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出一個渡劫期

第三百六十八章 雷劫

“師姐,師姐。你快看那邊。”某靈氏弟子拉扯著走在她旁邊的靈韶榮,驚訝的叫到。

兩人現在正在辟心谷的外圍巡視,為即將召開的辟心谷納新大典做準備。

其實,靈氏本不會是辟心谷求助的門派之一,一來靈氏作為家族門派,實力是不算很弱但也不算拔尖,能派上用場的人不多也不可能將精銳力量都掉給他們來防范原因都沒搞清楚的危險。

二來,辟心谷和靈氏之間交情也不算深,有關自家門派的納新大典,就算只是外圍的防御工作,當然還是交給關系親密的門派才更放心。

這次靈韶榮過來支援完全是自告奮勇,因為跟溫子項有些交情,從他那里聽說了這件事就主動請纓帶著幾個師弟師妹直接過來幫忙了。

溫子項是辟心谷現任掌門最看中的徒弟,他的朋友愿意過來幫忙,門內自然也是歡迎之至。

不過,靈韶容這幾天并不十分開心。雖然是她自己自愿過來幫忙,但她的目的其實是宋延清。

溫子項和宋延清是好朋友,在靈韶榮的思維里,憑他們兩個的交情,辟心谷有難,宋延清不可能不來幫忙。

之前在樂山鎮一見弄得不是很愉快,這次出門她特地沒有帶上上次那幾個師妹,打算和宋延清修復關系。

聽說宋延清的那個師妹又經歷了些奇遇,修為大漲,再加上時間的推移,宋延清應該已經不會再去追究那時的問題了。

雖然她并不是很喜歡他那個師妹,更不希望看到她的實力飛快躥升,但如果能因此消除宋延清心中對她的芥蒂,那也算不錯。

最近靈氏宗主的身體每況愈下,已經開始著手挑選下一代繼承人了。自從靈簫吟走后,她就已經能夠進軍第一梯隊,獲得了大半靈氏弟子的擁護。若不是血脈稍差了一節,屬于外戚范疇,她早已經可以成為內定繼承者。

對于宋延清,她勢在必得。

如果有三界東峰作為后盾,她那點血脈又算什么!一定不會輸給那個只有血緣厲害就能得到長老支持的修煉廢物!

正如她所料,剛到辟心谷時確實收到了宋延清要過來幫忙的消息。但左等不來右等不來,最后等來的竟然是他不會來的消息,三界換成派其他小輩過來支援。

目前,宋延清到底因為什么改變之前要過來的想法她一直沒有弄清楚,似乎連溫子項都不清楚具體的原因。

因此,她這次過來辟心谷就徹徹底底成了做白工。若不是表面一直維持著良好的形象她真想撂下工作直接離開去打探宋延清的消息。

但現在如果直接離開對于辟心谷、溫子項那里不好交代,還會毀了自己在靈氏師弟師妹心中建立的良好形象。因此,就算她在不愿意,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

這幾天她的心情差極了,還要做這種巡視外圍普通的、低級的工作,心情就更差了。跟她一對的這個師妹也十分招人討厭,有事沒事總是愛大驚小怪,這一路已經是第三次這么叫她了。

但她還不能表現出來一絲不耐煩,誰讓自己辛苦建立了那么多年的形象就是什么都可以包容的溫柔善良!

她微笑著順著師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但這一次,眼前的場景也嚇了她一跳。

“師姐,我沒看錯的話那個應該是劫云吧?”靈氏弟子問道。

靈韶榮皺著眉點了點頭,忽然從懷里掏出一張符紙,催動靈力點燃。

“師姐,你這是?”零食弟子不解。

“等等在跟你解釋,先收聲。”靈韶榮一臉嚴肅的告訴她。

那靈氏弟子平時雖然話多,關鍵時刻也還算懂事,立刻住了嘴不在多問。

“韶容?”傳訊符里傳來溫子項的聲音。

“子項,你看到西北方向的劫云了么?”靈韶榮問。

對面沉默了一會才傳出一個字:“嗯。”

