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八羔子!就憑你這樣一個臭丫頭,也想要進我齊家的門!下輩子吧!”
徐敏話落,又揚起手,正要給妙兒左邊又來一巴掌,方才打的是右邊,這回來打左邊。
徐敏剛揚起手,齊名就站起身,拉住了她那只準備朝著妙兒左臉上揮去的手。
“敏兒,夠了!夠了!她不過是個丫頭,不過是個丫頭罷了!她有什么本事和你爭!”
“她沒本事嗎?”徐敏反問了齊名一句,冷冷地看了妙兒一眼。
“若她真的沒有本事,今日怎么會引我過來叫我受如此奇恥大辱你走開,我要打她,打死這個死丫頭!”
原來,今日徐敏之所以會出現在這里,是妙兒提前讓人告知了她,說她今日會陪著齊名來普濟寺上香。
她之所以要引徐敏來,不過是想要讓她看見,齊名如今在她身邊,而并非她的身邊,想要刺激刺激她。
不過她沒有預料到的是,今日來湊熱鬧的群眾,會有這么多。
瞧著徐敏又再次揚起手來,妙兒索性再裝起柔弱來,慌忙抱住了徐敏的腿,一陣哀求著道。
“姑娘,奴婢在您身邊也伺候了這些年,對姑娘也是有了感情的。我不愿做少爺的什么小妾,只希望姑娘繼續將我留在姑娘身邊,讓我繼續伺候姑娘。”
“就算姑娘叫我做牛做馬,洗衣做飯,我也愿意。只希望姑娘能保住我腹中的孩子,這個孩子,終究是齊家的骨血呀!就算姑娘不要我,也該要這個孩子不是。”
徐敏不想應付妙兒,把妙兒交給了身旁的湯嬤嬤來應付。
對付妙兒這樣敢勾引主家的小丫頭,湯嬤嬤可是比徐敏,要有經驗得多。
“妙兒姑娘說的是,你的確是留不得了,你腹中的孩子,卻是可以留的。待孩子月份大起來,我會請了夫人的意思,讓妙兒姑娘生下這個孩子,而妙兒姑娘,送去道觀靜修。”
“不,不可以!剛生下的孩子,不能離了親娘!我不能這樣做!待孩子年歲大了,再送我去道觀也不遲。”妙兒說著,一下子就慌了起來。
沒了孩子,她就是死路一條。
所以她不能沒有孩子,她一定要把孩子留在身邊。
“照妙兒姑娘這樣說,妙兒姑娘方才說的那些,都是不作數的了。既如此,妙兒姑娘更是留不得了,來人來,帶妙兒姑娘下去。”
湯嬤嬤此話一出,身后她帶著過來的幾個小廝,就竄上前來,準備把妙兒給帶走。
“妙兒腹中懷著我齊家骨血,我看你們誰敢把她帶走若傷了我齊家骨血,你們這些人賠得起嗎?”齊名往妙兒身前一站,叫妙兒護在了自己身后。
湯嬤嬤帶來的那些個小廝,哪里見過這個陣仗
一個也不敢上前,只等著湯嬤嬤的囑咐。
這個時候,該她出場了。
盛明玉整了整衣裳,走了出去,來到了徐敏身邊。
“阿敏姐姐。”盛明玉輕呼了徐敏一聲,叫她放下心來。
徐敏沒想到,盛明玉今日竟會出現在這里難不成她已經觀望許久了
徐敏看著她朝著齊名和妙兒的方向走了過去,就知道她今次必是來幫自己的。
“明玉,你小心些。”徐敏心中擔心著盛明玉,還是開口關心了。
“齊名,你家壽春伯府在阿敏姐姐還沒有嫁過去的時候,有今日這樣繁榮昌盛嗎?若不是你們用著阿敏姐姐的嫁妝銀子,填補了府中的虧空,只怕你們壽春伯府,已經成為這東京城里的破落戶了吧”
盛明玉這么說,齊名面上的表情,有了細微的變化。
徐敏之所以會嫁去壽春伯府,無非是壽春伯夫人瞧上了徐敏那幾十萬兩的嫁妝。
徐敏嫁過去后,那嫁妝也自然而然填補了壽春伯府的虧空。
