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賬?”盛堅一臉茫然,氣憤不已,當然是因為他不知道妻子所作所為了,“你這是什么態度,我們好歹是你的長輩,你怎么說話呢?”
“長輩得先有個長輩的樣子,才能夠被人尊敬。”盛姒看了二人一眼,“明天我要是還不見你們搬家,那就對不住了,我只能找人動手了。”
“你……你……你在威脅我們嗎?”盛堅問道。
盛姒挑眉,“你覺得是,那就是吧。”
她說完,便看了半夏和合歡一眼,兩個姑娘會意轉身離去。
不過合歡走的時候,還對著盛堅揮了揮拳頭,恐嚇的意味十足。
再敢動她家大小姐,拳頭伺候。
夫妻兩個不管心眼多不多,可都怕被揍啊。
盛堅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夫人,死丫頭剛剛說的賬是怎么一回事啊?”
方明翠動手的時候沒有告訴盛堅,如今自然也不想她知道。
不管是什么樣的男人,都不喜歡自己枕邊人是心狠手辣的,這跟他對盛姒好不好沒關系。
方明翠還是懂這一點的。
“誰知道呢,這丫頭現在恨死咱們了,巴不得把什么都怪在我們頭上。”
盛堅點點頭,“不過她恨咱們做什么?難不成那事兒,她知道了?”
“噓……閉嘴,這事兒只能爛在肚子里。”
方明翠深知,如果事情讓盛姒知道了,她如今身后可是有攝政王撐腰的,她爹那么大的事兒都能洗清了冤屈,就連她逃跑都不計較了。
讓她知道了她爹出事另有原因,她非要鬧得天翻地覆不可。
不過說起攝政王來,方明翠咬咬牙,她真的要去一趟了。
翌日,盛堅已經打算搬走了。
他這個人向來欺軟怕硬,盛姒厲害了,他就慫了,想著也給了錢和鋪子,就先走吧,畢竟他怕合歡那丫頭揍人。
可方明翠則不一樣,她不想這么搬走,離開了這里,她們跟盛家可就是兩個門戶了。
那些個鋪子本來就生意不太好,沒了盛家這塊招牌,怕是要坐吃山空了。
“等我回來。”方明翠道。
盛堅納悶,“還不收拾東西,你去哪兒啊?待會兒人來搬了怎么辦?我覺得安丫頭說得出做得到啊。”
方明翠瞪了他一眼,如今要不是看在他是盛家的二少爺,她怎么也不會嫁給這么窩囊的人。
“我出去辦點事兒。”
“什么事兒啊?搬家要緊。”
“搬搬搬,方子都沒要到手,搬什么搬,你看看你,渾身上下還有點男子漢大丈夫的樣子嗎?”方明翠的嫌棄毫不掩飾。
“夫人,你……你怎么這么說我?”
方明翠不耐煩了,“讓開,我回來再說。”
攝政王府。
許望安一早要進宮,小皇帝年幼,很多事情都要他來幫著處理。
可不想,剛剛穿戴整齊了,就聽管家來稟報,說是盛家二夫人要見他。
“見我?她沒病吧?”許望安冷冷一笑,最近盛家被盛姒折騰的動靜不小,他也是知道的。
盛二夫人又不是不知道他們的關系,肯定不是來求他主持公道的,當然也求不著。
那么……
許望安猜到了,“我沒空,不用搭理她。”
然而,他還是低估了方明翠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心思。
他會騎馬,可一直都是坐車去宮里的,之前是不想讓人看見他的臉,如今,他還是不想太多人見他的臉。
太煩。
方明翠被拒絕后,并沒有走,她是打定了主意要讓許望安知道盛如錦的真面目的。
她突然沖出來,并且跪在了路上,一大早,行人還不多。
車夫嚇得勒住韁繩,驟停之下,許望安沉聲問道:“何事?”
“主子,有個婦人突然竄出來跪在地上。”
車夫是不認識方明翠的,但是許望安猜到了。
膽子不小,居然敢攔他的車架。
“王爺,王爺,求您聽我說幾句。”
車夫皺眉,“你是誰啊,好大的膽子,不想活命了嗎?既然知道是王爺的車駕,還敢攔著,你有幾個腦袋。”
“王爺,那盛如錦太過分了,她再這樣肆意妄為,會影響了您一世英名的。”
方明翠喊道。
索性這里沒什么人,就算有人,一看是攝政王的車駕,也不敢停下來看熱鬧,趕緊溜之大吉了。
“她被欺負了?”許望安問道。
方明翠一怔,“不……她是盛家的大小姐,誰敢欺負她啊,她仗著您撐腰,一直在欺負我們,逼得如意被夫家休棄,如今還要趕我們出去……”
許望安勾了勾唇,“既然她沒被欺負,那關本王何事?”
別說是方明翠了,就是車夫也懵逼了。
王爺這是明著偏袒嗎?
“您……民婦是怕她毀了您的英明……”
“本王的名聲如何,關你何事?”許王安冷聲說道:“本王只關心她有沒有被別人欺負,既然沒被欺負,本王覺得甚好。”
方明翠:“……”
這王爺是腦袋壞掉了嗎?
還是說他沒見過女人?
那盛如錦就算再漂亮吧,也趕不上大姑娘啊,而且還是個二手貨,他這是……想要干什么?
車夫率先回過神來,“起開吧,再不起撞著了我可不管。”
方明翠可不想死,灰溜溜地把路讓開。
回去的路上,都沒琢磨透,盛如錦到底哪里讓攝政王沉迷。
云香也是跟了來的,但此時她心里也有小九九。
“夫人,奴婢愿意留下來。”
方明翠看了她一眼。
云香繼續說道:“奴婢留在這里,一旦這邊有什么風吹草動,奴婢好給您報信。”
方明翠點點頭,她也是有這樣的想法的。
不過,她擔心的是,“你要如何留下來?”
云香才不會說,留下來勾引姓李的幾個男人才是她的目的呢,“那還要夫人您演出戲了。”
方明翠是聰明人,一點就透。
她深吸了一口氣,“云香,我真沒看錯你。”
云香笑笑,她這樣還能兩頭討好,將來也好留個退路。
她們回去的時候,趁著盛姒的人還沒來,便準備收拾東西,免得貴重的東西叫那些粗手粗腳的人碰壞了。
主仆二人合計了一路,便演了一出苦肉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