“我記得那邊是魔界吧?這種面積的劫云,至少相當于修士的化神期了。最近,辟心谷附近的這幾起百姓失蹤案件會不會就是因為這魔族的突破所引起的?”靈韶榮對著傳訊符將自己的想法都說了出來。

這下不用再解釋旁邊的靈氏弟子也已經弄懂了她忽然停下來發傳訊符的意思,肯定是發現意向之后提醒辟心谷提防。

只不過第一次來到魔界邊緣甚至連魔族的面都還沒見過的靈氏弟子還是忍不住我長大了嘴巴,心里的恐懼也增加了幾分。

她自己只不過是個剛滿金丹的弟子,旁邊的靈師姐也是元嬰中期,這在靈氏來說已經很厲害了,但對于化神修為的魔族,是個他倆也不夠看。

修真的等級可不是簡單一加一就能解釋的問題。

總而言之,她是怕了,看正在與傳訊符對話的師姐還是一臉淡定,不覺就更加佩服起靈韶榮。

對于靈韶榮來說,她這樣的想法算是一個美麗的誤會了。

靈韶榮的內心當然不會像她想象的那樣勇敢,正相反,她講這些事情說給溫子項的原意是,讓他明白對方的強大然后主動撤出她們這些化神以下的弟子或者至少讓他們跟這件事本來沒什么關系的靈氏先離開。

畢竟對付魔族這件事歸根究底還是辟心谷職責內的事,又是這么強大的一個魔族怎么能讓他們這些修為底下的外派弟子白白犧牲。

到時候,自己就可以順著他的話,以擔心自家弟子安危為由,現行離開這里,也不會降低自己在靈氏的形象。

她這想的挺好,誰成想溫子項卻回答:

“應該不是,我看那劫云里還夾在著靈氣,應該是哪位修真界的前輩在渡劫才對,只不過他為什么會在魔族就不清楚了?”

溫子項的修為也一直卡在元嬰后期還沒大圓滿,所以能突破化神的人,就算他也得尊稱一聲前輩。

“你確定沒有看錯?魔界怎么會有夾雜靈氣的劫云?!魔界里不應該全部充斥的都是魔氣嘛?而且,我們不是早就與魔界約定過互不侵犯?怎么會有修士選擇在魔界突破?”靈韶榮不死心質疑到。

“人魔兩屆確實是有互相不能隨意侵犯的條約在,但其實并沒有完全限制來往。只不過魔氣對于修士以及靈氣對于魔族都有一定的傷害所以兩邊都很少互相到對方的界限內活動。久而久之,大部分人就認為人魔兩屆的邊緣完全不可以穿越了。”作為守護人魔邊界的辟心谷傳人,溫子項非常了解最初人魔的規則。

“可是正常修士誰會到滿是魔氣和魔族的魔界突破?”靈韶榮眉頭越鎖越緊。

旁邊的靈氏弟子聽到這里卻已經松了口氣,已經相信溫子項說的話,畢竟人家是辟心谷本地人肯定比他們更了解魔族。不過自己師姐顯然還是沒有那么容易相信,保持著警惕心,于是又順便佩服了一下靈韶榮的謹慎。

溫子項又沉默了一瞬,接著答:“我曾聽師伯提起過,魔界也并不是所有地方都充斥著魔氣。魔界的某個森林深處有一汪湖水,湖水附近的靈氣甚至比修真界的靈脈更加充裕,但想要找到哪里就必須面對九死一生的境地,經理千難萬險才能有所收獲。也許那個前輩就是找到了那一塊領地,于是選擇在那里突破了吧。”

“如果那位前輩是孤身一人,選擇在那里突破,既不會被不懷好意的修士打擾,魔族也會因為靈氣的充裕而不敢靠近,的確是個不錯的突破凈土。”溫子項將自己的想法都說了出來。

他與靈韶榮的關系著實不錯,這些話的一部分已經屬于辟心谷的機密,但還是沒有保留都說了出來。

不得不說,他的確真相了!與白出落的想法基本相差無幾,除了那一聲前輩,其余基本都對。

靈韶榮聽完也陷入了沉默,都說到這個地步,就算是她也說不出什么反駁的話了。再多說那就是矯情嬌氣,在溫子項以及自己身邊這位師妹心中的形象都會有所下降,那可不是她愿意看到的。

