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番折騰之后,兩人回到了營地。
柳月悟等人憋著笑,態度曖昧。
寒冰大大方方的和他們席地而坐,接過汪志清遞過來的烤肉,開始大快朵頤起來。
“王爺要吃么?”
歪著頭,看向了坐在身邊的冉宗延。
她一直以為,在古代身居高位的人,是怎么都不可能跟下屬一起坐在地上,一塊兒喝酒吃肉的。但這些時間相處以來,冉宗延似乎一點架子都沒有。
“好。”
暖暖的火光映在每一個人的臉上,大家一起吃著,一起喝著,一起交談著,一起笑著……
氣氛輕松又愜意……
“啊……”
嘶吼聲打破了溫馨的氣氛,汪志清站起身,一臉不情愿的朝一輛蒙著黑布的馬車走去:“老夫正聽得入神,你吼什么吼?”
寒冰喝醉酒就會亂說話,這個秘密被暗衛們說漏了嘴。
于是,在大家合力之下,她很快就被灌醉了。
那什么外科手術的神奇醫術,不僅可以給人將斷肢接上,還能將內臟摘除換掉。
她剛開始說的時候,所有人都沒當回事。這種事情怎么可能發生?人的肚子被剝開不就死了?怎么還能將里面的五臟六腑給換掉呢?
面對所有人的質疑,寒冰急了。
她站起身,快得任何人都沒有反應過來。唰的一下,解開了腰帶,掀起了衣服。
冉宗延臉色大變,其余人將一同低頭,臉色通紅。
“看!看這里!”
她將肚子拍得啪啪響。
冉宗延一臉鐵青,一邊呵斥一邊把她的衣服往下拉:“成何體統!”
“怎么了?給你們看啊,誰叫你們不信我?”
她一把推開了冉宗延,然后怒氣沖沖的指著大家:“都給我抬頭!不然我要打人了啊。”
所有人依舊低著頭,開玩笑,誰敢抬頭啊?
不抬頭看,大不了是挨頓揍。但一旦抬了頭看了,那冉宗延還還不得直接殺人?
面對威脅,大家都不為所動,寒冰更氣了,走到汪志清面前:“你是大夫,你看。”
汪志清紅著一張老臉,他雖然是大夫,沒有男女之分。但這種情況完全不同,他還想多活幾年。
“看這道疤,就是把我的肚子打開,割掉了壞掉的闌尾,然后再縫起來留下的疤痕。”
她不是疤痕體質,當時年紀尚小,恢復得也很好。所以,闌尾炎術后的疤痕已經很淡了,幾乎就是淺淺的一道白痕而已。
話音剛落,汪志清震驚的抬起頭,還沒等他看個明白呢,面前的寒冰就不見了蹤影。
冉宗延一把將她拉了回來之后,一個橫抱,抱著她就往馬車里走。
無視了她的掙扎……
汪志清郁悶死了,他才剛開了一眼。雖然只是匆匆一瞥,但他十分敢肯定,寒冰說的都是真的!
世上竟然真有如此神奇精湛的醫術?
正欲上前問個究竟的時候,馬車里的烈弘道開始嚎叫了。
汪志清沒好氣的掀開了布簾:“別嚎了,沒血給你喝!”
這荒郊野嶺的,上哪里去給他找黃花閨女的血?
“怎會如此?你怎么了?”
烈弘道在馬車里痛苦的蜷成了一團,若不是藤條緊緊的將他身體控制了起來,恐怕他早已經開始滿地打滾了。
原本蒼白的皮膚上爬滿了黑色的細線,粗略看上去,竟然跟冉宗延發病時候的模樣十分相似。
汪志清伸出手,剛剛一伸過去,烈弘道一個回頭,竟然直接咬了上來!
好在他速度快,馬上就收了回來,不然,這一口下去,一定會咬下他幾個手指。
“發瘋了?”
“吼吼。”
烈弘道已經沒有說話了,猩紅著一雙眼睛,黑色的細線爬滿了他整張臉。他已經喪失了所有的神智,看上去詭異又恐怖。
“快去稟報王爺。”
“是。”
一個士兵匆匆跑向了冉宗延的馬車,稟報之后,冉宗延很快就趕到了。
幸好寒冰上了馬車之后,倒頭就開始呼呼大睡起來。
“怎會如此?”
冉宗延看著那些似曾相識的黑線,滿臉詫異。
“跟本王的有何不同?”
烈弘道已經被數名士兵給牢牢的控制住了,汪志清剛剛替他診斷完畢。
“不同,這不是陰毒。”
“雖然看起來很像,但卻不是。”
“是沒有喝血的緣故?”
“不是。”
汪志清一臉凝重:“是寒毒,雖然遠遠不如王爺體內的陰毒厲害。但也屬于同一類東西。”
冉宗延沉默了一會兒,伸出胳膊:“用本王的血,盡快讓他清醒,本王有話要問他。”
汪志清沒有猶豫,取了一小碗冉宗延的血,悉數灌進了烈弘道的嘴里。
很快,他血液的功效就出來了。半盞茶的時間,烈弘道眼睛就恢復了清明,身上的皮膚也恢復了慘白。
馬車里,只剩下了他和冉宗延。
“你身上的毒,你可知道?”
烈弘道沒有理他,只是直直的盯著前方。
“有人想你跟本王一樣,世代受此折磨。卻為何在最后改變了注意,直接要了你的命?”
冉宗延自然知道,現在的烈弘道,從本質上來說,已經算不上人了。
烈弘道還是沒有給他一丁點的回應。
冉宗延倒也不急:“那個位置,對于現在的你來說,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意義。你也拿不回你曾經的一切,不過,殿下是不是也要替自己的后人想一想?”
說完,他一甩衣袖,下了馬車。
“站住!”
身后傳來烈弘道的聲音,但他卻沒有半分停留。
“你回來說清楚,什么后人?什么后人?”
這次換冉宗延不理他了,只吩咐士兵嚴加看管,徑直回了自己的馬車。
濃烈的酒味充斥整個車廂,讓他眉頭不由自主的皺到了一起。
睡得香甜的寒冰呈大字形,絲毫沒有半點身為女人的姿態。
他輕輕的撫摸著她腹部那道淺白色的疤痕,破肚割掉器官,然后再封起來?
“你到底來自何地?”
一整夜,他都在思考這個問題……
白天,他們都在馬不停蹄的趕路。
三餐都是簡單的吃了一點干糧,終于在天黑之前,到達了襄安城。
這是回京城的必經之路……
翔安城的知府梁平,早已經帶著大小官員等候在城門口了。
“恭迎王爺。”
冉宗延沒有下馬車的打算,只是掀開簾子露了個臉。
“王爺,根據律法,這些士兵,不得入城。”
襄安城雖然是一座小城,但容納一萬人還是裝得下的。
但是,冉家軍卻是私兵,隸屬于攝政王府而并非皇帝。所以,是不得入城的。
冉宗延倒也沒有堅持,律法還是要遵守的、
手一揚,柳月悟會意,直接帶人在距離城門不到五百米的位置開始安營扎寨。
梁平眉頭一皺,嘴巴張了好幾次,都沒能說出一個字來。
他不過是一個小官而已,在冉宗延的面前,恐怕跟螞蟻差不多,即便是再不符合規矩,他又能說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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