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幾點了?”鐘毓秀后知后覺發問。
嚴如山看了看手腕上的表,道:“三點半,還要再睡會兒嗎?”
“都三點半了啊,我睡了三個多小時了,難怪你都回來了。”
所以,媳婦兒是為了這事兒問時間?
嚴如山:“.......”
“我和爺爺去了半個多小時才回來,羅奶奶答應了,從下個月開始咱們去找羅奶奶做孕檢;你是三胎,羅奶奶要提前幾個月開始觀察。”
“那下個月孕檢直接找羅奶奶?”
嚴如山頷首,“對,下個月開始直接找羅奶奶;她老人家還提醒我,讓你多吃魚、雞蛋、水果和青菜,這幾樣東西孕婦吃著最好。”
在當下確實是最好的。
鐘毓秀笑著點頭,“看來羅奶奶是位很慈祥的老人。”
“嗯,羅奶奶從年輕時候脾氣就很好,熱情好客;以前我和羅三他們去玩,羅奶奶還會給我們準備糖、魚干、肉干一類吃食。”嚴如山說到這里,忍不住和她說說小時候的趣事,“有一回,吳超從羅奶奶家回去,問他爸媽,為什么一個不是親奶奶的人都能給他好多肉和魚吃;做爸媽還三天不給肉吃,到底是不是他們親生的。當時我在場,吳伯伯和吳伯母當著我們的面沒說什么,回去后把他收拾了一頓,還一個月沒給他肉吃。”
“餓的吳超經常來找我們要吃的,那段時間,他最愛去的就是羅奶奶家。”丘家老爺子愛吃肉,家中常有葷菜。
可想見當時那種場面,鐘毓秀搖頭輕笑,從嚴如山嘴里了解到了更多他們小時候的趣事。
閑聊了一會兒,眼看四點已過,嚴如山扶著她從床上坐起身,他則下床后給她穿上鞋;又照顧她穿上外套,扶著她走出房間走下樓。
“來,坐下,我去廚房看看有沒有吃的。”兩人下樓后,嚴如山將人安置在沙發上。
鐘毓秀微微頷首,手下意識的撫著小腹,“我渴了,不知道狗蛋準備果汁沒有。”
“應該有,我去給你端來。”說完疾步往廚房去,走進廚房,嚴如山見郝南和田尚國在幫忙,便問道:“郝同志,田同志,可有備果汁點心?”
郝南含笑轉頭,“嚴同志,您和鐘同志起來了呀。”
“果汁有的,在那邊蒸籠里溫著,您端去給鐘同志吧。”田尚國直切主題,與郝南的問候不同,他習慣了簡言。
“好的,多謝。”
嚴如山走到灶臺前,揭開蒸籠,里面穩了一個陶瓷大碗的果汁;果汁旁邊是小點心、和饅頭包子、銀耳羹和粥,他選了幾樣端出去。
“媳婦,你看有銀耳羹、果汁和粥,你想喝哪一樣?”說話的功夫,東西送到了她的面前。
鐘毓秀看了一眼,只端了果汁,“先喝這個。”
“那行,給你放著,想吃就拿。”也不用送進廚房了。
鐘毓秀喝了一口果汁,見他俊臉含笑,直勾勾望著她,沒動端來的點心,“你不吃嗎?”
“我不餓,不用吃,這些都是給你準備的。”嚴如山淡淡搖頭,眼底的笑意更為濃郁,“若是不夠,我再給你端。”
“這些夠了,再過不久就該用晚飯了。”面前的吃完墊墊肚子,正餐得等做好。
嚴如山縱容頷首,“我在廚房里看到了狗蛋給你做的肉糜、土豆泥,蒸籠上還有蒸魚的香味兒。”
“又做了魚呀?”
“多吃魚對你對孩子都好,乖,是不是吃膩了?”他的媳婦愛吃,若是對一樣東西生了抗拒心,多半是膩味兒了。
鐘毓秀乖乖巧巧的點頭,“這幾日,天天有魚,能不吃膩嗎?”
“換一種魚試試?”嚴如山道:“銀鯧魚、鯔魚、黑魚、沙尖魚、鯰魚,最近下面進的貨只有這幾種;有沒有想吃的?要是沒有,我讓人多注意著再進一些其他魚類回來。”
有點夸張!
鐘毓秀咂舌,“不用這樣吧。”
“鰱魚吃膩了,咱們換著吃。”
對于讓她吃魚格外堅持的男人,鐘毓秀不知該如何打消他的算盤,“那就沙尖魚和鯰魚吧,銀鯧魚也可以;沙尖魚弄回來讓狗蛋做成香煎的,平常也能吃著玩。”
“好,那我出去一下,多弄點沙尖魚回來。”再看看有沒有其他的吃食,孕婦口味刁鉆,毓秀這樣這樣算是好的了;但他不想讓毓秀受委屈,別人有的她也要有。
“成,你路上慢點兒。”
媳婦兒愿意吃魚,他高興的擺擺手便走了。
出門后的嚴如山借了車去下面的市場,他們現在進回來的東西都在各個街道擺攤賣;如吃食魚類基本在外頭賣,貴重東西就買下店面,放在店子里售賣。
規模一旦拉起來,就不可能輕易脫手。
黑市干活的生意,他們也在管,只是少有花心思了;多是將心思放在公司管理、開拓業務上,之前干的那些都是小打小鬧了。
一個小時后,嚴如山帶回一筐子魚,不僅有鐘毓秀點名要的沙尖魚、鯰魚、銀鯧魚,還有鯽魚、多春魚。
鯽魚煎炸炒都是一絕,多春魚做香煎也不錯,而且,多春魚魚籽多,營養成分高、含有豐富的微量元素、礦物質鹽、蛋白質,一口下去,唇齒間爆裂細細的魚刺。
怎一個美味了得。
鐘毓秀見之歡喜,“你們怎么還進這么多魚啊!好多都是外省才有的,也不怕運送回來就不新鮮了。”
運送魚最怕魚死,成了死魚那就不新鮮了;路途中,魚格外脆弱,往往死傷大半。
“做了兩年了,他們有經驗;這些魚在北方不常見,賣的貴,賺頭很大。”物以稀為貴,往往缺少的東西,才是人們稀罕的東西。
經濟提升,允許個體戶的存在,大家逐漸邁入小康進入富人行列;吃點兒魚什么的,完全不是事兒。
嚴如山等人就是抓住了大眾心理,才敢運送旁人不敢弄來的東西回來賣;賣的人少,意味著獨家生意,沒有貨比三家的機會,賣多貴都是他們定價說了算。
“總共運了八千多斤回來,現在還剩下一千多斤。”
“上京買得起的人不少,應該很快就能賣出去了。”鐘毓秀想的通透,如沙尖魚和多春魚等魚類,不是天天能見;能買到第一次,第二次不一定能買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