而且,她現在更加關注的其實是魔界中那個據說比靈脈靈氣更加充裕的地方。

比靈脈的靈氣更加充裕,那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在那里修煉修為就能飛快增長,而且如果能像靈脈一樣源源不斷恢復,就還能利用他培養出無數門內弟子。

要知道,大門派像三界、辟心谷這樣都是建立在靈脈之上,門下弟子在派內修煉要比在門外修煉速度快上幾倍。所以修真界一向都是,大門派越來越大,小門派奮力生存,說不定那一天就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中。

靈氏作為一個沒有靈脈支撐的中上等門派,能掙扎到這個地步實屬不易,能夠找到一個靈脈建立山門一直是歷代掌門努力的目標,但整個修真界的靈脈有限,能占的也都被大門派占了,想要后來居上實力又不允許,所以這么多年來也只能繼續掙扎。

如果她能將那比靈脈厲害地方的具體位置找到并上交給掌門或許不需要宋延清,她掌門繼承者的位置就可以穩定了。

只不過,地點在魔界內還是有點麻煩,但并不是完全不能解決,相信如果把這個消息告訴門內,就算在魔界,那些長老們一定也會很愿意去試試。

這一下,她想的就遠了,溫子項那邊收了傳訊符她都沒反應過來,只是機械性時不時嗯嗯兩句做出回應。

“師姐?”看到傳訊符消失了之后靈韶榮還早發呆,旁邊的靈氏弟子忍不住拽了拽她的衣袖。

靈韶榮一驚,從自己的思維里走了出來,沖自家師妹一笑:“走吧,沒事我們繼續巡視。”說完又看了一眼那個方向,劫云已經完全消失,她只能先記住一個大概位置。

“好。”靈氏弟子歡快的挽起她的手向前繼續走去,對她來說修真界增加一個化神大能就算不是自家門派,也是件好事。

此時此刻魔界中,白初落艱難的從地上爬了起來。

她陣法的防御力給了她一個不小的驚喜,九道天雷她原以為陣法最多也就能堅持五六道,之后只能靠自己肉身生抗,所以她臨閉眼前還在自己的身上拍了很多之前師兄給她用剩下的防御符。

但她的陣法居然成功堅持過了八道天雷,第九道天雷是百分百會打在她身上的。最后一道天雷要將她之前的肉身抹去,重塑。

所以她現在和之前宋延清那次狼狽的化神一樣,滿身皮膚成為焦黑狀,基本職能看出一個大概得人形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已經完全無法分辨。

她看了眼自己這一身的黑皮,要用清身咒不知道得念多少次才能徹底收拾干凈。而且清身咒吧她總有一種洗不干凈的感覺,偶爾用一用還行,像現在這樣她還是想洗個澡。

于是她憑記憶找到之前發現東西的那片小湖,東西現在進入到她的靈臺,所以這片湖已經變成了一汪普通的湖水。

她身上的衣服已經都批成灰塵,簡單抖了抖,把浮土都抖掉就邁進了湖里。沒了靈力的湖水也不再溫熱,冰涼的湖水凍得她打了個機靈,稍微適應了一下她才繼續向前。

她不會游泳,所以并沒有走進太深,到了一定程度就停了下來,伸手捧水潑在自己身上,一點一點洗去焦黑的死皮。

視線掃向湖邊時正看到已經變回黑貓的白夜靜靜的趴在岸邊看著她。

“額。”洗澡的時候被人盯著的感覺實在不太好受,盡管對方只是一只公貓。赤果果的視線遞過來,她還是會覺得渾身別扭。

雖然之前,白烈還在自己空間出不來時,自己洗澡也完全沒有避諱過他。但當時白烈實在空間里,就算真的共享神識偷看了她洗澡,也不是站那里直勾勾的盯著,最起碼自己感受到視線,現在這樣著實讓她過不了心里那道坎了。

還好她現在還是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出來。她蹲下身子,只露出一個腦袋在水面對白夜道:“那個,夜老大,你要不要先去散散步,找點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