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出一個渡劫期

第三百六十章 這個厲害

“你剛剛問了我什么?”白夜旁若無人的平靜開口。

白初落見梁修那邊已經沒什么危險,便老老實實回答了白夜的話:“你看著漫山遍野都還大大小小的湖,這里全都是一處靈泉嘛?”

開玩笑!她怎么敢追究白夜大佬的責任,回頭再把她叼天上溜達一圈,扔進湖里,她就沒命回到岸上了。

而且,像這種并非親手傷害的,估計都不會對契約獸有什么反噬,隨便玩!

“不是。”白夜的回答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但只有兩個字的回答,讓她很難理解他深層的意圖。

不是什么?不是靈泉。剛才不是還說這里有靈泉嘛?這次又說不是,難道這里的各種大小湖泊,只有一個是真正的靈泉?其余都是普通湖水?

她剛想開口繼續追問下去,那邊梁修就已經從湖水里爬了出來。

“快過來拉我一把!”一夠到岸邊土地,他的嘴里就開始喋喋不休停不下來。

“你說你也是啊夜哥,我不就多摸了一會,至于生這么大氣嘛!大不了,大不了你摸回來不就行了!”

本來還想伸出手拉他一把的白初落,聽完這話瞬間又把手收了回來。

什么鬼的摸回來!讓白夜摸回來,里外里怎么想還是梁修占便宜啊!

白夜如果真的想討點什么回來,恐怕也不會用爪子摸,而是直接張開血盆大口,不叼下一塊肉不動嘴的那種!

而且,她現在已經明顯感覺到自己懷里的溫度低了不止一度,再讓他說下去,白夜沒準真的會暴走也說不定。

能讓白夜發這么大脾氣的,白烈是第一個,梁修穩穩當當占據第二席位。

“你消停點吧!那么高的地方摔下來還沒長記性?沒摔疼你是吧?他要在飛高點,就算地下有湖接著你,也能把你摔殘信不信!?”

為了整個魔族與修真界的和諧,也為了能順利拿到靈泉,白初落決定在白夜脾氣徹底爆發前還是有必要再一次好好提醒一下梁修。

“信!我信還不行!夜哥您大人有大量,饒了小的這一次,千萬別剝奪了我以后騎您的機會!”梁修靠著自己的力量上了岸,還沒來得及擰干自己的衣服,就沖著白夜點頭哈腰。

他頭上還坐著小白,彎腰的一剎那,小白沒反應過來,順著他彎腰劃過的弧線,一出溜滾到了地上,剛剛弄濕的毛發一瞬間占滿了地上的泥土。

小白又氣又急,不斷伸手扒著身上的泥土,嘴里還不忘嘰嘰喳喳沖梁修的方向喊著什么。梁修現在自己身上還濕漉漉的滴著水,心里又惦記著白初落懷里的白夜,一時半會還真注意不到他。

一旁的白初落只能感嘆,這倆真不愧是一家子,一個比一個奇葩。不過,她倒是有點明白小白作為寵物,消失卻沒被發現的原因,以及他為什么急著想要突破了。

遇到這么個見異思遷的主人,隨便一個毛多點長得好看點的貓科動物就能被勾搭走,當然還是要自己變強更能讓人踏實了。

一句清身咒送了出去,地上的小白連帶站著的梁修身上的泥、水全部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哇,厲害厲害!”梁修這句夸獎十分敷衍,連看都沒看白初落一眼,雖然朝著她的方向,眼睛卻鎖定在白夜身上。

白初落翻了個白眼,這人既不長記性也不聽勸,那以后萬一出點什么事可不要怪她了,她也懶得再費口舌。

連看都懶得在看面前這個吸貓癌晚期患者,她將實現移向還坐在地上的小白。

“咦?”

她忽然發出了一聲疑惑。

“怎么了?”白夜問。

白初落沒有先回答他,而是蹲身下去靠近小白,用沒有支撐白夜的另一只手,破亂一下它的毛發。

從梁修的角度只看得到白初落蹲下去,伸手,不過具體她到底干了什么,以及小白的身影都是看不到的。

梁修站在她身后興奮到。

“你喜歡小白啊?那我可以跟你換,我很大方的,你把白夜給我,我們換著擼!”

