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七十年代蛻變

第五九四章 北大夏天(一更)

叮鈴鈴,叮鈴鈴

葉家的電話,一直在吵吵鬧鬧,無一例外都是找夏天的。

夏天使勁撓撓亂糟糟的短發,清醒了:“喂,嗯,回來了,昨天半夜才到家,今兒個就有事兒。”

葉伯煊剛出完早操,此時一條散著熱氣的毛巾敷著臉,雙腳伸開,以一個非常閑適的姿態聽媳婦懶洋洋的聲音:

“嫂子那面怎么樣了生了嗎你怎么都不知道給家里來個電話呢都誰找你啊”

“唉你問這個啊,我大早上的就得嘆氣。你當姑夫了,生個閨女,長的可漂亮了這不是七個多月早產嘛,娘倆得住一個多月的醫院。

我嫂子上大學那事,徹底泡湯了。我爹那火上的啊,沒兩天牙腫嘴角都是火泡。我哥更是,睡覺都能驚醒,守著我嫂子不撒手,看孩子的時候,那么弱巴巴的一條,都哭了。”

葉伯煊拽掉毛巾:“爹是不是犯愁錢啊你給他們留點兒啊”對于夏家現在有多少家底,葉伯煊這個姑爺還停留在治不起病的印象階段。

夏天忽然嘿嘿了兩聲,沒心沒肺的笑了:

“不是錢的事。我嫂子那面穩定了,就是為了孩子得住一個多月。

先跟你說我娘,她摳門的讓我都哭笑不得。我八百輩子不回東北一趟,回去了跟她干了兩仗

就是我開車要走了,她還跟我生氣呢,倒是從衣兜里抿半天,使大勁抿出十塊錢,讓我路過百貨大樓買槽子糕啥的在車上墊吧墊吧。我跟她說話。她和我哼,還瞪我。”

葉伯煊聽到敲門聲喊報告的聲,趕緊坐端正了:

“咳,讓你回家處理事去了,你跟她那么大歲數的吵啥就會跟對你好的人使厲害一到外面就是熊包蛋趕明寫信賠禮道歉

那什么,我這來人了,不說了。你開學典禮時我回去。掛了。”

夏天聽著掛斷聲,她還沒絮叨完呢

她哥夏秋更有才,也真讓人無奈。這得多死心眼啊

夏秋寫了萬字請假書,寫的跟血書似的讓她送法院去,詳細介紹了他老婆和女兒的情況。

人家領導有功夫看你的信嗎夏秋居然還振振有詞說自己人緣不錯,領導會理解他。

她哥這樣的在機關工作。真的不會受排擠嗎真的不是自我感覺良好嗎

宋外公抱著鬧鬧從客廳路過,鬧鬧連瞟都沒瞟一眼夏天。

“兒子”

鬧鬧當沒聽見。什么媽媽啊。天天不招家,太沒正溜了他和妹妹剛多大點兒

鬧鬧對著王荷花端著的蘋果泥流哈喇子,他現在和吃的都比跟他媽媽親。

別人眼中的人生贏家夏天,開著車在大院門口的道邊兒等著。

結婚前。優秀士兵;結婚后,個人二等功等各項榮譽;以至于離開軍區,讓領導們惋惜。

高考前。生龍鳳胎;高考時,寶寶們戒完奶;高考后。當狀元。

現在大院的大姨大媽們不再說葉家那個農村兒媳,連同叔叔伯伯都稱呼一聲夏天丫頭啊。

夏天通過自己的努力,成為了人上人中的一員。

夏天本人倒是粗心大意,她沒覺得前后對她的態度有差距,依舊每天樂呵呵的、胖乎乎的、誰家有事兒她都屁顛屁顛的,就那水平、還能遞給鄰居嬸子紙單子,教人家腌酸菜。

她覺得吧,這才哪到哪,人生才剛剛開始

夏天看著倒車鏡露出酒窩,還得是沒成家的小伙有活力啊真養眼

哪像葉伯煊似的,人前人后裝沉穩,能不高聲都走近再嘮的

倒車鏡里,裴兵一襲到腿邊的黑大衣敞著懷,立立正正的白襯衫,不搭的是他身上斜跨著的軍綠色布包,他帶著笑的向夏天的車奔跑,咧著嘴笑著。

“嗨才子”夏天提前給裴兵打開副駕駛的車門。

“嗨狀元”裴兵笑容更加燦爛的爬上車。

“哈哈哈哈”夏天傻兮兮的笑著,一點兒沒謙虛。

裴兵覺得今兒個自己興奮大勁了,要不然怎么能青天白日臆想“相公娘子”呢。

只要一想到和夏天一起接待報到的北大新生,整整在一起得呆三天吶他學習好、真好

干干凈凈、一直活的很純粹的裴兵,他不懂如何掩飾自己的喜悅,他簡單到看到喜歡的人不會裝、很直白的露出笑臉。

裴兵側頭看著夏天扯著嗓子高聲唱,夏天一只手拍打著方向盤隨聲附和著。

她們用一九五二年譜寫的北大校歌高歌慶祝緣分:“嘿戰友我們以后是同學”

“我們來自江南塞北,情系著城鎮鄉野;

我們走向海角天涯,指點著三山五岳;

我們今天東風桃李,用青春完成作業。

燕園情、千千結,問少年心事,胸中黃河月”

“你好,北大歡迎你你的宿舍樓是九號,請進入大門后穿過里面有指示牌”

“你好,外語系賈圓,我是夏天,我們是同學。”

夏天伸出了手,她熱情洋溢的站在北大校門口的接待處。

凡是收聽到人民廣播的同學們,聽到夏天兩字時,羞澀的偷瞄幾眼,偷瞄還是邊拎著行李往前走邊回頭,他們想看看夏天是不是有三頭六臂。

性格開朗的,形式不一。

比如這個賈圓回頭就喊媽

“媽媽,這個是夏天我同學”

比如:“你是夏天你真的在京都等我們”

夏天含笑點頭:“是的。我說過我會在京都等你們。歡迎你,同學。”

這里也不乏有特殊情況的,比如這位,前面掛著一個一歲多的寶寶,后面背著一個四五歲的男娃。

夏天扔下手中的筆:“同學,你去填表格,我來抱孩子。”她熟練的抱著寶貝哄著,逗著。

北大機械工程專業的裴兵,站在自己所屬系的報到處看著夏天,以后能天天見面像做夢似的,他完了,她胖了點兒,可他就戀這一枝花,怎么辦

宋雅萍正在倒動大包小包:“亭子,這個得戴上你怎么就非得讓媽媽操心呢,住校干嘛多余的事兒人家夏天怎么就知道回家呢算了,我也不說你了”

葉伯亭抱著小碗兒逗弄著:“媽,我周末回。您別給我帶那么多了,我拿不動,自行車后面最多放一個包。”

葉志清推開了臥室門:“我明天送你,多帶點兒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