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承帝放權給太子,李湛又是想到就要做的性子,立刻就在朝堂上將同溫暖商量男子,尤其是讀書,準備入仕的官員不許納妾寫進律法中。
滿朝嘩然,朝臣呆若木雞,一個個都覺得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就算公主下嫁,前朝有強勢的駙馬也能納個小妾。
男人納妾那是錯嗎?
明明是做妻子的賢惠,找幾個妹妹一起伺候夫君啊。
太子大婚后入朝輔政當日竟然頒布了這么一條……狗屁不通,不合常理的決定,這就是未來的皇帝陛下?
就是隆承帝承認的繼承人?
“太子殿下將朝廷大事當作兒戲,取悅長公主,同太子妃的兒戲,臣懇請陛下出面教訓太子,否則長此以往,朝上必生亂子,天下動蕩。”
“萬一太子殿下以后處處以太子妃為尊,天下不安啊。”
“陛下,當世可不能再有烽火戲諸侯的昏君了,史書斑斑,陛下當以史為鑒,王莽尚未篡權時,是朝野上下公認的圣人,紂王尚未登基遇見妖妃禍國前,也是孔武有力英明的帝王。”
“太子殿下征伐有功,聰慧能干,本是極好的,偏偏在迎娶太子妃……”
一個果子砸在正哭訴的官員頭上,砸掉了他的官帽。
溫浪惱怒道:
“你,你們還是不是個男人?!找不到反對的太子的理由,先說史書,后又把一切都推到太子妃身上?是不是以為太子妃不在,就沒人敢揍你們了?”
“你們入宮覲見,有事就事,別屁大點事就攀扯太子妃,一個個看起來才高八斗,可只會拿史書說事,污蔑太子妃,哼,不過就是不讓男人納妾而已,說得好似將要亡國滅種了。”
“斯文持重的諸位大人原來只想著納妾貪歡的斯文敗類!你們腦子里是不是只裝著風月這點事,完全不顧民生?”
溫浪抓起盤子里的果子,一個個扔出去,砸得朝臣滿頭包。
隆承帝瞇起眸子,仿佛喝醉了身形不穩,大手一揮,“再來一盤果子,賞,賞。”
田公公立刻又端上一大盤果子放在溫浪面前,“將軍慢慢來。”田公公略略同情覲見的官員,一群沒眼色的東西。
陛下好不容易從長公主手中搶走溫將軍,讓溫將軍陪酒聽曲,正在酣飲時,朝臣們冒死進諫,壞了陛下的好興致不說,當著溫將軍面說太子妃是妖妃。
溫將軍哪能忍得住?
興許一會兒,安陽長公主讓他們更慘。
朝臣:“……”
“陛下,陛下,納妾少了,子嗣就少,稅負銳減,人口減少,于國不利。”
“胡扯!”
溫浪跳腳大罵:“你們的書都讀到狗子里去了,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你們難道不知道一對百姓夫妻可以生下起碼五個以上的子女。
貧寒百姓只愁養不起兒女,從沒犯愁過生不出兒子,反而是妻妾成群的勛貴高門大戶,妻妾面上好姐妹,背后下狠手,能有兩三個兒子就算好的。”
“我就沒見過廣納姬妾的高官勛貴有七八個兒子活到成年的,倒是聽過不少,滑胎,小產,夭折的事。”
朝臣只是干動彈嘴,說不出一句話。
溫浪繼續冷笑。
“你們可別忘了,讀書人,勛貴們是不用交稅賦的,太子主張的官紳納稅現在還沒完全推廣下去,就算將來需要繳稅,也不是百姓們交得人丁稅,不得納妾同百姓關系不大,影響不到稅賦,更同人口多少錢扯不深。
就算將來官員們只有一兩個兒子也不是壞事,一個出息的兒子比生十個八個紈绔窩囊廢有用,比如陛下有太子就足夠了。
你們別想著將出京就藩的王爺叫回京,他們做不了太子的磨刀石,陛下不似你們心狠看妻妾亂斗,兒子們自相殘殺。
早早確立太子,讓藩王就藩王是一片慈父之心,是為保全他們一輩子榮華富貴,畢竟下輩子,他們可未必再能遇見陛下這么好的父親了。”
隆承帝抿了口美酒,嘆道:“還是皇妹回調教人,朕聽溫浪拍馬屁,真真是通體舒泰,你們該同溫浪好好學學,以前你們拍龍屁太生硬了,聽得一點不舒服。”
朝臣:“……”
學什么?在安陽長公主面前伏低做小?
做長公主的狗男人嗎?
雖然平郡王等人很想取代溫浪,奈何長公主看不上!
“散了吧,散了吧。”
隆承帝靠在溫浪身上,懶洋洋醉醺醺說道:
“朕既然將國事托付給太子,對太子就是信任的,太子聰慧,想法多,膽子大,銳意進取,改良弊政,這本是好事。
你們輔佐聽從太子的命令,只是納不讓納妾,你們就來朕面前哭訴,哎,難怪溫浪誤會你們為女人耽擱正事。”
“先按照太子的命令去做,等五六年后再看看效果如何,一切空談都不如實際效果有說服力。”
隆承帝打了個酒嗝,“朕都被太子硬塞進后宮好幾個寡婦,朕說什么了?你們難不成比朕還委屈?改明兒,朕也只守著皇后一人去。”
朝臣眼看著溫浪扶著隆承帝離開,一個個排著隊如同戰敗的公雞出宮,再沒有入宮時的雄赳赳氣昂昂的jing氣神。
他們本打算當著陛下的面,辯倒太子,展現名嘴直臣的風采。
太子沒出面,他們連溫浪都對付不了。
被溫浪拿果子砸,拿話噎,丟人丟大了。
這群入宮請諫的朝臣回府后病倒一批,羞于見人。
李湛給岳父送去好幾大車的補品,鼓勵岳父再接再厲。
溫浪把東西留下,將太子的人趕回去,一點都沒給太子面子。
幾個巧言吝嗇的人借此向太子進溫浪的讒言,說溫浪恃寵而驕,無視太子殿下……然后就沒然后了,這幾個人仿佛人間蒸發了。
“果然,不能再等了。”
武王凝視著皇宮方向,朝臣阻止不了太子推行的改革措施,藩王不可能再進京威脅太子,隆承帝完全信任太子,安陽長公主,以及溫浪。
他們三人成了最穩定的鐵三角。
武王派去的人只是證明他們彼此的信任罷了。
武王頻頻聯絡舊部,同幕僚協商,從武王府傳出武王手握先帝遺詔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