他居然扣出來一大坨!浪費!太浪費了!干脆不看,眼不見心不煩。
心里卻對景容如此愛護妻子親自上藥的表現,增加了幾分好感。
卓苒見到景容竟然跪在卓楠的面前為她上藥,瞳孔猛然一縮!
男兒膝下有黃金,他竟然跪了!跪了!
卓楠何德何能居然能讓景容如此寵她!嫉妒的雙眸噴火,臉色扭曲!
生怕讓身旁的五皇子發現她丑陋的一面,趕緊低下頭掩飾一切。
五皇子此時根本沒發現卓苒嫉妒的丑惡嘴臉,他的注意力在景容給卓楠下跪的瞬間吸引住了全部的心神。
在他面前一向高高在上的景容竟然給卓楠這個野丫頭下跪!
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即便再寵愛一個人,也不會如此不要自己的尊嚴?
這卓楠到底有何魅力讓景容如此待她?
一向對卓楠輕視的五皇子,此刻仿佛第一次見到她暗暗的打量。見她面若桃花自帶媚態,比出嫁前更加嬌艷動人,姿色增色了不少之外,跟過去也沒什么區別。
難道她身上藏著什么秘密不成?還是景容只是單純的愛她癡狂?
可是景容這個人,怎么看也不像是會為了一個女子彌足深陷不可自拔!
景容一臉認真細致的幫卓楠上完藥,仿佛她的腳真的受過傷一樣,又親自幫她穿上鞋襪。抱起她之后一臉淡然自若的仿佛沒見到五皇子震驚的眼神,瞥了一眼低著頭的卓苒隨即看向大夫。
大夫會意趕緊請卓苒坐下幫她看診。
卓苒剛剛坐下卻瞥見五皇子不顧她的傷勢居然跟著景容走了出去,眸底一閃而逝怨毒之色。
景容抱著卓楠往醫館大門口走,仿佛不知道五皇子跟在他的身后。一直抱著卓楠把她送上馬車,叮囑青殤跟青舞照看好她,再次邁進了醫館。
看見五皇子坐在大堂的角落里,伙計正在奉茶。
景容走了過去坐在他的旁邊,伙計眼見力十足的趕緊又幫他上茶。
伙計功成身退又回到原先的角落里,距離兩位貴人遠遠的,生怕自己聽到了不該聽的東西被滅口。
五皇子喝了一口茶,嫌棄的微皺眉頭放下茶盞。哪怕伙計用的是最好的茶葉招待,比起他平日里喝慣的茶葉依舊次了不少。
側臉看向景容,一臉的陰霾。“刺客如此猖獗,分明是想置我于死地!”
景容瞥了他一眼,端起茶盞喝了一口,神色未變淡然處之。
五皇子見景容不搭理他,眸中的戾氣濃烈了幾分。瞧著整個大堂的管事跟伙計都識相的躲到了大堂內最遠的角落里,帶刀侍衛守在大門口,無所顧忌的正視景容充滿殺氣的要求道:“我要他死!”
手指沾染著茶水直接在桌面上寫下‘四皇子’三個字,隨即用手擦掉字跡。
抬頭看向景容,掏出帕子擦手。
景容放下茶盞,一臉淡然的道:“時機未到。”
“本皇子要等到什么時候才是最好的時機!”硬是從牙縫中擠出這句話,證明他的耐性已經到了極致。
三天兩頭遭受刺殺他真是受夠了!以前這些可是已死三皇子的待遇!
他十幾年來裝怯懦從未有人正視過他,更沒人刺殺過他!
可自從他不再掩藏真性情開始,層出不窮的刺殺令他疲于應對,心煩氣躁令心中的殺意一天比一天重!
每天夜不安寢的日子他過夠了!
景容清冷的眸子掃了他一眼,淡淡的道:“太后誕辰之日,四皇子斃命之時。”
五皇子一聽終于露出笑臉,太后生辰之日還有一個月就到了,他滿意了。
看來景容是想趁機在太后的生辰宴會上動手,這樣即便四皇子斃命,群臣宴會,父皇一時也懷疑不到他身上來。
即便是懷疑他,他到時只要不離開宴會,父皇沒有證據也沒法拿他治罪!
四皇子一死,下一個就是……最后還活著的二皇子!眸中殺機驚現!
景容斜睨了一眼五皇子越發殘暴的神情,端起茶盞喝了一口,仿若未見。
達到目的五皇子心情暢快了不少,看著景容問道:“聽說你府中出了人命案?有人想要毒害你夫人卻連累無辜的丫鬟斃命,管家被抓?”
景容放下茶盞點頭。
“兇手是誰?”五皇子隨意問道。在他看來,敢在景容這個精于算計的人眼皮底下害卓楠,他不可能不知道兇手是何人。
景容沒回應只是嘆息了一聲,露出一絲為難的樣子。
在五皇子心中就沒有景容辦不成的事,見他居然露出為難之色,興趣大增的問道:“難道兇手連你都動不得?”見到景容沒有否認,心中琢磨了一下,腦中電光一閃忽然脫口而出。
“不會是……令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