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我自己親自查清楚的,父親的所有罪名。”靈簫吟跨坐在粗壯的樹枝上,雙腿來回擺動,揚起一個大大的笑容看著對面的白初落。
“我曾經一本書上看到過一段話‘你們的孩子,都不是你們的孩子,乃是“生命”為自己所渴望的兒女。他們是借你們而來,卻不是從你們而來,他們雖和你們同在,卻不屬于你們。’你不屬于任何人,無論是你的父親、母親,亦或是靈氏,你只屬于你自己,所以不用自責,也不用愧疚。”
說完這一堆沒頭沒腦的話后,本來則側坐在樹枝上的白初落,這時干脆也改成跨坐,面對著靈簫吟,又從空間掏出一塊火腿,兩個杯子和一壇米酒。將火腿切片放入盤中,遞了一個杯子給靈簫吟。
“我不喜歡辛辣的味道,湊合喝點米酒吧。今天晚上好像沒吃飯,我都餓了。邊吃邊說。”說著還用雙手捻了片火腿放入嘴中,經過熏烤、發酵腌制過后的火腿,咸香四溢,甚是美味。她甚至都有點后悔下午一下給開明獸九塊那么多,不知道剩下這些還能夠吃幾次。她可是知道,白烈偶爾也會偷偷偷吃她空間的東西。
靈簫吟當然也不客氣,拿起酒杯一飲而盡,又挑了片火腿放進嘴里。
兩人這才有些似乎是好友之間隨意喝酒聊天的感覺,剛剛的氣氛實在有點嚴肅。
這也是白初落擺上酒菜的目的,她的確不知該怎么出言安慰靈簫吟,但又不是訴諸于口才能叫安慰。她剛剛說的那一堆話連她自己都不清楚重點在哪兒,現在她更希望通過什么來轉移靈簫吟的注意,不要讓悲傷的氛圍一直縈繞在他身邊。剛剛那個笑容甚至連她看的都有些心酸。
“跟著你有肉吃!”靈簫吟表情放松了許多,“我都說了這么多了,你倒也跟我說說你的事兒啊?為什么不用辟谷,還這么多好吃的?”
“這么多?說了這么多你也沒說到重點啊!為什么一定要參加飛云會?甚至不惜與我們組隊。”白初落喝了口米酒嫌棄的說。
“參加飛云會啊,因為掌門答應我如果贏得此屆飛云會的魁首,他可以答應我一個條件。”靈簫吟又到了杯米酒一飲而盡。
接著道:“我雖然沒有殺人,但男扮女裝欺騙同門這么多年也是罪無可赦,已經被逐出師門了,飛云會是我最后一次以靈氏的名義參與的活動。畢竟也是曾經的靈氏天才,掌門吩咐所有弟子不準聲張此事,應該是希望我贏得飛云會之后提出回到靈氏的條件吧。”
“聽你話里的意思,這不是你想提的條件?”白初落隨意道。
“靈氏那個地方,我已經不想再回去了。”靈簫吟盯著自己手中的酒杯,表情罕有的流露出幾許落寞。
“那還如此爭取想要得到魁首,你想要提的條件是什么?”
靈簫吟低頭直視著白初落,狡黠一笑,說:“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看著他現在的樣子,聯想到前兩天他問自己的話,白初落覺得自己大概知道他的條件是什么了。
“無論如何,我們都是朋友了,干杯!”
靈簫吟的笑,這次才真正發自內心:“干杯!”
兩人同時一飲而盡,還好米酒沒那么醉人,否則像兩人如此牛飲,再來兩杯估計就會醉的一塌糊涂。
“別光我說,該你了該你了!”靈簫吟雖沒有嘴,此時口齒卻也不是那么靈敏,嘟嘟囔囔讓她快說。
白初落將自己的以食入道之事簡單說了下,再次收獲迷弟一枚,不對是迷兄!
“吃,竟然也能修煉?我每天清除那些飯食在體內產生的污濁之氣就要消耗大量靈氣,居然不都是廢物么?”
白初落怎么聽怎么像在罵自己似的,瞪了他一眼說:“還不是你自己非要蹭的,我又沒逼你吃。”
“那沈姑娘每日跟你一起進食,修為同樣進步神速。一定是你教了她什么,好小白,也教教我。以后我就是無門無派的散修了,需要集天下之大成才能繼續修煉。”靈簫吟舔著臉,湊近她身邊掐著嗓子用甜膩膩的聲線撒嬌道。
“打住!別惡心我。不是我不想教你,就算我想教,天下果蔬、米面、肉類大多以五行區分,修煉時也要盡量挑選與自己靈根相對應的食材才能事半功倍。但很不巧,你那天才的雷靈根不在五行的范圍之內,不適合食道修行。”白初落一本正經的說。
“你也說了大多了,總有個別的對不對?”靈簫吟恢復自己的聲線,但還不放棄拉著白初落的袖子撒嬌,導致她手里的米酒都灑出了一半。
她剛要發作,忽然想起了什么,眼珠子一轉說道:“雖然你不適合修食道,但我倒是可以教你個能夠輕松消除體內污濁之氣的方法,減少你靈力的損耗。運氣好的話,沒準還能拓寬筋脈。”
“什么條件?”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白初落,滿眼都是期待。
“拜我為師!”白初落得意道。
“啊?”靈簫吟頓時愣了愣。
“怎么?學功法哪兒有不拜師的道理?自家門派功法又怎能輕易外傳?”白初落說的篤定。也確實,門派之間即便是基礎心法都有可能有所區別,高深的功法更是從不互通。靈簫吟一開始的撒嬌本也有些開玩笑的性質,與白初落關系近了之后聊起天來也就隨便了許多。
好像真的在認真考慮似的,靈簫吟手摩挲這下巴,低頭沉吟了一會才說:“可是,你修為比我低太多了!”
白初落瞬間將樹上所有酒菜都收回空間:“既然這樣,別吃了,吃多了有礙你的修為。”說完就跳下樹往山洞走去,邊走還不忘跟他告了聲別:“我回去修煉了,畢竟修為那么低,沒時間再跟您這修為如此高的人一起閑聊了。”
靈簫吟看著白初落離去的背影輕笑了下,輕聲道:“明明是來安慰你,反倒被你安慰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