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推開了他,寒冰也有點生氣了。
“吐什么吐?吐你一臉口水要不要?”
她當然知道他說的是什么,只是,這個東西,既然已經到了她的身體里面,就絕對不可能再出去了。
如果那個苗疆老人所說的是真實的話,那么,這只蠱,恐怕在被徹底消滅之前,會一直賴在她的身體里面了。
因為,沒有人的肉身會比她更強大的了。
華翰元不屈不撓,他甚至還試圖印上她的唇,效仿她剛剛的做法。
寒冰身子一晃,滑到了距離他兩米開外的位置:“沒用的,別白費力氣了。”
她說的是實話,現在做什么都沒用了。
但華翰元根本就不理會她,依然向她飛撲過去。
寒冰見狀,脾氣也有點上來了。她狠狠地把他摁在地上,兇神惡煞地威脅他:“不要再白費力氣了,我為什么這樣做你很清楚,我不想你死!所以,你給我好好的活著,不要辜負我!”
她的人,她自然會傾盡全力去保護。
更何況,這個男人,為了她也曾經奮不顧身。
這種情誼,她時刻銘記在心。
她真誠的話語卻換來了他冰冷的一笑:“誰稀罕你這樣做了?我的命,什么時候輪到你來做主了?”
“你有征求過我的意見嗎?你怎知我不是心甘情愿的?你怎知我可愿繼續活下去?”
他垂下眼眸,看著自己受傷的腿,聲音冰冷又低沉:“你以為我會感激你嗎?”
“我不需要你的感激!”
“你要去死,出去之后你盡管去!誰愛管你?只要不死在我面前就行了。”
氣死她了!
早知道他會是這個態度,她干嘛還要拼命去救他?
吞了一個不知道什么玩意兒到肚子里面,她會不會腸穿肚爛啊?
話說,那東西都已經到她肚子里面了,怎么半點動靜都沒有?
她也沒覺得哪里難受,跟剛剛華翰元要死的模樣完全不同。
“你做了什么?”
尼久莫的臉上帶著慌亂和疑惑。
差點把這個大威脅給忘記了!
寒冰抬頭看去,忽然陰森森一笑:“你猜?”
尼久莫的眼睛在華翰元已經恢復正常的臉上看了又看,不管是他的氣息,他的狀態,都在證明一件事情,他一點事兒都沒有!
雖然大腿上有傷,但是那點傷,對于一個常年習武之人,根本算不上什么。
“你做了什么?!”
這一次,她的聲音都帶著絲絲顫音。
這下,寒冰明白了,敢情這老女人竟然不知道用氣息引誘蠱的這種方法?
她也有點震驚,這到底是現代苗疆人智慧的結晶,還是幾千年來的經驗總結?
或者是,他們跟這個尼久莫,根本就不是同宗同源的?
不管是那種,反正,她能確定,這個方法,除了她以外,被人并不知曉。
但這也有一個弊端,那就是,用了這種方法之后,原本那只蠱的作用,會在她身上發生怎樣的異變,誰都不知道。
臉色大變的尼久莫,嘴里開始念念有詞。
念得又急又快,誰都聽不懂她在說什么。
除了,被寒冰抓在手里的那只藍色的蝴蝶。
許久沒有動靜的它,開始掙扎,開始努力地扇動翅膀,想要飛起來。
尼久莫的眼睛,緊盯著它,連眨都不敢眨,生怕錯過了它的一舉一動。
華翰元的眼睛,則是一直盯著寒冰,不放過她一絲表情變化。
看到這里,寒冰也明白了,這蝴蝶,恐怕就是催動那只蠱的關鍵所在。
她也很好奇,到底那只蠱,會在她身體里面做些什么。
于是,她干脆攤開了手掌,任憑那只蝴蝶飛上半空。
撲簌簌,撲簌簌。
幽靜的地宮,只有它不停扇動翅膀的聲音。
原本應該發生什么?
是像華翰元剛剛那樣生不如死?還是身體不停膨脹再癟下去?
一臉懵的寒冰站在原地,看著同樣一臉疑惑的尼久莫,她是不是應該要做點什么來配合一下才能緩解現在的尷尬?
三雙眼睛,不停地相互看來看去。
半空中那只藍色的蝴蝶,獨自在那里扇了半天翅膀之后,也不知是累了還是煩了,它慢悠悠地回到了尼久莫身邊,拼命往她手里那個袋子里面鉆。
像是半刻都不想在外面待了一樣。
尼久莫并沒有打開袋子,只是將藍色蝴蝶一把抓在了手里。
她看向了寒冰:“真是沒想到,你竟然會為了他做到這一步!”
“看來,你光有了一個攝政王還不夠,胃口夠大的。”
寒冰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你這個老女人,滿腦子就只有男女之間那點事兒嗎?我這叫大愛,大愛懂不懂?”
說著,她擺擺手:“算了,跟你這種自私自利的人有什么可說的?快點吧,你那蠱到底有什么作用,都使出來,我怕等會你就沒有機會了。”
尼久莫將抓住藍蝶的那只手伸了出來:“雖然我不知道,你用了何種方法,將他身上的蠱引到了自己的體內。但這對我來說,卻是天大的一件好事。”
原本,她正頭疼到底要用什么法子才能徹底除掉她。
百毒不侵,這種體質對于她這個用毒用毒物的高手來說,簡直就是天生的克星,將她一身的本領克制得死死的,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有。
比武功?那更加沒戲……
現在好了,她居然主動將蠱引到自己身體里面去了!
沒有比現在更好的機會了。
想到這里,她突然邪魅地一笑,仿佛看到了寒冰爆體而亡的結局。
她手剛要用力,華翰元突然起身,站到了她面前:“放了她,我任憑你處置。”
第一個反應過來的是寒冰,她一把把他拽了過來:“干什么你?”
他掙脫開她的手,看向尼久莫:“我與你成親,出去之后,立刻成親。”
聞言,寒冰驚呆了,他這是要做什么?
她可不認為,他們兩個之間是你情我愿,兩情相悅的。
尼久莫冷哼一聲:“你以為我現在還會要你這個已經不潔的男人嗎?”
不潔?!
寒冰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她蹭地一下沖到了前面:“他哪里不潔了?”
“他身居高位,身邊什么女人沒有?卻一直潔身自好,不去青樓也沒有侍妾,哪里不潔了?”
尼久莫看了她一眼:“你這么激動做什么?”
寒冰一愣,她激動嗎?
她能不激動嗎?
飯可以亂吃,但是話卻不能亂說。
她剛剛那句話,不就擺明了說他們兩人之間發生了什么不純潔的事情了嗎?
在這里又沒有其他人,雖然,華翰元現在的形象是奇怪了點,剛剛他們的行為也的確不太正常,但都是有緣由的。
怎么能這樣就輕易毀掉一個人的名聲呢?
她不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