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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氏咬著唇,淚盈于睫,“福晉,妾身素來體弱,能保住這孩子已是萬幸,想來李妹妹也是無心之過,您就別怪李妹妹了。”
這話乍一聽沒什么,實則坐實了李氏的行為。
尼楚賀不得不說,宋氏這陷害的手段太低級,連她都瞧了出來,福晉會不懂?
不過,福晉即便懷疑也不會戳破,畢竟宋氏懷著孩子。
尼楚賀更不會多管閑事說什么。
至于李氏有沒有對宋氏說什么,不得而知。
果然,福晉擰了擰眉,靜了片刻,吩咐李氏,“李氏,你回去吧,這些日子好好靜靜心。”
李氏臉色微白,咬了咬唇,不甘心地應了“是”,起身告退。
尼楚賀感覺自己留下也沒什么意思,索性也起身告辭,“福晉,沒事的話妾身也回去了。”
福晉微頷首,尼楚賀轉身就走。
等人都走了,福晉面無表情看向宋氏,氣氛變得壓抑。
宋氏低垂著頭,默然。
四福晉目光沉沉地開口,“宋氏,你肚子里的孩子來之不易,記住郎中的話,好好休息,別再讓爺為難。”
宋氏白著臉,低聲應了,“多謝福晉,奴才謹記福晉訓誡。”
“好了,你回去吧。”福晉揉了揉眉心,擺手。
宋氏直起身,搭著小桃的小臂,屈膝告退。
尼楚賀回到屋里,抱起窩在軟榻上睡覺的小黑,有一下沒一下地順著它的毛發。
“你說,這宋氏究竟想做什么?”一聲嘆息從口中溢出,尼楚賀滿目困惑。
小黑猛地豎起耳朵,抬起腦袋,圓溜溜的眸子望著她,“怎么了?”
尼楚賀說起今日之事,“宋氏一向怯懦,從不惹是生非,她前面的孩子都沒保住,好不容易又懷上了,不應該好好把身體養好嗎?怎么突然和李氏作對?”
而且手段如此低級,著實無法登得上臺面。
或者她高估了后院女人的戰斗力?
雖然如此問,可她也沒指望小黑能回答,自顧自地說,“不爭不搶的宋氏突然玩起了心眼,李氏必會懷恨在心。
武氏別有用心,云氏心思不明,看來這后院要熱鬧起來了,或許會很有趣。”
她微微淺笑,眸中閃爍著趣味。
晚上,尼楚賀剛洗完頭發,登梅用毛巾給她絞著頭發。
外面冷不丁響起請安聲。
尼楚賀愣了下,只好披散著還未干的頭發上前請安。
“給貝勒爺請安。”
四爺穿著一襲淡青色的袍子,踏入房間,眉間還籠著寒霜,瞧著似是生氣了。
看到她的那一刻,他眉間的寒霜徐徐融化,命丫鬟退下,坐在軟榻上,沉著眉眼,朝她招手,“過來。”
這像招小貓小狗的語氣是怎么回事?
不明白他為何生氣,尼楚賀有點忐忑,卻還是強壓下擔憂走了過去。
待她走近了,胤禛一伸手,攥住她的手腕,將她拽到懷里,半摟著她的腰,下巴擱在她頸窩,靜默不語。
許久沒聽到他說話,尼楚賀有點懵,眨巴眨巴眼,試探著問,“爺,您怎么了?”
“可有話要和爺說?”身后的男人冷不丁地問,聲音低沉,語氣莫名。
尼楚賀呆了下,茫然,“爺在說什么?”
她有什么話?她怎么不知道?
胤禛手指把玩著她的一縷頭發,漫不經心道:“聽說宋氏今日動了胎氣,是在碰到你之后。”
聽了此話,尼楚賀可算明白了,難怪他進來時臉色不好。
可他這話是何意?莫非是懷疑她?
尼楚賀陡然一凜,忙搖頭辯解,“爺,妾身可什么也沒做,妾身不過是偶遇了宋格格,話都沒說幾句。
還是妾身讓人叫了郎中,又把宋格格送到了正院,您可不能冤枉了妾身。”
胤禛:“……”
這個女人,他有說什么嗎?
盯著女人焦急的臉龐,胤禛面無表情,再問,“那你說說,究竟是何人說謊?”
誰說謊?
尼楚賀猜測著莫非他是在說李氏和宋氏?
這話可不好回答,一個不小心就惹惱了這位爺。
最后,她還是決定實話實說,“妾身并未親眼看到,無法置喙,好在宋氏無礙,孩子也無礙,沒鬧出大事。”
然后就沒話了。
胤禛哼了聲,“難得你沒落井下石,說她們兩個的壞話,方才爺還在想,若你如她們般趁機說她們某一個的壞話,爺該如何處置你。”
說到后面,語氣已透著冷意。
尼楚賀干笑,她倒是想說來著,可也得讓人信服啊。
一場兩個女人的爭風吃醋,彼此陷害,自己攪進去不是越鬧越亂嗎?
不過,他這樣說,是在那兩位那兒受了氣嗎?
是因為那兩位說什么了?
胤禛看著她,語氣漫不經心,“你認為宋氏所言是真是假?此事當真是李氏所為,還是宋氏有意陷害?爺要聽實話。”
尼楚賀叫苦不迭,這不是給她出難題嗎?
果然這事讓自己撞上就是個麻煩。
“這……宋氏都說了是李氏無心之舉,想來就是了,李氏是心直口快,卻還不至于明著對孩子動手。
宋氏一向身子弱,動了胎氣也是真,哪能說有意陷害?爺此話就有些……不講道理了。”
她雖是說好話,話里話外卻也帶著別的意思,李氏心直口快,對宋氏說了什么話也是可能的。
不會明著對孩子動手,卻可能會暗著來。
但是自己又沒明說,只能說是有口無心,誰也抓不住她的把柄。
最后一句卻說四爺不講道理,著實有些大膽了。
聽著她這息事寧人的口吻,胤禛重重地冷哼一聲。
尼楚賀故作害怕地縮了縮脖子,像個鵪鶉。
“依你所言,她們都沒錯?”胤禛陰著臉問。
那句說他不講道理的話他卻并未在意。
尼楚賀搖頭,訕笑,“爺明察秋毫,妾身哪兒知道什么?不過是不想事情鬧大,爺臉上不好看。依妾身看,無論是誰的錯,都不重要,既然都無事,何不相安無事?”
她都覺得自己這番話酸死了,她一點也不想做好人。
她真的很期待四爺因為宋氏的孩子怪罪李氏。
可她也知道這樣是不智的,愚蠢的。
她才不是那樣愚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