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是不是愛吃菜籽油?”
青年婦女點頭,“對,今年我家親戚送了好些菜籽油給我們,炒菜的時候是用菜籽油混合豬油。”
“那就沒錯了,你家孩子的反應是內火導致地扁桃體發炎;為了孩子的健康著想,你們最好是不要再用菜籽油炒菜。”
“可我們家的人都沒事兒啊!”青年婦女滿臉疑惑。
鐘毓秀道:“有的人體質問題,不能吃菜籽油,一吃就上火;如吃了菜籽油后口腔潰瘍、扁桃體發炎、牙齦腫痛、內火虛旺。有的人對菜籽油不會這樣,只能說因人而異。”
“我明白了,還好找到原因了,以后菜籽油不給孩子吃了。”青年婦女一臉心有余悸,“那之前吃了藥一直不見好,是不是菜籽油引起的?”
“可以這么說。”鐘毓秀點頭,又道:“不過最主要的原因是你家孩子體內虛旺的火氣沒得到排解,等會兒開一副藥吃一天,你家孩子就沒事兒了;隨后兩天盡量給他吃的清淡些,雞蛋要忌三天,鵝肉不能吃。”
青年婦女連連點頭應好。
鐘毓秀給小孩兒開了一副藥,單子給青年婦女,“這副藥的煎服方式跟方才那位老太太的一樣,飯后吃,飯錢不要給孩子吃藥,免得壞了他的胃口。”
“我記住了,謝謝鐘醫生。”青年婦女滿臉感激,抱著孩子,拿上藥方走了。
走了二個病患,陸陸續續又看了八個病人,進本都是她的回頭客;知曉她回來上班了,他們無一不是第一選擇去找鐘毓秀看診。
臨近晌午,嚴如山如約而至;辦公室里坐著一個臉色蠟黃,消瘦虛弱的男人。
“媳婦。”
“等會兒,馬上走。”鐘毓秀頭也不抬,低頭刷刷的開藥方,交給等候的患者,“你的病情不算太嚴重,你的肝有問題,需要調理;這張藥方煎藥之后收好,需堅持服用一個月左右;期間不能喝酒抽煙,吃腥辣之物,發物也要忌。”
那男病人接過藥方,點頭道謝,“謝謝鐘醫生,我這病吃一個月就能好嗎?”
“一個月后不管好沒好,都來一趟,我給你復診;我.日后的上班時間是每個周一、三、五下午在。”周六周日看情況。
“好的。”男病人捧著藥方越過嚴如山身邊,走出辦公室。
嚴如山行至她身邊,雙手乘在辦公桌邊沿,俯身于她道:“大中午的,怎么還有病人呢?”
“好幾個月沒上班,知道我回來上班了,好些病人找了過來;就今兒個小半個晌午,我就看了十一個病人。”挺累的,“方才那人是別人介紹過來的,他得的病是喝酒引起的,損壞了肝臟。”
“喝酒這么嚴重?他的年齡不大吧,得這種病的多是老人。”
嚴如山這話也沒問題,只是,“病不分老人還是青年,或者孩子;有的人體質問題,不能多喝酒,一旦喝多了身體極其容易損壞。就如有些小孩兒沾酒就醉,甚至損害他們的五臟六腑一樣。”
“這樣啊!”嚴如山若有所思,不過瞬息間收斂,“算了,我對醫術一知半解,這些情況不如你清楚;現在可以走了嗎?給你買了烤鴨,三只,敞開了吃都夠。”
“走,回家。”隨手將病例塞進抽屜里,毓秀興致勃勃的起身拉他往外走;回身關上辦公室,又摸了一下身上的鑰匙是否帶出來,等摸到原來那間辦公室的鑰匙,她才醒悟過來,“糟了,之前那間辦公室鑰匙還在我這里。”
嚴如山道:“上樓一趟,張院長應該還沒走。”
“只能這樣了。”好在老師的辦公室距離張院長辦公室不遠,上樓走兩步的事兒;到得張院長辦公室,卻見張院長正在和紀良才、梁明柯二人簽合同。
鐘毓秀腳步一頓,等他們都簽完,彼此一番客套后,兩人走出了張院長辦公室;鐘毓秀朝點點頭,退開一步,給他們讓道。
“鐘醫生,您也來了呀,張院長在里面。”梁明柯面容含笑,仿佛先前的輕視都不存在一樣。
“我知道了,謝謝。”
“太客氣了,以后一道共事,大家都是同事,是同志。”梁明柯笑瞇瞇的說完,似大夢初醒,“我得回家了,鐘醫生和這位同志忙吧。”
梁明柯說完邊走,紀良才沒找到機會說話,只能朝他們點點頭,也走了。
嚴如山低頭說道:“以后上班與他們保持距離,這兩人有古怪。”
“何以見得?”鐘毓秀眉頭輕佻,星眸晦暗。
“我們才來時,他們明顯心懷輕視,現在他們有點過度熱情了。”從輕視冷漠到熱情,不過是短短小半天時間;關鍵點在于,毓秀和他們之間并無過多接觸。
鐘毓秀點點頭,“確實,不過,我心里有數;嚴大哥不用擔心,若是相安無事便罷.......”想算計她的人,都會遭到反噬。
“我自然是信你的,走吧,還了鑰匙咱們回家吃飯。”
“嗯。”
二人相攜走到辦公室前,嚴如山抬手敲了敲門;辦公室內的張院長循聲看來,當即笑了,“還沒下班呢?怎么到我這里來了?”
“來還鑰匙的。”毓秀取下一把鑰匙交給他,“這是原來那間辦公室的鑰匙,忘了一并交給您。”
張院長接了,“什么時候給我都行,沒必要特意送。”
“還給您了,我這心里才能少樁事兒。”鐘毓秀笑了笑,“張院長,我們得回家了,孩子還在家中呢;您忙完了也回家吃飯吧,注意身體。”
“好,你們倆慢走。”
將人送到門口,張院長低頭看了一眼手中鑰匙,默默搖頭,片刻后又笑了;鐘毓秀這位同志是個較真的性子。
下樓出醫院,不想,再次與紀良才和梁明柯二人遇上了;兩人也看到了他們。
“鐘同志,這位同志,你們好,這是回家去了?”梁明柯走上前,出言詢問。
紀良才緊隨其后道:“不知鐘同志住在哪兒?我們住在城南順子胡同,要是順路還能一起走。”
鐘毓秀神色微頓,搖頭,“那倒是不順路,我們不住城南。”
“可惜了,一起到外頭在分道走吧。”紀良才自認為掌握了分寸。
嚴如山瞅他一眼,牽著毓秀的手道:“我們先走了,趕回去吃飯,兩位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