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十年后,冷戾夫君把我寵懵了

第200章 李代桃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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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三老爺這輩子還未被這般揣測過。

他氣得不行,又礙于三房和二房之間的關系,不能趕走人讓劉氏等死,只好忍下怒氣。

“去取銀子,將人帶來。”

小廝退下去,顧三老爺面容焦躁地起身,和顧二老爺一樣,在院中走來走去。

“希望這大師能起些作用。”

半晌,小廝帶著一個眼小嘴尖的瘦削男人走進院內。

為了掩人耳目,還給男子換了套顧家下人的裝束,帽子遮著半張臉,十分隱晦。

不避諱不行,若此事被發現,搞不好要掉腦袋的。

“可是……蔡大師?”

顧三老爺扶了扶胡須,收斂起心底不滿,笑著迎上前,面容還帶著一絲卑微。

“久仰久仰。”

其實他根本沒聽過此人姓名,不過是之前拜訪嚴大人時隨口聽了一耳朵,沒想到今日還真用上了。

蔡大師挺直脊背,鼻孔朝天,拖著懶洋洋的腔調。

“顧三爺,這院里黑怨沖天,只怕有邪祟作怪,不肯離去啊。”

他朝顧三老爺比了個手勢。

“在下粗略一瞧,至少兩個。”

兩個,不正是……父親和顧肇源嗎?

顧三老爺嚇了一跳,心臟開始狂跳,說話也有些磕巴。

“可、可曾看清邪祟模樣?”

他可一句話還未說,蔡大師就知道了?

只怕是昏蒙的,又或者找下人打聽過。

顧三老爺一邊害怕,一邊試探。

蔡大師自信一笑:“還需看清嗎?依在下所感,這邪祟乃是府中舊人,冤怨沖天,所以徘徊不肯離開。”

他摸著長須:“哎呀,雖是舊人,可仔細一觀,似乎是今日才從沉睡中被喚醒。”

說中了,都說中了!

院中人齊齊色變,顧三老爺更是擰緊眉頭。

今日派去找人的小廝并未跟去祠堂,是以不知具體細節,這蔡大師莫非真有通天本事?

樹上,謝明月看到那蔡大師出現時,險些破涕為笑。

“這不是你那師爺嗎?”

她偶爾去都察院為戚縉山送東西時,常遇見他手下人物,其中就有一號師爺,精明果敢,沒想到戚縉山安排人偽裝天師,竟找了他。

戚縉山淡笑不語。

謝明月擔心找的人去嚇唬劉氏時遺漏細節,他這師爺卻渾身都是心眼,油滑自洽,實在再適合不過。

顧三老爺派人去尋天師,他提前將人安排在天師住所,直接李代桃僵,偷梁換柱,從一開始,三房請來的就是他的人。

此后每一步,盡在掌控之中。

“大、大師,您再仔細瞧瞧,那邪祟,纏的是誰?”

顧三老爺沒了先前不可一世的模樣,原本他心里不太信,可蔡大師幾句話,簡直是把宗祠的情形再現了。

不敢不信。

蔡大師卻一挺肚子,滿不在乎地伸出手。

顧三老爺一愣,趕緊吼道:“銀匣呢?怎么還未取來?”

“來了,三老爺。”

小廝捧著銀匣過來,顧三老爺連忙親手端起匣子,當著蔡大師的面打開。

“蔡大師,請過目。”

一排排閃亮的銀錠,刺痛了他的眼和心。

五百兩雪花銀,就這么沒了。

蔡大師目光一掃,這才輕哼一聲,將匣子收來,放到一旁的桌上。

接下來,他的話令顧家眾人目眥欲裂。

“邪祟與你們所有人都淵源頗深啊,屋里那個尤甚,可你們的頭上……”

“嘖嘖。”

蔡大師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長此以往,恐怕各個都同里頭那個一樣。”

他指了指房內的劉氏。

這口氣嘆在了顧家人的心上,恨不得將他們吹得立即暈厥。

大師嘆什么氣?莫非他們頭上……

顧寧膽子小一些,腿一軟,立刻癱軟在了婆子丫鬟的攙扶下。

顧峰勉強護著妹妹,可臉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們又未做什么,為何祖父和大舅會找他們……

顧三老爺和顧二老爺堅強一些,勉強支撐道:“還請大師救我們!”

“救人可以,”蔡大師搖頭晃腦,“一人五百兩,還有,待會我要你們做什么,你們都不許反抗,否則,便是心不誠,若給了邪祟偷藏上身的機會,那便是玉皇大帝來了,也救不了了。”

一人五百兩!

他們幾人,加上養病的馮氏與顧順,豈不是三千兩了?

“這也太多了。”

顧三老爺抱怨了一句,見蔡大師面色微變,立刻諂媚道:“蔡大師,我馬上命人拿來。”

該死,等到這事了結,他非得找機會,讓人將這天師的老巢端了,把那銀子都要回來!

“可。”

蔡大師這才正眼瞧他。

三房二房忍痛湊了三千兩交給蔡大師,謝明月透過樹葉縫隙,看著這一幕,頭釵都快笑掉了。

“有這么好笑?”

戚縉山在背后環著她,吐息打在細嫩的后頸。

謝明月縮了縮脖子。

“這么多銀錢,狠狠撈了他們一筆,能不高興嘛。”

她真是覺得戚縉山這個主意妙絕,不僅得了一筆橫財,還能狠狠整治一番顧家人,最后從劉氏口中掏出真相,簡直是一石三鳥。

“看來我給夫人的鋪面銀錢,還不夠多,區區三千兩,就能博得夫人一笑。”

戚縉山的嗓音暗沉下來,謝明月眉心一跳,連忙側過臉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夫君說什么呢,我分明是因為看顧家人吃癟了才笑。”

三千兩銀子不少了,但戚縉山從未短著她,如今她名下好些鋪面,一年進項不少。

戚縉山不過是逗她玩,被她親了一口,心底軟得一塌糊涂,恨不得立馬將人抱回府中。

不過下面院中,蔡大師開始發力了,謝明月看得目不轉睛,津津有味,他也只能耐心作陪。

放好銀子,蔡大師掏出一疊黃紙符。

“今日先驅邪,從內而外都要干干凈凈,洗濯污穢,稍后在下為各位做壺符水,每人都要服用,方能從根基驅邪。”

“啊?符水?太臟了吧?”

符水不就是灰水嗎?顧寧捏著鼻子,嫌棄地看著那疊黃紙符。

蔡大師聞言沉下臉。

“可以不喝,若邪祟未祛,在下概不負責。”

聞言,顧寧狠狠打了個冷戰。

顧二老爺已先她一步開口呵斥:“你那五百兩銀錢,我已給了大師,若祛不掉邪祟,你也不必在家中待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