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七十年代蛻變

第七九五章 死生契闊,與子成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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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九五章死生契闊,與子成說

第七九五章死生契闊,與子成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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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八四年四月二十八日這天,葉家看起來和往常一樣,可它又看起來是那么與眾不同。

葉志清等各高級將領,早已經到達了前線指揮部。

也就是說,誰也不知道前線到底發生了什么;

誰也不清楚葉伯煊身在何方;

誰也不清楚在這場大規模的拔點戰役中,葉伯煊是不是參與其中;

誰也不清楚經過這一日的激戰,他、葉伯煊,那個臭屁自大的男人,是活著、還是犧牲了。

客廳里放著廣播,開著電視,眾人都希望能夠得到更多更多關于前線的消息。

其中也包括夏家。

一身西服的夏愛國,此刻卻像極了幾年前還種地的模樣。

那時他干活累的腰疼病犯了,就得蹲坐在屋門口,他對家人撒謊說的是:“抽顆煙解解乏”。實際上是腰疼到直不起來了,他想站、也站不起來,他那是抽顆煙得緩緩。

而如今用不著挨累遭罪的夏愛國,今日啊,又得緩緩了。

這次讓他疼的不是腰,扯疼他的是心。

小毛看了看無心看書的夏秋,在書桌邊兒拄著下巴眼神放空的夏冬,還有那炕上坐著眼圈兒都發紅的仨人。

聽著廣播,小毛說:

“爹,我們以后要在退役軍人安置問題上出把力。”

夏愛國回答道:“這場戰爭,打多少年,我就把夏木原多少年的百分之二十五純利潤,全部用于軍隊建設。”

他家有軍人,他才比其他人更深刻領悟到“軍人”的真正涵義。

廣播里傳來:“……五小時二十分攻上老山主峰……兩個主力營向八河里東山方向推進。占領敵十余個高地……”

“啪”地一聲,清脆的聲音響起,這是宋雅萍從早上到現在不小心摔碎的第三個飯碗了。

她心亂了,她不想聽又占了哪、哪打勝仗了!那都跟她有什么關系!她就想知道傷亡名單!

宋雅萍也知道自己狀態不對,她深吸幾口氣才佯裝鎮定走出廚房,她對下棋不語的葉爺爺勉強的笑著說:

“沒事兒沒事兒,我手滑。歲歲平安。”

葉二叔葉志行坐鎮。一個常年無休的人,在這一段日子來臨之時請假了,聞言笑道:“大嫂。沒事兒。”

“許晴!你別坐那泡茶了,眼里有點兒活,去幫大嫂!”

葉小叔葉志華也趕緊喊著他妻子,喊話時還趁著大家不注意。他對著許晴眨了眨眼睛。

這個家哪還需要宋雅萍干活,連工作人員就有三名。可她覺得不能閑著,她閑著、心口疼。

許晴現在誰也不服,她就佩服夏天。

那丫頭年齡不大,可遇到事了。她居然表現的比大嫂還鎮定。

帶孩子們,喂病倒的宋老爺子飯菜,然后就是回屋坐在書桌前寫著什么。

許晴知道。誰都沒有夏天更怕,誰都無法感同身受夏天的內心。

因為她無意中聽到夏天勸宋老爺子的話:

“外公。我們閉上耳朵、眼睛,不看、不想、不猜、不聽,我們一起等著伯煊回來,這樣才是最有意義的做法。”

夏天的身邊站著兩個穿著格子睡衣的漂亮孩子。

小碗兒問:“媽媽,你在寫什么?”

夏天抬起頭看向窗外:

“日記,寫給爸爸看的日記,他這幾年一直在你們身邊,他一帶你們就是好幾年……

這段日子,你們都干什么了,吃什么了,又學會了什么,他都不知道、他會不習慣。我寫下來,等他回來給他看。”

鬧鬧吸鼻子的聲音響起,小碗兒看著面色柔和的夏天忽然咧開嘴哭了。

“怎么了?怎么了?”夏天一手一個摟住了兩個孩子。

鬧鬧任由鼻涕眼淚滴答到地面上,無論夏天怎么問,他都不回答。

他好難過,他是真的想爸爸。

小碗兒哭著指責夏天:

“媽媽討厭!爸爸也討厭!前幾年,爸爸寫日記說要給你看,現在你又寫給爸爸看。

你們為什么每隔幾年就要用日記寫我們,為什么不能都在我們身邊!”

宋雅萍和許晴沖進了書房,門外還站在葉志行和葉志華。

宋雅萍聽到小碗兒大聲哭著質問夏天的話,一把摟過小孫女,終于、終于還是哭出了聲。

宋雅萍早已沒有前幾年葉伯煊吵著上戰場時的鎮定,她不安急了。

不安的又何止是宋雅萍,最了解葉伯煊的人,永遠都是把他放在心窩里捂著的人。

宋外公躺在屋里,他含著藥片。

伯煊不是普通的指揮官,他倒希望他是普通的小兵,聽令行事也就是了。

他的性格、他的理想作祟,他那個的一生追求……

他一定會沖上戰場的,還是在沒有人敢阻攔他的情況下……宋老爺子老淚縱橫。

夏天慌亂的扯住許晴懷里的鬧鬧:“兒子,兒子,你跟媽媽說,爸爸的日記放在哪里?你知不知道?”

順著鬧鬧的手指,夏天看到了書架上那個突兀的鞋盒子。在她還沒看到那些字跡前,她已經淚流滿面。

該死的!

她早就改了不往鞋盒放錢的習慣,可他還在等著她親自發現。

淚滴滴在了信紙上:

“……媽媽很想你們,哭鼻子是一件很沒出息的行為。有事兒說事兒,不能胡鬧!

你們要是做到了,我回來給你們買很多很多好東西。

鬧鬧的玩具、小碗兒的花裙子,媽媽給你們一人買十樣。

另外,一定一定要聽爸爸的話,當爸爸和姥姥、姥爺有不同意見時,記得,要聽爸爸的!”

床上散著很多封信,每一封信,每一個字,夏天似看到了那兩年中葉伯煊帶孩子過日子的畫面。

她抱緊葉伯煊的日記本,當她終于有勇氣翻開時,第一頁就是葉伯煊灑脫的八個大字:

“死生契闊,與子成說。”

夏天淚流滿面的喃喃道:

“霸道,連表白都是這么霸道!為什么不用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為什么連表白都威脅我,威脅我無論聚散離合,我與你已經發過誓……”

葉伯煊望著海拔1200多米,路少溝深、山勢險峻,石灰巖溶洞較多的大山,他心里合計著,亞熱帶地區,溫差變化大,明天上午根本不能勘察,因為會濃霧籠罩。

軍醫想提醒葉伯煊他胳膊上的傷口處理時會疼痛難忍,然而當他抬頭時,他發現葉伯煊就像無知無覺一樣。

到達指定地點,葉伯煊親自帶兵偵察敵情、勘察道路,而敵方的冷槍致使他們偵察小分隊多人受傷。

葉伯煊抿了抿唇,他望著大山,心里卻回蕩著曾經去總參開會時,領導的那句:

“因指揮失誤致大量人員傷之失散!”

他捏緊了拳頭,任由剛剛包扎的胳膊再次流血。

不行!

他得親自再多次勘察,地形太過復雜,他的手下有那么多的“沈剛”、“童浩然”,他要對他們負責,才是真真正正的祭奠先烈之靈!(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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