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嫡

第70章 狂妄又如何?

當江恩重換好第三套衣服的時候,深切的理解到了什么叫做女人跟小人難養也。

“我保證,以后再也不喊你起床了。”

他累癱的趴在了桌子上,額頭上的汗水滴滴答答的流下。

花錦程將放在桌子上的一個銅板默默的裝回了錢袋里,看的莫伊都開始冒汗了,他以前怎么都不知道錦程居然這么可怕。

起床氣。

這是花錦程最近發現的自己一項新‘技能’,可能是因為身體的原因,她總是睡不好,所以就不想被打擾,以前梨兒總是會輕手輕腳的,不打擾她,所以江恩重這么一鬧,倒是讓她開始揪心了。

怎么覺得越來越嬌氣了?

冷水不能喝,涼掉的東西不能吃,饅頭咽不下去,就算是包子,也要湯鮮味美,盡管嘗不出味道,但是口感一旦不對,她就難以下咽。

江家大少爺江恩重居然成了別人的跑腿。

這句話在瞬間就傳遍了江州府的每個人角落。

在江城縣不覺得有什么,但是江恩重退婚的事情在江州府著實掀起了一陣波瀾,同時也有更多的人確定了這件事情跟花錦程有關。

“錦程,你這樣做,是將自己推到風浪尖上啊。”

燭火搖晃,莫伊看著倚在榻上看書的人兒輕聲說道。

“本來就在風浪尖上,莫哥哥覺得我的情況還能更好嗎?”花錦程將書翻了一頁。

莫伊無言以對,事實也的確如此,不管花錦程做什么,只要她跟江恩重站在一起,那么那些流言蜚語就不會少。

坦坦蕩蕩。

這就是花錦程表現出來的姿態。

清風霽月這四個字再次被人提起,但卻鮮少有人能夠頻繁的談論這件事情,因為他們忌憚著江恩重。

花錦程有些想不明白比賽為什么會設在中元節,因為那天著實不吉利。

江恩重說:皇宮不是一個華麗的地獄罷了,前去地獄的人,難道不是群鬼嗎?

花錦程倏地就明白了,心中對于江承德也重新下了定義。

錦云坊后面的人都是在比賽開始兩天后才到的。

比賽分為三場,共進行六天。

花錦程這邊,江恩重的存在尤其顯眼,再加上錦云坊本就名聲在外,所以一時之間吸引了大部分的目光。

花錦程面色不變的坐在了屬于自己的位置上,依然是帶著兜帽的黑色披風,哪怕是外面的人抻斷了脖子,也只能看到她尖尖的下巴。

第一場,是韌性,也就是比誰家的布更為結實。

有人跑到了花錦程耳邊低語了幾句。

花錦程點點頭,然后起身就離開了。

“小錦程,怎么了?”

江恩重也連忙跟了出來。

“布被人燒了,所以沒了,第一場,我們棄權。”

花錦程淡聲說道。

“可是一共就三場比賽,若是有人連勝三場的話……”江恩重憂心忡忡。

“不會的。”花錦程笑著搖頭,因為有人不希望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她抬眸看著遠方,一座高塔聳立在密林之中,盡管一點都看不清楚,但她知道那里有人,而且還是一個整個江州地界,誰都不敢得罪的人。

江恩重順著她的目光望去,“你在看什么?”

“今天天氣挺好的。”

花錦程答非所問,垂眸將手指縮進了黑袍之中。

布料先是被搶,然后等找到的時候,看見的只不過就是一捧灰。

“錦程,你覺得會是什么人做的?”

莫伊也有些難以理解,這么短的時間,對方是如何做到的?

“有內鬼。”花錦程抿了一口茶,“既然第一場已經放棄了,那么就好好休息一天,認真的去準備接下來的兩場比賽才是正理。第一場早就已經宣布了,咱們上場,也不見得就會獲勝。”

“需要我做什么嗎?”江恩重肅聲問道。

“江大哥能找出幕后黑手嗎?”花錦程道。

江恩重摳摳臉頰,然后道,“需要時間。”

“江大哥能替我比賽嗎?”花錦程繼續問。

江恩重耷拉著腦袋,“我能替你吃飯。”

花錦程眨了眨眼睛。

江恩重突然就有些尷尬了。

“錦程,你覺得會是誰?”莫伊問了一句。

“不知道啊。”花錦程搖頭,拿了兩個孔杯子,將茶倒好遞給了身后的梨兒跟小六子。

“小姐,會不會是李炎派過來的人?”小六子端著那杯茶,肅聲問道。

“誰知道呢,這種事情可不好說。”花錦程的手指捏著茶杯,半瞇著的眸子里盛著一抹慵懶跟疲憊。

“錦程,休息一下吧,比賽的事情,我有分寸的。”莫伊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不忍心看她如此的辛苦。

“恩,我正好也累了,就辛苦你們了。”花錦程笑著點點頭,屋子里連梨兒跟小六子都沒有留。

人全部都散了,她臉上的笑容也淡了,不慌不忙的將一壺茶全部喝完,抬手摸了摸有些起來的腹部,“不進來嗎?”

窗戶被吱呀一聲打開,一道人影閃掠進來,像是一根標槍一般站立在了窗口處。

“錦程小姐,我們小姐有請。”

花錦程將空空的茶杯推到,然后又扶起來,接著繼續推到。

男人的眼中閃過了一抹不耐。

“如果我回不來了,你們如何跟江恩重交代?”花錦程側眸看他。

男人的動作一滯,右臂微微前伸著,模樣有些古怪。

“李烈來江州府了。”花錦程繼續說道。

男人抿唇,身體重新挺的筆直。

“他也知道我來了,如果我不會出現在比賽中,他肯定會注意到。”花錦程又將茶杯推到,然后扶了起來,“他肯定會問,花錦程去了哪里?到時候,你認為莫哥哥會怎么說?江恩重又會怎么認為?”

男人倒吸了一口冷氣,“我不明白您的意思,我們小姐只是請您去喝茶。”

“我這個人忌諱很多,所以輕易不出門。”花錦程笑道。

“你的意思是……”

“讓她來見我。”

花錦程起身,她微抬著頭,一雙桃花眸內滿是清冷。

男人想要笑,但是在花錦程的目光下他卻是笑不出來,那副輕蔑的姿態慢慢的消失,取而代之的卻是警惕跟小心翼翼,“錦程小姐,人不能太過狂妄。”

“我你覺得我狂嗎?”花錦程抬手指著自己的鼻尖,一雙桃花眸彎成了月牙,“我就狂了,你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