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嫡

第四百三十五章 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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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五章遺憾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莞爾wr書名:

“娘娘……”黎媼手不抖心不慌,上了藥后,才轉身接過了抱語遞來的帕子擦手,看了望著窗外仿佛入了定的容妃一眼,神情陰冷:“可要……”

她比了個手勢,話里透出殺意。》樂文》小說ww.しwxs520.cm

容妃這才微微一笑,這個動作牽動了她唇上的傷,才將止住的血又緩緩沁了出來,她美目迷蒙,吐氣如蘭:

“別慌。”

這兩個字仿佛含在了她唇間,如情/人的低語,卻又透著陰寒:“急什么呢?好戲才剛開鑼罷了。”

黎媼正要說話,容妃卻看了她一眼,挪動豐滿的嬌軀,使自己躺得更舒服了,才嘆了口氣道:

“今日已經打草驚蛇,不宜再動手了。”說到此處,她覷了黎媼一眼:

“孫氏那個廢物,不能讓她說話。”

黎媼低垂下頭,應了一聲。

容妃從不打沒把握的仗,她若出手,必求一擊必中,與其數次三番做無用功,倒不如蓄積力量,若要動手,便必要其命。

可惜她算中了忠信郡王的心思,卻沒算中孫氏如此不堪大用,還未得手,便已折了。

想到此處,容妃心里也不由生出幾分惱怒。

“能懷不一定能生,能生也不一定是男孩兒。”她漫不經心的彈了一下手指,一張艷若桃李的臉上不見絲毫慌亂,帶著風雨欲來前的平靜。

“更何況就是男孩兒也無所謂,事到如今,最重要的不是這一點,你不要本末倒置了。”

此時此刻,哪怕情況對她已十分不利,但容妃心里卻是十分清楚,并沒有亂。

黎媼心中嘆了口氣,應了聲是。

“信兒射中的那個人,是什么情況?”

提及兒子,才讓容妃皺了皺眉頭。

她這一生,事事順心如意,卻獨得兩個孩子,沒有一日讓她省心的。

“四皇子聽了您的吩咐,陪皇上出游,原本是想大展手腳。”以挽回之前酈苑中時在皇上面前留下來的懦弱無能印象的,哪知出師不利,不止沒射到獵物,還將人給射中了。

“說是苑外附近的村民,只是誤入了苑中,當日審查的侍衛疏乎大意了。”黎媼說著自己打聽來的消息,容妃便伸了手,去拿茶杯,冷笑道:“真是好一個疏乎大意。”

她算計別人妻子,燕追卻在算計她的兒子,這當真是一報還一報。

黎媼聽出她話里的寒意,接著又道:

“傷到了肩骨……”她猶豫了一下,看著容妃低眉斂目,仿佛沒有聽她說話,但黎媼清楚,她正在等自己接著往下說:“只破了些皮,傷勢并不嚴重。”

容妃聽到此處,閉了下眼睛。

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出燕信確實不擅騎射之術。

事到如今,哪怕她再恨燕追,但也不得不承認,自己哪怕樣樣敵過崔貴妃,但在教養兒子上,卻輸她太多。

若燕追與燕信性格調換,時至今日,又哪用得著她處處謀算。

這不得不說是一個遺憾。

“王植歲去了秦王府,怕是有意彈劾四皇子了。”

容妃的眼中寒光閃爍:“你去容府一趟,就與七郎這樣說……”

王植歲私服進了秦王府,燕追見了他一面,出來就聽徐子升與他小聲道:“孫氏死了。”

燕追嘴角抿成直線,眼中就露出嗜血之色。

孫氏在他的私獄中,他動手有分寸,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她就絕對是死不了的。

如今孫氏死了,必是有人從中作梗。

容家的手伸得實在太長,沒想到再三清洗,自己的人中依舊是有容氏的爪牙在。

“隱藏得可真夠深的。”他伸了拇指,緩緩撫過自己的下唇,似笑非笑:“我倒要看看,是哪個不怕死的。”

他語氣帶笑,卻使徐子升激靈靈打了個哆嗦。

此時燕追卻沒有閑心去瞧孫氏。

死了一個孫氏,對他來說無關緊要。孫氏連開胃的前菜都算不上,真正的大餐是忠信郡王,他朝傅明華院中走,進去時恰好遇著碧云出來。

碧云行了個禮,燕追解了大氅,問道:

“王妃呢?”

“王妃剛睡下。”

他原本準備進屋的腳步便是一緩。

午時她有睡午覺的習慣,可是今日因為進宮的緣故,而耽擱了。

回來好不容易睡下,她向來警醒,尤其是并沒有睡熟的時候,一些許響動便要將她驚醒了。

他退了兩步,廊下有長椅,燕追又將大氅系了起來,退回椅子上坐了,碧云就規規矩矩的問:

“奴婢進去通傳。”

“不必了。”

燕追搖了搖頭,坐到了椅子上,外頭寒風很大,昨夜里才剛下過一場雨,在外站一會兒,都覺得手腳僵硬。

他身上紫貂皮毛被風吹得不住晃動,他卻像是感覺不到寒冷一般,漫不經心的吩咐:

“替我尋本書來。”

碧云就勸道:“王爺,外頭風寒雪大,不如進櫥里歇息一陣。”

他皺著眉:“不用。”

碧云也就應了一聲,連忙去書房為他取書。

他既是沒有說要看什么書,碧云就只有為他取平日傅明華要看的書了。

在外頭只與燕追說了一陣話,就凍得碧云手腳發寒,腳像失了知覺一般,僵疼得厲害。

今年的冬天尤其的冷,若說寒風是刀,細雨小雪就似鋼針,落在人身上刺刺的疼。

碧云取了書匆匆過來時,燕追仍坐在廊外。

當初碧青之所以大病一場,瞞著別人,卻獨沒瞞著碧云。

這位心狠手辣,冷酷無情的皇子,冷漠得近乎不近人情。

在今日面對孫氏時,毫不手軟,可在面對妻子時,卻展現出難得的柔情。

他不進屋的原因,碧云自然也知曉,只是怕吵醒了才將躺下的妻子,寧愿在外忍著風寒,也不愿進了屋將她鬧醒。

她低垂下頭,十分為傅明華高興。

燕追這樣的舉動不言不語,卻才見他真心。

他坐了小半個時辰,凍得臉色發白,猜測著屋里傅明華該是睡熟了,才站起了身來。

肩上頭上已經結了些霜花,燕追的眼神如深潭般。

興許是坐了一陣僵了手腳,他在原地站了片刻,才輕手輕腳的進屋,傅明華果然睡熟了。

他先洗了臉與手,將手腳捂暖了才上了床,她閉著眼睛便摸了過來枕在他伸過去的臂上,身上十分暖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