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地方聞到血腥味可不是什么好事,這山上可是有野獸的,現在的氣溫雖然低,但也已經到了春天了,估計離它們蘇醒的日子也不遠了。
要是它們被這血腥味刺激的提前從冬眠中醒來那可就不好了。
至于是哪里來的血腥味,李汐并不好奇,林子里的動物多了去了,有冬眠的,自然也有不冬眠的的,可能是獵物掉進獵人的陷阱了吧。
這般想著李汐便想打道回府了,背簍已經裝滿了,她可以回家了。
李汐起身轉身剛要走,就聽見了一聲悶哼聲。
她的腳步一頓,眉頭緊鎖,順著剛才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不是獵物?是人?
李汐猶豫了一下,還是小心地走了過去,她是一名醫者,做不到見死不救。
她循著血腥味朝前走去,然后就看見了一個帶著面具靠在紅燁樹干上的男子,他的手捂著自己的腹部,衣服已經被血浸濕了,裸露在外的肌膚一片慘白,人還在無意識的顫抖。
李汐一看他這個樣子就知道他這是失血過多和失溫癥,如果不盡快止血,他恐怕是活不了了。
來不及思考,李汐走過去俯身想要為他檢查,不曾想她剛俯下身,男子的眼睛睜開了,李汐還沒反應過來,那男人的手已經緊緊握住了李汐的脖子。
“你是誰!”男人聲音沙啞,眼中一片肅殺。
李汐感受著脖間的濕潤,眼睛下意識地朝他的腹部看去,果然剛才還捂著傷口的手不見了。
李汐咬牙:“你居然用你的臟手抓我!”
“說,你到底是誰!誰派你來的!”男人緊了緊手上的力道。
李汐看著男人的模樣并沒有害怕,因為她看出了他的色厲內荏。
“三,二……”
男人失血過多的,眼前已經出現了重影,他晃了晃腦袋想要清醒一些,但顯然這是無濟于事。
“一。”
在李汐的“一”話音落下的那一刻,男人手上力道一松,昏過去了。
李汐顧不得生氣,先把人放平,然后扯開他的衣裳為他檢查傷口。
在看到傷口的那一刻,李汐眉頭一皺,雖然早就知道他受的傷肯定不輕,但沒想到這么嚴重。
男人的腹部有一道貫穿傷,像是刀傷,應該是從后背刺入的。
李汐低頭仔細檢查,希望沒有傷到內臟,不然就真的不好處理了,檢查好之后,李汐松了一口氣,還好沒有傷到內臟。
李汐從背簍拿出幾株草藥嚼碎敷在他的傷口上,然后從他衣服下擺扯了幾條布條把傷口包扎好。
包扎好之后,李汐看著昏迷中的男人翻了一個白眼,抓了一把一旁的雪擦了擦脖子上的血痕。
這人肯定是不能就這么放在這里的,不然她不是白救了。
李汐拿砍刀砍了幾根細一點的樹枝,用一旁的藤蔓做了一個簡易的筏子,雙手從男人的腋下穿過,把他拖上了筏子。
所幸現在地面上還有積雪,李汐用肩膀拽著木筏前進還算省力。
李汐的力氣也不大,下山的路只能走走停停,走到山腳下的時候,李汐早已經累得不行了,她氣喘吁吁地靠在一棵大樹上,喉嚨里都是鐵銹味。
李汐看著木筏上的男人,他現在還在昏迷,自己總不能把他仍在這里,那就只能帶回家了。
但是家里有劉娘子在,她應該不會同意讓這樣一個身受重傷且來歷不明的人住在他們家。
“真是欠了你的!”李汐咬牙道,末了還是只能拖著他朝家走。
幸虧后山山腳下就他們家這一戶,不用擔心別人看到。
“姐?!”
李汐抬頭就看見虎子朝自己跑來,這是什么,這就是墨菲定律啊。
“姐,他是誰?”皺眉看著木筏上躺著的男人。
“他啊,是姐姐在山上撿到的。”李汐看著虎子眼睛一亮,“虎子,他受傷了,我需要帶他回家救治,你幫姐一個忙好不好?”
“幫忙?”虎子抬頭,“虎子幫姐姐。”
“虎子乖,一會兒啊,你就這樣……然后再這樣……然后……”
“明白了嗎?虎子。”
虎子用力地點點頭,“虎子明白了。”
虎子看了一眼躺在木筏上的男人,“姐,那我們快走吧,他這么睡覺會著涼的。”
李汐也看了一眼男人,點了點頭,沒有解釋,“嗯,走了。”
李汐拽著木筏的躲到李家院子的側面,虎子沖沖地跑進院子,不一會兒便帶著劉娘子出來了,劉娘子拉著虎子朝村里走去。
虎子邊走邊往回頭看,看見李汐朝他笑著豎起大拇指,他也靦腆一笑,轉過頭去,跟著劉娘子離開。
李汐趁著家里沒人,把男人搬到了自己的房間。
李家的房子是李鐵柱或者的時候建的,那個時候他們家里還可以,房間建的不算多,但他們家人口也少啊,所以一人一間還是夠得。
李汐之所以把人藏在自己的房間,是一因為她知道劉娘子沒事不會兒她的房間,尤其是現在,他們兩個剛剛吵過架之后。
李汐艱難地把男人搬到炕上,去外間那火把土炕燒著,溫度漸漸上來,李汐看了眼男人臉上的面具,然后收回了眼神。
她可不打算手欠地去摘人面具,萬一讓人以身相許怎么辦?
好吧,她是開玩笑的,她只是不想給自己找麻煩而已。
李汐從柜子里拿出自己調配的止血散,之前在山上的時候她只是簡單地用止血草藥給他處理了一下,草藥的療效可比不上她調配的止血散。
李汐端了一盆熱水進來,解開他傷口上的布條,傷口雖然還在滲血,但比之前汩汩流血的樣子要好多了。
李汐用帕子沾上熱水為他清洗傷口上,在清理好傷口之后,她拿過止血散,灑在傷口上。
在止血散和傷口接觸的那剎那,床上男人的眉頭一皺,睜開了眼睛。
眼前陌生的環境讓男人警惕,但他并沒有貿然沖動,裝作昏迷思考眼下的情形。
李汐用干凈的布條綁好傷口,然后拿過他的胳膊為他把脈。
男人:她是大夫?這么年輕的大夫嗎?
李汐感受著手下的脈搏,無語地看著男人,“醒了就別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