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們一道出去,這些我來拿。”毓秀笑意盈盈,對他們不用去送的提議沒放在心上。
與人相處不能沒心沒肺,該付出的還是要付出;郝南和田尚國來到她身邊,一直盡職盡責,風雨無阻,這份用心她感念。
“不用,不用,真不用給我們年貨;我們有半個月不在,您出門不安全,買東西肯定不方便,還是留著您吃吧。我們回去帶了這許多東西足夠了,再多,沒必要。”郝南搖頭拒絕。
再去看田尚國,他也搖頭,鐘毓秀才不管他們的意見,提著東西就往外走。
“這么多福利和年貨,要不是怕你們拿不動,回去不方便還得給你們裝上些;我一個人在家能吃多少?趕緊的,別磨蹭了。”
說不過她,推又推不掉,郝南和田尚國不得不接受;捉摸著從老家弄些特產過來,就算鐘同志不缺,也是他們的一份心意。
北風呼嘯,雪花飄揚,大院被蒙上一層銀雪白霜。
走在雪地里嘎吱嘎吱響,鐘毓秀不由得慶幸穿的是雪地靴,不至于滑到。
出得大院,街道上也蒙上了一層薄薄的霜,就算有人天天打掃也耐不住小雪不斷;入眼即是皚皚白雪,冬季渲染上純潔的氣息。
一輛貨車從遠處緩緩駛來,片刻便到了近前;駕駛座被打開,從里面跳下來一個渾身裹成球,頭戴**帽,圍巾遮住了臉的人。
“老郝,老田兒,等久了吧?路上都是雪,不敢開的太快,來遲了。”
說話爽利,第一印象很好。
郝南搖頭,“我們也剛出來沒多會兒,老林,麻煩你了;大冷的天兒還讓你出來。”
“說這些就見外了,你們是九點半的火車,這會兒該有八點過了吧?到火車站差不離時間是夠的;只是,你們這么多東西,想弄上火車要費點勁,問題不大,我幫你們上了火車再回去。”老林全身上下就露了個手和銜眼睛出來,一說話空氣之中飄蕩白氣。
三人合力將東西搬上車,郝南和田尚國轉身,“鐘同志,謝謝您的年禮,您回去吧;外頭冷,別著了涼,我們不在這段時間,您多注意身體,有不適及時找嚴如山同志。”
“知道了,你們路上注意安全。”鐘毓秀擺擺手,目送他們離開才轉身回家。
貨車是四座,除開駕駛座,還有副駕,后面可以坐三個人。
車上,封閉的環境將冷空氣擋在外面,人瞬間回暖了一點。
老林問道:“剛才那位就是你們的保護對象?瞧著挺柔弱的一個姑娘,她是做什么的?”
“學生。”
“學生?”老林嘖笑,明顯不信,“行吧,不能說就不說;這姑娘長得可以,能親自送你們出來,想來人不錯的。”
郝南撇他一眼,“別鬧,人家再好,咱們也不能談論人家。”
“知道了,知道了。”老林若有所思,“有對象嗎?”
“有了,你不用想了。”田尚國給他一個白眼。
郝南失笑,“確實有對象,就是大院里的;話說老林,你該不會一見鐘情了吧?”
“不可以?”老林取下圍巾,一張剛毅方正的臉露了出來。
郝南忍俊不禁,嗤笑他,“膚淺,不就看人鐘同志長得好看嘛!”
“膚淺怎么了?又沒礙著誰。”老林不以為意。
“你啊!別想了,鐘同志是有對象的人了;男方是大院那里的人,要才華有才華,要頭腦有頭腦,要臉有臉。”什么一見鐘情,郝南不以為意,“你都退伍兩年了,你家里沒給你找對象?”
老林搖頭,“找啊,怎么不找;現在還天天相親,過個年都過不靈醒,煩人。”
“催婚了吧,哈哈哈。”幸災樂禍的忒明顯。
“唉,別說了,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我這本經都不知道該怎么念。”
催婚恒古如此,郝南笑的不行,“早點找個人定下來不就好了。”
“沒有看對眼的。”
車里說說笑笑,田尚國偶爾會插上一句,和樂融融,為人心里的冬日布上暖陽。
鐘毓秀回到家,家里冷冷清清,關上門更清靜了。
狗蛋端著熱水過來,“主人,您喝水暖暖身,狗蛋給您打熱水泡手泡腳。”
“好。”鐘毓秀點點頭,“柚子皮還有嗎?”
“有的。”
“用柚子皮加老姜、花椒燒開,端來給我泡腳。”
“好的主人,沒問題的主人,狗蛋這就去。”
狗蛋轉身回了廚房,取了一個柚子的皮方進鍋里,水量覆蓋柚子皮;又拍了兩塊老姜、小半戳花椒丟進去;燒至水沸,到衛生間取來泡腳的腳盆,沸騰的水倒進去一小半,又摻涼水稀釋溫度。
感覺能下腳了才給鐘毓秀端出去。
“主人,您泡腳,鍋里還有一半沒倒出來;水溫不合適了您叫狗蛋,狗蛋給您送熱水過來。”
“成,去把衛生間的新衣裳都洗了晾上。”當即上樓取來一本醫術,這才脫了鞋襪泡腳。
狗蛋應了一聲轉身去了衛生間,不一會兒里面就傳來放水的聲音。
鐘毓秀舒服的泡著腳,一邊看醫術;家里死冷清不夠熱鬧,勝在安靜,無人打攪。
“狗蛋,水有點涼了。”
“來了。”狗蛋走出衛生間,去廚房打了熱水過來倒進腳盆里,“主人,水溫可還行?”
水溫有些燙腳,不過,對于泡腳來說倒是剛剛好,“挺好的,衣裳洗了多少了?”
“還剩下一件,馬上洗完。”
“那你去吧。”
狗蛋又去了衛生間忙活,好一會兒才出來;機械手上端著一大盆衣裳,冬日的衣裳這會兒不能挪到外面去,不然會凍成冰條子,得等衣裳的水滴干了才能拿去外頭晾。
“主人,上京的冬天太冷了,不然,咱們做一個烘干機?”晾好衣裳回來,狗蛋第一句話便是如此。
鐘毓秀笑道:“好啊!那你做吧,需要什么跟我說,我讓人送來。”
“好的哦,主人。”狗蛋估算了一下時間,為她遞上擦腳的毛巾,“主人,您該休息了。”
“知道了。”毓秀擦了擦腳,到桌前拿了存單上樓。
狗蛋端了水盆去倒掉,順便清洗;忙活玩關燈上樓,鐘毓秀已經躺在溫暖的被窩里了,至于存單,她放在枕頭底下了,現在沒心思看,反正不會差了她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