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嫡

第二百八十七章 相依

他力道倒是不大,反倒是又舔又輕咬的,讓人癢得厲害。

不過溫熱的唇瓣印在她臉頰、耳側,他的嘴唇離傅明華耳朵近,呼出的熱氣帶出喘氣的聲音,讓她羞得偏頭往燕追懷中躲。

燕追將裹著兩人的被子拉得更緊,這個動作讓傅明華感覺被中血腥氣就有點濃了。

“您受傷了?”

她伸手在他身上去摸,燕追將她手掌握住,將頭埋在她頭頂,含糊道:“沒有。”

傅明華高聲喚碧籮進來。

都到了這個時候了,他還不老實。

碧籮早就醒了,燕追進來將她趕出去時,她就披了衣裳站在外間等候。

這會兒傅明華一喚她,她便喚了幾個丫頭,提了燈進來,頓時內室里便亮了。

地上散落著些藥的粉末,燕追將她寢衣都拉開了,兜兒也扯了下來,幸虧她半個身體都圍在了絲被中,碧籮等人看不到。

燕追一只手還攬在她腰間,手指握得極緊,不肯將她放開。

傅明華一手抓緊了被子,一邊將兜兒拉好,碧籮拿了厚厚皮裘過來,她掙扎著站起身來,任由碧籮拿了皮裘替她披上。

燕追靠在床邊,木腳踏上有新換下來的巾子,上面還有血跡。

她讓碧籮幾人去打熱水,又問燕追:“您用膳了嗎?”

其實他在宮里已經吃過了,但此時燕追卻喜歡她為自已擔憂的模樣。他搖了搖頭,果然就見傅明華讓人去備些易消化的食物進來。

他左下腹處有道傷口,看得出來并不是新傷,原本已經愈合的傷口,好像被撕扯后又有些裂開的痕跡。

這一裂開,又有鮮血滲了出來,將他里頭的綢衣都沁濕了,還有一些染在了傅明華衣擺之上。

燕追伸手替她擦了擦衣擺,便說起了身上的傷。

他回洛陽的途中遭了人暗算,當時便將下手的刺客捉到了。

但這刺客嘴很硬,他讓人一路套話鞭打,至今沒有說出背后下手的人是誰,十有八九是容妃一黨。

傅明華擰了帕子,替他擦拭傷口。

燕追就伸手摸她頭發,看她神情認真的模樣,神色十分柔和。

她重新上了藥,又以干凈柔軟的布巾將傷口裹上,手上都是些鮮血,傅明華忍了這粘膩的感覺:“明日得請張繆前來瞧瞧。”

張繆是太醫署的七品太醫令,醫術十分精湛。

燕追微笑著,點了點頭:“你安排就是。”

下人送了飯菜上來,傅明華進屋里換了干凈的衣裳出來,坐在炕上替他布菜。

他講這一次原本定下的太原之行,又因水災一事,而受嘉安帝臨時差遣前往河套地區賑災。每到一處,便將辦事不力的官員殺的殺,辦的辦。

“這幾年容涂英勢力很大,手伸得過長。”

他原本不想吃東西,卻因為傅明華替他布菜的緣故,又拿了筷。

“容家家底不小,光是河南府一帶,在容涂英手中買官的,便不下五人。”

燕追伸出一只手來,與她說容家勢力之大。

“除此之外,昔日王氏、余家、耿氏,”他一連說了好些人,都是昔日陳朝舊姓世族,只是在太祖手里被挫磨得不成氣候的世族門閥,“都有投靠容家。”

并且容氏還與好些人來往密切,這些氏族之間的關系錯綜復雜,使得太祖當年在滅除世族時,費盡了不少力氣,但這些世族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當年容家便是如此,眼看要被逼入絕境,卻又難以將其連根撥除。

那時的容家有幾位出眾的后進之輩,將容家諾大一個家族治理得井井有條。

容氏女與各貴族聯姻,小心謹慎并不犯錯。容家子弟并不入朝為官,名聲也不差。

太祖時期容家受盡打壓,卻韜光養晦,小心謹慎,而將氏族保存下來。

直到嘉安帝納容妃,而使容家又富貴達到極致。

傅明華卻覺得哪兒不大對勁,她想起了那日跪在宣徽殿后的容妃與燕瑋。

能坐在帝王之位上的嘉安帝,并不是心慈手軟之輩,可他卻對燕瑋百般容忍。

若說父女之情,未免也太好笑了些。

要是真有什么父女之情,當初的嘉安帝無論如何也不會將女兒嫁給一個他意欲除之而后快的逆賊。

帝王心術,難以琢磨。

“我將這些人全部替換,回來得太晚了些。”他又吃了一些,才放了筷子。

傅明華遞了茶杯給他漱口,他喝完吐了,傅明華取了帕子遞他時,他伸手過來,卻并不是接帕子,而是握住她的手腕,將她一把拖進懷里。

“有句話是怎么說的?”

他看傅明華倚在自己懷中,頭枕在他臂彎里,青絲垂得他一手臂都是。

燕追將頭壓得更低,看她緊張的伸手捉了自己衣襟,含著笑問:“飽暖而思什么?”

他就見到那白玉似的臉鋪滿了紅霞,傅明華側頭要躲,卻被困在他懷中,就像一條慌不擇路的獵物。

“元娘學識淵博,還請教我。”

他嘴角邊含著笑意,不疾不徐的逗她,就見她青絲掩了半張臉,露出來的肌膚仿佛著了火似的。

“您,您受了傷……”

燕追的手順了順她頭發,接著便將發絲撩了開來,露出她隱在那青絲下細長白皙的脖子,他指尖碰了碰,她便縮了縮身體。

他將人抱高了一些,嘴唇緊貼在她脖子上,她身體有些僵硬,想動又不敢。燕追輕輕咬了她一口,她小小的喘息了一聲:“啊……”

似是受到了驚嚇,一蹬腿,腳尖便踢到了矮桌之上。

這下似是撞痛了,燕追抬起頭來,伸手勾了她腿離自己近了些,去替她揉腳,她玉雪可愛的腳趾被撞得發紅,他伸手握住,手里的溫度似是比撞了之后疼痛紅腫的腳趾還要燙人。

燕追親了親她唇角:“怎么就嚇成這模樣了?”他神情里帶了些憐愛,一只手指撥開衣襟,探了進去勾住細弱的肚兜帶子,不費吹灰之力便扯斷,意圖不言而喻。

傅明華怕緊衣裳,仍垂死掙扎:

“您傷口尚未愈合,容易傷到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