齊名不說話,像是在思考著如何回應盛明玉方才那些話。
妙兒不知道內情,以為盛明玉方才所言純屬胡說八道,走上前來,正準備教訓盛明玉。
還沒走幾步,就因地上的積雪未化,一不小心摔倒在地,妙兒慘叫了一聲,只見她的身下,已經流出來一陣陣鮮紅的鮮血。
徐敏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給嚇到了,齊名看見血后,馬上走上前查看,湯嬤嬤則是把徐敏緊緊地護在自己身后。
“若想要保住她腹中孩子,少爺還是快快回府。若是遲了,我瞧著這孩子,也是保不住了。”
湯嬤嬤自然希望妙兒腹中的孩子沒了,這樣也就影響不到徐敏的地位。
徐敏卻從湯嬤嬤身后走了出來。
站到了齊名和妙兒身旁,揚起手,狠狠給了妙兒一個巴掌,并惡狠狠地道。
“敏兒,我求求你了,就讓妙兒入門吧!不給她名分也行,讓她在你我二人屋里,繼續做伺候你我二人的丫頭。”
“待妙兒順利生下孩子,我馬上向母親明說,送妙兒去道觀靜修,而那孩子,可以過繼到你門下,交由你親自扶養。”
齊名話落,拉著妙兒的手,一起跪在了徐敏身前,給徐敏磕了三個頭,盼著徐敏能夠答應齊名方才所言。
不過是個小丫頭罷了。
大陳朝又不是不允許三妻四妾,把這丫頭收回去,做個小妾也行。為何就是不肯容下她呢?
看到這一幕,一直不做聲的盛明玉,走上前一步,正要為著徐敏說上幾句的時候。
所以只要祛除掉徐敏這個礙手礙腳的女人后,憑她腹中懷了齊家的骨肉,日后齊家這大少奶奶的位置,便是她的了。
而且現在,她腹中有齊家的骨肉,便是徐敏,也不敢對她做什么。
若損傷了齊家的骨血,這個罪責,不是徐敏能夠擔得起的。
不知不覺中,先前還站在徐敏那邊,幫著徐敏說話的婦人,此刻又同情起齊名和妙兒來。
看妙兒哭得一副肝腸寸斷的模樣,又是悔恨又是無助,心中開始暗暗同情起她來。
仿佛她之所以會做錯事,都是齊名導致的一樣。
妙兒突然站起身,要向身邊的一顆大樹撞去的時候,齊名突然一把拉住了她,阻止了她自尋短見。
妙兒似乎也感受到了齊名的松手,看著他目光對自己不再那么溫柔,反而多了幾分懷疑,她的臉色馬上就嚇得煞白。
眼前的齊名,在她看來,是個極好糊弄之人。只要自己在他面前故作可憐的哭上一次,他就會憐憫自己,可憐自己,給自己愛。
妙兒松開緊緊拉著齊名那只手,三步并做兩步,走到了湯嬤嬤的面前,對著湯嬤嬤身后的徐敏,一陣哀求道。
“姑娘,姑娘,這一切都是我一個人的錯,是我無恥,是我下賤,是我饞少爺的身子。還請姑娘不要責怪少爺,在少爺心里,姑娘一直是最重要的那一個。為了不再影響少爺和姑娘之間的關系,奴婢這就去死!”
妙兒說到最后,方才那些個憐憫起徐敏的人,此刻又對妙兒開始憐憫起來。
看著齊名開始猶豫起來,妙兒一時慌了。
不行,她一定要讓齊名站在自己這邊,和自己同仇敵愾才行。
不過齊名卻是第一次見她如此硬氣,在心中質疑了句,難不成她往日里的柔弱,都是裝出來的
她就是個虛有其表的女人
齊名方才拿著緊緊拉著妙兒的手,這時卻慢慢放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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