梁修愛貓,雖然凡事貓科動物都喜歡,但凡是也有個主次,相對于老虎、鼠貓,他最愛的還是真正的貓,所以對于白夜的變化形態,才真正讓他愛不釋手。

只是換著擼兩把,白初落真是不知道是不是該清醒,梁修還有點理智,至少沒有直接說拿小白換白夜。現在,她至少能肯定一點,梁修的確沒有認真聽她說的任何一條警告。

自己可是早就說過,白夜大佬是不受自己掌控的事情!

現在最重要的也不是梁修的問題,白初落只是抽空腦內吐槽了一句。

她的注意力還集中在小白身上。

剛剛她隨便飄過來一眼時,忽然發現小白一身黃澄澄的毛發上突然多了幾個黑點。最開始她還以為是泥土,清身咒一次沒弄干凈,偶爾是會有這種情況發生,而且她一口氣洗倆人,難免不小心少弄點什么。也可能是之后不小心粘上的。

不過,小白明顯很在意自己的毛發,連梁修都沒時間搭理,不停地摘著那些黑點。

很快白初落就察覺到了不對勁,無論小白怎么努力去摘那些黑點,那黑點就像長在了他的毛發上,一點沒有消失的意思。

白初落順勢又用了一遍清身咒試了試,同樣也沒有效果,這才蹲下來,仔細觀察起來。

通過觀察,她才發現,原來那些黑點真的是長在它的毛發上,用指甲去捋一根根毛發,手下都感受不到凹凸不平。

可是,在此之前,白初落能夠百分百確定,小白的身上全是黃色的毛發,絕沒有一點黑色!

“夜老大,你知道這是怎么回事嘛?”白初落完全沒有理會身后聒噪的梁修的意思,認真的捧著那些半黑半黃的毛問白夜。

小白似乎也聽懂了她的話,停下自己手中的動作,抬頭看向白初落懷里的黑貓。

“大概是因為靈泉。”白夜想了想回答。

“能說具體點嘛?”

“靈氣和他身上的魔氣起了反應,不知道是因為他修為低身上魔氣不算充裕,還是因為他掉進湖里沒多久就爬到梁修腦袋上的原因,靈泉對他的影響并不算很大,只燒了點毛發而已,不喜歡就剪掉,過幾天長出新的就沒事了。”白夜這次說的十分清楚。

白初落了然,她也想起之前聽梁修提起過,魔族里除了他沒人能碰到這溫泉水,原來是這么回事。

小白也聽懂了,心疼的摸著自己身上的那幾捋黑毛,眼淚在眼眶里打轉。

白夜的話,梁修也一字不落的停了進去,難得喚回了他點身為寵物主人的良心,繞過白初落來到小白面前,小心的將它捧進手心安慰道:“沒事沒事,就當多了點花紋,回頭再長長點我幫你修修型,我們還是整個魔界最好看的貓!”

小白頭埋進它的胸前微微點了兩下。

可算是消停了,白初落忍不住松了口氣。突然想起件事開口問道:“誒對了,你修不了魔有沒有想過去修仙?”

靈泉對兩人的影響,讓白初落突然意識到了這件事。在這么一個幾乎全民修仙的世界,沒點法力傍身總讓人覺得不太踏實。

梁修哭喪著臉回答:“你以為我沒想過嗎!我可是已經在這里活了一千年,一千年啊!活這么久我什么方法沒試過,你問問天霸就知道了。不光修仙,我還懷疑過自己是不是不是人,試了靈獸的……”

雖然問題是自己問出來的,但一聽梁修這又有停不下來的架勢,她立馬邁步向前,著手準備正事。

“你剛剛說這里不是一處靈泉什么意思?難道只有梁修他們掉下這一處是靈泉,其他都是普通泉水?”她跟白夜繼續了剛剛那個沒問完的話題。

入過只有這一出,能剛剛好掉進去,梁修的運氣或許還真挺好的呢!當然如果對小白來說,可能就是運氣極差了,白初落心想。

“誒,你怎么走了,我還沒說完呢!”正想著他倆,梁修就已經追到了白初落的身旁。

“先干正事,你那點歷史,回頭有時間了再給我介紹吧。”白初落無奈只能抽空先回了他一句。

其實她更想問梁修的事,您老在魔族時也是這么貧的嘛?你那些族人如果看到您現在這樣會不會幻滅??

