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七十年代蛻變

第五八四章 葉伯亭的“致辭”(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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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伯亭在大年三十、半夜十二點的鐘聲剛剛敲響時,做了一件在屈磊眼中十分刻薄、不可原諒的事兒。

他此時堅定的認為,他的人生中,不會再有如此難堪的時候了。

屈磊眼中的葉伯亭丑陋無比。

屈磊搞不懂,他和葉伯亭之間,怎么過著過著就走到了盡頭。

假如彼此變換一下立場位置,是不是就能找到從前的影子?

浪漫、美好、愛情,被歲月滴水穿石。

做人做事極致、決絕的葉伯亭放話了:“我的新年愿望?愿望,呵呵,就是你們能在大年初二之前離開,望你們能幫我達成所愿!”

當葉伯亭舉杯說完后,所有人都愣住了,覺得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只有她自己干掉杯中酒后笑了笑:“就這樣,你們慢慢守歲。”

葉伯亭帶著溫和的笑意轉身回了臥室,轉身的那一剎那,臉上的笑容凝固。

她的心空了,她知道自己終于撕開了最后一層面紗,她知道她和屈磊完了。

她回臥室的幾步路,眼睛模糊了,機械的、麻木的、本能的找到自己的床。

安穩的假象、一定會幸福的決心,回顧一幕幕,終于剝開迷霧。

一個從基層開始,刻苦訓練向上攀登的軍官小伙,他樂觀的過著自己的小日子,畏畏縮縮的花錢,心里琢磨著攢錢回村兒蓋瓦房、養幾頭豬;

自己呢,如果不是碰到屈磊,很大可能至今未婚的狀態,過著熱熱鬧鬧、沒心沒肺的生活;

她在婚姻里,也有錯。

這場婚姻,她從頭開始就背著很多。

父母的反對;自己獨處難過;夫妻行房的不適應疼痛;婆婆的刁難;小姑子出了丑事自己卻要搭上孩子、第一次被人無理由毆打;爭取丈夫的工作、面對父親失望的眼神;無底線的給屈磊的酒局買單;到了最后,大事小事不會問她的意見。

瞞著、藏著、心和心隔離著。

為了愛情,她到底還在乎自己的什么?還能計較些什么?只有自由了。

她們從此會被冠以詞語“短婚未育”,何必在意別人怎么說,她葉伯亭該在意自己要怎么過了。愛↑去△小↓說△網

葉伯亭躺在床上。聽著外面掀桌子的聲音、鍋碗瓢盆掉落砸地的撞擊聲,屈磊大聲質問她的話,她不再有自信屈磊永遠不會打她了,還好。她鎖了臥室門。

“晚安,京都。”她喃喃自語的說道。

大怒的屈磊,暴怒的屈磊,難堪至極的屈磊,猛然站起。起來的過于猛,以至于肩膀晃了晃。

一把掀了桌,包了兩個小時熱騰騰的餃子被扣翻在地,飯碗摔碎的聲音嚇的屈玲捂嘴驚呼。

驚呼著跳腳后,屈玲尖銳喊道:“大嫂,你什么意思?這是過年!你太過分了!”

屈老太太捂著心臟閉了下眼睛,她等著依照往常慣例,葉伯亭此時該大喊:“滾”字了,然而沒有,除了兒子氣呼呼的運氣聲。屋里靜悄悄的。

直覺告訴屈老太太“不好了”,她慌神了,她覺得這不是小吵小鬧了。

能屈能伸、不愧給老屈家當了幾十年兒媳的老太太,越是覺得情況不妙、她越能緊急想招。

一巴掌拍到屈玲的后背上:“你喊啥!你大嫂心情不好,說句氣話怕啥的?都一家人不能擔待點兒?!你懂不懂事兒?你大嫂為了你咋地了、你忘啦?還能花錢給你辦工作,你不感恩道德的,你個黑心腸的玩意兒!”

“娘!可是她!”屈玲話還沒有說完,屈老太太使勁兒擠眉弄眼了一番。沖女兒使眼色,又趕緊拉暴怒中的大兒子屈磊。

從來了老宅一直顯得怯生生的準小兒媳,那個花棉襖姑娘出聲了。她要比其他人鎮定一些,至少情緒上穩定,笑著看向屈磊勸道:“大哥,我大嫂一定是開玩笑的。”

“對!對!就是這個理兒!亭子從進門知書達理。大家庭出身,是開玩笑!”屈老太太圓場,其實她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到底都說了啥、怎么圓的話。

屈磊覺得他今天窩囊透了,他知道家人都在給他找臺階,可他的妻子卻毀了一切。

那斬釘截鐵、似笑非笑的態度,屈磊心里明白著呢、葉伯亭沒開玩笑。當著他的面兒。攆他的家人!他倒是希望這是一場天大的玩笑。

他拼命掙扎、抗爭命運,他努力攀爬想要給老家的娘親一個像樣的家。

他忍常人忍不了的事兒,為的就是成為屈家真正的頂梁柱,讓他的娘因他有面子。

孤兒寡母扯著他多年,他想讓屈家在自己的帶領下翻身,為的就是多年被人瞧不起的那股憋著的心氣兒,為了從此不再有人對他們指指點點、任意欺負。

他要讓那個小鎮的同村人從此高看屈家!

可今天他在場的情況下,丟了所有慢慢堆積起來的臉面!弟弟妹妹的眼神,他娘慌亂的態度,未過門的弟媳會怎么看他!

屈磊越想越暴怒,他使勁砸著臥房門:“葉伯亭!你給我起來說個清楚明白!你是不是神經病!”

屈大娘心急如焚,她指揮著小兒子他們收拾桌椅板凳、掃破碎的碗筷碎渣,自己卻始終盯著屈磊。在屈磊要上腳踹門之際,屈老太太死死地拽住大兒子:

“你別的!磊子,你聽娘說!你聽娘說!”

她后悔啊,早知道是這樣,她來京都干啥!

這個王大丫因為屈玲的事兒不過門,她只能夸下海口,四處顯擺,去了王家說領大丫來大城市住住,趕明兒也弄個工人當當。

她要是不吹著嘮嗑,怎么能保住屈家臉面嘛!

可如今真是丟了西瓜撿芝麻了,要是大兒媳這出了啥茬頭,那可就全完了!

“磊子,娘明個兒大年初一就回家。你出門給娘買票吧,娘求你了啊,兒子!別作鬧!娘帶著你弟弟和大丫,玲子這讓她回工廠,別跟著你們攪合著!你和亭子好好過日子!”

這是半夜三更,屈老太太緊急下的決心。

她知道臥室里的葉伯亭沒睡,對著屋門喊道:“亭子啊,出一家進一家不容易,你心里憋屈、憋火,娘比誰都明白是因為啥!可再咋地也要和屈磊好好過,你看這日子越過越好……”

葉伯亭拽起棉被蒙上了腦袋,這就是她的大年三十,辭舊歲、迎新春,外面噼里啪啦的鞭炮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