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府,西院最偏僻的院子外邊站著守衛。
房內,卓苒靠著床榻頭上系著發帶正在喂孩子吃女乃。臉色比剛懷孕的時候好太多,加上這幾個月大補,臉上的肉又長了回來,恢復了出嫁時的傾城美貌。
床邊上站著兩個下人,一個老嬤嬤跟一個丫鬟。
丫鬟打了個哈欠,無精打采的站著。
老嬤嬤卻始終微微彎腰的看著床榻之上的卓苒,隨時聆聽吩咐。
卓苒抱著孩子揚起臉看向老嬤嬤跟丫鬟。“天色已晚,你們各自回屋歇息吧。”人生大起大落,她早已看淡,即便搬出了代表王妃居住的主院,即便她現在已是已個‘死人’她也不在乎。
只要孩子還在她的身邊,就是她的一切。
丫鬟低頭行了個禮,轉身走了。
老嬤嬤卻看向卓苒道:“您歇息吧,小姐交給老奴。”說完伸出雙手。
卓苒對著老嬤嬤輕輕的搖了搖頭。“寶兒我自己帶,你下去吧。”抱著孩子的手卻下意識的收緊了幾分,她現在只剩下寶兒了!誰也不能把她從自己的身邊搶走!
“是。”老嬤嬤躬身退下走到房門外,帶上房門一轉身卻看見丫鬟并未離開。
丫鬟滿臉埋怨道:“從王妃變成了死人,她倒是挺鎮定。”看了一眼沉默的嬤嬤又道:“現在連累我們也跟著受累,跟了她以后怕是今生再無出頭之日!”
老嬤嬤靜靜的聽著丫鬟自怨自艾的抱怨,始終保持沉默。
第二天宰相府。
卓楠坐在桌前用完早膳,錢嬤嬤收拾桌子。
忍冬看向卓楠請示道:“夫人,五皇子府派人傳來消息,五皇妃病逝了,您……去拜祭嗎?”記起五皇妃卓苒一直跟她不和。
“不去。”如若卓苒真的死了,她或許會去拜祭。可現在對方根本沒有死,她前去拜祭一具空棺材不成?
忍冬:“……哦。”看來夫人還在記恨五皇妃。想想五皇妃當初可是京城第一美人,如今卻……唉紅顏薄命!
青管家從院中走了進來,看著卓楠道:“夫人,前往卓府的馬車已備好,主子正在馬車上等您。”
“嗯。”卓楠站起身走了出去。
司徒府。
紫苑也正在請示卓晴。
卓晴摸了摸隆起的大肚子道:“五皇子府對于現在的我來說就是狼窩虎穴,不去。就以本夫人身體不便打發了五皇子府派來的人。”
“是。”
紫苑打發了五皇子府的下人,下人卻習以為常似的離開,折返回府復命。
五皇子府舉辦五皇妃的葬禮,來得只有朝中大臣。
卓苒的親人一個也沒到場,僅僅停棺三天不到就下葬。
西院外間,丫鬟得知此消息,看向正在擦桌子的老嬤嬤戲謔的道:“她‘死’了,景夫人跟將軍夫人都沒來,嘖嘖嘖!”
內間,卓苒抱著襁褓中的孩子站在墻角邊上,正好聽見了丫鬟的話。
卓晴跟她有殺母之仇。
卓楠也恨她。
她死了,她們倆個不知道會有多開心,豈會前來拜祭。
抱著襁褓中的孩子走了出去。
丫鬟一見到她,骨子里的奴性讓她嗖的一下子站起身向她低頭行禮。
卓苒好似什么話也沒聽見,淡淡的吩咐了一句;“打點熱水來給寶兒洗洗。”剛才孩子拉屎了。
抱著孩子轉身又走進內間躺到床榻上。
丫鬟趕緊去打熱水,哪怕卓苒失勢,哪怕已經是個‘死’人,卻依舊是她的主子。
卓楠帶著青久假扮的景容回了卓府,用了一頓午飯才回府,期間錢氏等人都不曾發現女婿不是本人。
回府之后,卓楠坐立不安,跑到書房召見青管家再次詢問景容閉關之事。
因為她發現這幾天有陌生人監視她!
可青壹卻并未像以前那樣把對方處理了!
青管家卻沉默不語。
卓楠心里咯噔一聲,盯著她命令道:“我要見他!”
青管家一臉冷然道:“主子閉關失敗正在療傷,您不能去找他,萬一暴露了他的藏身之處會給他帶來性命之憂。”
卓楠緊抿著紅唇一言不發卻死死的盯著她。
青管家只好再次解釋道:“您放心,主子這次閉關失敗只遭到內力的反噬,功力有所下降并無性命之憂。可若是您非要見他,必會暴露他的藏身之處,招來殺手讓主子陷入危機中。”
卓楠感覺到她并未撒謊,依舊質疑道:“是不是跟這幾天監視我的人有關?”
青管家:“……您已經察覺到了。”
不是失去了對母蠱的控制嗎?怎么還能察覺到有人監視她?
即便聽聲辨人也是有距離限制,可監視她的人全在府外埋伏距離甚遠,她是不可能聽聲辨人的。
那她到底是怎么發現的?
青管家點頭確認道:“監視您的人也是血煞門的弟子,不過不同的是他們全是三長老蜮民國圣女的手下。
主子為了您,命顏回春殺了四長老周顥,也就是周國的攝政王。
顏回春成功完成任務,可是……青柳暗殺圣女失敗。
因您現在懷有身孕,圣女不敢對您如何,卻要找主子報仇。
青壹只負責保護您的安危,他不愿參合主子跟幾大長老之間的爭斗,而那些弟子奉圣女之命不會對您不利。因此只要他們不踏入府中離您過近,青壹就不會動手殺他們。”
卓楠聽完神色凝重的沉默了。
圣女跟周顥可是親兄妹,周顥被顏回春殺了,圣女卻逃過一劫,派人監視她伺機找景容報仇。
抬頭看向青管家忽然問道:“青柳任務失敗何時歸來?”
青管家微微蹙眉道:“她任務失敗不敢回京,依舊待在蜮民國伺機找出圣女的藏身之地,想要將功補過。只要圣女一死,自然有新的長老繼位,之后忙于馴服手下的弟子,自然也就沒空參與內門爭斗。”
卓楠沉思了幾息功夫,眼神犀利的盯著青管家。“你確定景容傷勢無礙?”她生怕青管家報喜不報憂,景容現在傷勢過重不愿讓她擔憂才命青管家撒謊欺騙她。
青管家微微低頭。“奴婢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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