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宮!”
溫浪招呼李湛,叫嚷道:“馬呢,把馬牽來,我同王爺立刻入宮。”
“進宮?”李湛臉蛋兒臟兮兮的,身上染了不少的血跡,“爺能敲開宮門,爺沒本事敲開京城九門,進不去內城。”
溫浪拿出一塊令牌,“您不成,我能敲開城門,帶王爺入宮。”
李湛艱難吞了吞口水,不是自己眼花了嗎?
怎么可能?!
“偽造開城令牌的罪過不小,抄家滅族。”
李湛不大相信父皇能如此放心溫浪,甚至將開城門的令牌都交給溫浪。
溫浪翻身上馬后,催促李湛道:“別耽擱功夫了,王爺得在天子親衛,以及綠營的人趕到莊子之前,叫醒陛下替您做主。”
“這事鬧得有太大,本王未必能完全承擔得起,而且父——不好此時徹底整頓親衛,一再逼皇叔,說不得皇叔——”
“我不懂王爺的顧慮,只知道將事實告訴給陛下,陛下如何決定,如何同武王殿下過招,我管不了,聽命就是。”
溫浪惱道:“王爺去不去?”
再遲疑下去,溫浪自己去告狀了,效果會差了點,足以讓皇上對親衛在有調令時反應遲鈍有所警覺。
而武王掌控的兵士更是無視當朝王爺陷入苦戰,李湛同武王關系很差,可綠營見死不救,漠視皇子遇襲,他們眼里沒有皇子,也就沒了皇上。
“去,去。”李湛爬上馬背,將衣服撕扯開幾道口子。
隨從小喜子將染血的帕子交給李湛,李湛當著溫浪的面,將血左一條,右一道擦在臉上汗水血漬混合在一起顯得他剛剛經歷過一場生死搏殺。
“溫將軍用不用——”
李湛借著火光看到溫浪,有點不平衡“你這幅樣子去參加宴會都不顯得失禮你必須得狼狽點。”
“我同王爺不一樣,您功夫不成若是我被賊人傷到了,渾身浴血而就殺了區區幾個人皇上失望多過擔心。”
溫浪緊了緊韁繩,“皇上知道我的深淺,裝狼狽反而不好,您按照您的路數走不必管我。”
又看了李湛一眼溫浪牽起嘴角,“您沒資格命令我,這輩子除了公主同陛下的命令,其余人我誰都不用理會。”
“溫暖的話呢?”
溫浪語凝,李湛扳回一城。
溫浪揚起馬鞭一鞭子抽在李湛騎著的馬屁股上,駿馬吃痛邁開四蹄狂奔李湛輕而易舉文穩住身體,靈活操縱駿馬。
還有沒有天理了?!
溫浪竟敢這么粗暴對他?
“王爺不了解小暖。”追上魏王溫浪仿佛炫技一操縱胯下的寶馬,比李湛高出一頭“她不會讓我必須做什么也不會計較我只聽皇上的命令可她能讓我不自覺就按照她的意思去做。”
“王爺對小暖有意思,但您真——配不上她。”
“哼。”
李湛冷哼,策馬揚鞭追趕超過自己的溫浪。
等他娶走溫暖時,讓溫浪追在花轎后哭去。
嫌棄他故意賣慘?
溫浪不知道他如今一身臟污有多難受痛苦嗎?回到王府得洗多少遍澡才能讓自己好過一點。
莊子上,溫暖目送他們去告狀,突然想到李湛的怪癖,她笑了,李湛總嫌棄她衣衫不夠齊整,看不得凌亂,今日李湛主動撕碎衣服,一身的臟污,他指定很難受。
“你們把尸體收斂后,以最快速度送去京城,最好讓魏王殿下帶進皇宮去,就擺在陛下面前。”
“……陛下會不會怪罪王爺?”
魏王府侍衛很不安,溫將軍的女兒這么兇殘?
方才殺的人比他們多就算了,還要在皇宮停放尸體。
“溫姑娘——您這是做什么?”
“沒看到嗎?多扎他們幾箭,顯得戰況激烈驚險。”
溫暖將射空的箭重新扎到尸體上,腳踩地上的血,然后抬腳踩在尸體身上,臉上,她自己做還不算,催促道:
“你們也學我,給尸體裝扮上,尸體死得越慘,對魏王越有好處,我該建議父親,把這些人尸體掛在城頭示眾。
讓京城百姓,全天下的人知道為銀子出賣朝廷不忠的下場。”
侍衛:“……”
“你們啊,對活人不曾手軟,對尸體倒是慈悲起來了,魏王對你們對調教還不夠,交我一年,保準你們——”
溫暖搖頭失笑,她不想再勞心勞力訓練精兵悍將了,隨意砍斷尸體的胳膊,一腳將斷臂踢遠。
練兵本就是辛苦,尤其是訓練出一支令行禁止,對她崇拜若神明的精兵更是辛苦。
前世,她耗費十余年光陰才訓練出一支鐵軍,那還要依托于她沒打過敗仗的情況下,今生她看溫浪領兵就好。
沒準還能看到李湛率兵征伐。
前世,乾元帝私底下叫過她**子,就沒把她看作女人,他自吹自擂說,練兵打仗很簡單,他上他也行。
今生,溫暖就要看看總是惦記著往疆場跑,自封自己兵皇的李湛去了疆場,到底行不行!
侍衛們心底泛起寒意,王爺見過這樣的溫大姑娘嗎?
若是知曉溫大姑娘這么兇,王爺還堅持善待她的話,要不是王爺對溫大姑娘喜愛太重,要不就是王爺同溫大姑娘性情相投。
“他們忘記了祖宗,將忠義拋到腦后,自己都不把自己當人,甘當做蠻夷的狗,你們還下不去手嗎?”
溫暖鄭重其事說道:“蠻夷記錄功勛都是用人頭,偶爾用四肢,每次征戰后,疆場上都是是尸首不全的尸體。”
侍衛們加快‘打扮’尸體,溫大姑娘早這么說,他們不至于被嚇到。
李湛這次帶出來的侍衛,嚴格說都是沒見過血的人,沒經歷生死磨礪,殺人都很少。
“哎,還需要我這個弱弱的女孩子哄你們。”溫暖身姿若柳,語調輕快:“快干活吧,你們王爺還等著證據呢,另外莊子,也要收拾一番,不用撲火了,就讓火繼續燒,橫豎就算滅火,這處莊也廢了。
魏王是個聰明人,他能從陛下手中討得補償,另外你們保存好火藥炸出的痕跡,誰也不許靠近那些坑,等陛下派人來查驗。”
“是,溫小姐。”
侍衛們服了,也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