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房間里照顧劉根的劉娘子不知道劉氏和劉耀祖在背后怎么算計她。
已經離開石井村的李汐看著眼前熟悉的兩人,沉默了。
虎子紅著眼睛撲到李汐的腿上,抱住她的腰,淚水順著臉頰滑到她的衣擺上,“姐,娘是不是不要我們了。”
李汐瞪了一眼在一旁看熱鬧的男人,她之所以不讓虎子來就是不想他看到剛才的場景,偏他是個事多的。
“沒有,娘只是留在那多住幾天,還會回來的。”李汐順了順虎子的頭發,“走,姐姐帶你回家。”
回去的路上,虎子沉默不語地拉著李汐的手,李汐看了一眼身旁的人,“身體好了?”
“沒有。”
“是嗎?”
“嗯。”
“看上去不像啊。”都有精神出來看熱鬧了,身體怕是好的差不多了吧。
“我裝的,強忍著呢。”顧景之現在還不打算走呢。
“哼。”李汐冷哼一聲,左右他給了錢了,隨他去吧。
午后的路上空無一人,一直走到村口顧景之才停下腳步,左轉進了小路,李汐沒有管他,拉著虎子往村子里走。
村口大樹下的人就等著李汐呢,看見她來,眼睛都是一亮。
“唉,劉娘子咋沒回來啊。”說話的人伸著脖子往李汐身后望。
待李汐走近后,馬大嬸開口問道,“大丫,你娘呢?”
“我娘回娘家住兩天。”
染血的砍刀已經被李汐收起來了,她現在看上去沒有任何異樣,只是虎子的眼睛紅紅的。
“喲,虎子的眼睛怎么這么紅,剛才哭過了?”有好事者問。
李汐:“哦,虎子還小,舍不得我娘,所以哭了一場。”
其他人還想追問,但李汐不想再聽她們八卦自己,“各位嬸娘,你們閑聊,我和虎子就先走了,家里還有些活計要做呢。”
“嗯嗯嗯,去吧去吧。”
……
回家的路上,虎子仍然低垂著頭,一眼不發,李汐低頭看了他一眼,攥著他手的手緊了緊。
“虎子你已經是大孩子了,你要知道想法這種東西每個人和每個人都是不同的,我們沒有辦法左右旁人的想法,我們只能尊重他們,明白嗎?”
虎子抬頭,眼巴巴地看著李汐,“可以改變嗎?”
“可以,但是前提是對方愿意。”李汐不想敗壞劉娘子在虎子心目中的形象,“對于娘來說,劉家也是她的家人。
就像你我和娘一樣,她想要護著劉家無可厚非,但前提是不能用虧待我們的方式去護著劉家。
畢竟家里的錢姓李不姓劉。”
虎子懵懵懂懂地看著李汐,他好像聽明白了又好像沒聽明白。
“好了,別想了,我把肉拿回來了,我們晚上從好紅燒肉。”
“什么事紅燒肉?”雖然不知道紅燒肉是什么東西,但這并不妨礙虎子在聽到這三個字后饞出了口水。
“很好吃很好吃的肉。”李汐敷衍地說,“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李汐牽著虎子回家之后,就看見顧隱坐在院子里曬太陽。
這些日子他一直被自己強制要求呆在房間里,這是看家里就剩下他們三個放縱了啊。
顧隱聽見李汐和虎子的腳步聲,眼皮都沒有掀,陽光灑在身上,他只覺得溫暖,他很久很久沒有這么放送過了。
他可得好好享受,回去之后這樣的日子可就不多了。
李汐也沒有理會在院子里曬太陽的顧隱,她上午采的藥還沒有收拾呢,不沉著天色還亮著收拾干凈,到時候就又得點燈熬油了。
李汐把哭成腫眼泡的虎子哄進屋睡覺,自己拿過背簍開始忙活,忙活完之后又把地掃了一遍。
在她忙活的時候,顧景之就一直在坐在院子里曬太陽,忙活來忙活去的李汐看著顧隱這幅優哉游哉的模樣,忍不住咬牙。
自己跟個長工似的干活,他倒好,跟個地主老財似的。
顧景之閉著眼睛,雖然沒有看見李汐的表情,但他能夠感受到那看向自己的強烈目光。
顧景之嘴角勾起,坐起身來,睜開眼睛,“李姑娘真是勤勞啊。”
李汐:……這人是在說風涼話,是吧?是吧!
“你身上的傷口應該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吧,到底什么時候走?”
對于李汐來說,這顧景之就是一個定時炸彈,她不知道他的身份,也不知道想要殺他的人是什么人,為了不被牽連上,最好的辦法的就是的讓他趕緊走。
“你就不想知道我是什么人?”顧景之對李汐挺好奇的,這么多天了,她一直沒有詢問自己的身份,一個村里長大的丫頭對著一個陌生男人半分不好意思沒有不說,還分外大膽。
“不想。”李汐放下掃把,“好奇害死貓。”
“好奇害死貓?什么意思?”顧景之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說法,是這里的諺語嗎?
“意思不重要,你是誰跟我也沒有關系,你傷好之后就走,以后我們橋歸橋,路歸路,恐怕也不會再見了。”
“是嗎?”顧景之勾唇,“但我覺得我們以后見面的日子還長。”
“哦?是嗎?”李汐瞥了一眼他傷口的位置,這是看出什么來了。
顧景之注意到李汐眼神的位置,笑了,“早就知道李姑娘是聰明人,既然如此,那我們便開門見山吧。”
“你想要傷藥。”
“李姑娘的傷藥實屬上等,比宮中秘藥效果還好。”
李汐:宮中秘藥,看來這個顧隱的身份果然不一般,也是了一個身上有那么多傷,又能一擲千金的主,怎么可能是一般人呢。
“如果想和我合作,只能按照我的規矩來。”李汐拽過一把凳子坐在顧景之對面。
“哦?不知李姑娘的規矩是何規矩?”顧景之笑著看著李汐。
李汐翻了個白眼,這家伙一直朝自己笑什么笑,這應該不會是美男計吧,就他這一臉傷痕青青紫紫的模樣,他還是歇了吧。
“第一種方法,我提供成藥,你們按每瓶十五文收,第二種方法,我只提供方子,你們每制作一瓶就要給我兩文。”
李汐給出兩種方法,第一種她得受點兒累,但收入客觀,第二種比較輕松,坐等著收錢就行。
“你選哪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