梁修悶悶的回了一句“那好吧”這才安靜下來,跟著白初落的步伐,沿著湖邊往深里走去。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白夜回答:“我的意思是說,這里不止一處靈泉,這里的每一汪湖水應該都是一處靈泉!”

“啊?”白初落更加不明白了,既然都是靈泉為什么還說不止一處?就算他們分屬不同的水洼,但水源應該都屬于一處啊?難道地下不通?這么多小湖泊,總不可能一個湖里就有一個泉眼吧。

白初落走到一處湖水跟前,只見湖水清澈見底,一眼就能望到底,沒有泉眼,也看不到暗溝、暗渠。

“沒有泉眼啊,這確定是靈泉?”白初落不解。

“靈泉不是你想象的那種普通泉水,你將手放進水里,閉上眼睛仔細感受。”夜從她的懷里跳到地上,面對著她說。

白初落依言,將手放進水里,合上眼皮。

“她這是要干什么?”梁修消停了沒一會,就又忍不住我湊過來。

白夜可沒有白初落的好脾氣,直接說一句閉嘴,并且甩出一尾巴敲開了,他偷偷伸過來的右手。突如其來的強烈痛感,讓梁修的表情瞬間扭曲,那感覺一點也不像一只普通貓咪尾巴能使上的力氣,非得形容一下,那就是好像一直大象全身重量集中在一只腳踩到了他的手上,并且還攆了攆。

疼啊!疼的他冷汗都下來了,一時間,他連碰都不敢碰自己的右手一下,只能舉在半空中妄圖通過清風帶走一絲疼痛。

不得不說,白初落的口頭警告實在是太輕,有些人不吃點虧永遠不知道什么事該做什么事不該做,不是有那么句話嘛:不見棺材不落淚,不撞南墻不回頭。

只這一下子,最起碼幾年之內,梁修不會再覬覦白夜那身毛了。

他們鬧得正歡的時候,白初落的神識已經漸漸沉靜了下來,只不過,此時此刻她感覺自己的神識并不在自己的體內,而是通過與水面相接的那只手進入到了水中。

她明明不會游泳,現在卻好像漂浮到了水里。一種奇異的感覺充斥在了她的周身,如水般溫柔,又如靈氣般溫暖。

“試著呼喚它。”她耳邊突然響起了一句話。

很奇怪,她聽不出來這個人的聲音究竟是誰,卻感覺十分熟悉。

呼喚它?是讓她呼喚誰?

“你知道的,那個名字。”那聲音又道。

知道?自己不知道啊,該呼喚誰呢?自己還來做什么的呢?自己為什么會在這里?

所有的一切她好像都忘記了。

既然想不起來,那就不想了。

她一向是個順其自然的人,只是,那人叫她呼喚,該怎么呼喚呢?

“它,它你在嗎?”

既然是呼喚它,那就叫它好了!

“它,它它,快過來啊。”白初落一聲一聲,不停地沖著虛無的空間里叫喊,仿佛不喚出點什么,她就絕不會停下來。

“她不會睡著了吧。”梁修有些郁悶的坐在了白初落身邊,右手看起來已經好利落。

手上疼痛剛緩解點時,他還特意仔細查看了一下自己右手的情況,驚奇的發現居然沒有骨折,連破皮都沒有,究竟為什么會疼成那樣依舊是個謎。疼痛的感覺過去,他的手就沒再有任何問題,恢復如初。

只不過,再讓他調戲白夜,是一千個一萬個不敢了,只能老老實實坐在白初落旁邊等她完事。

白初落半跪在湖邊,一只手撐地,另一只手放進湖水里,閉著眼睛,姿勢十分奇怪。但她卻像被點了穴道似的,一動不動將近跪了一個時辰。

梁修那么問,也只是奇怪她在做什么,并不是真的懷疑她睡著。那種扭曲的姿勢都能睡著,那白初落可就太厲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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