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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淡淡瞅了她一眼,“我還能開玩笑不成?”
“可是……”小荷還想說什么,被女子打斷,“好了,不必說了,我自有考量。”
小荷只得放棄,不再多說。
晚上,年羹堯回府,聽說妹妹請自己過去,就直接去了后院。
“妹妹。”年羹堯進屋,先喚了聲,不茍一笑的國字臉放柔了些。
“哥哥,你回來了?”年漱玉笑意盈盈地上前請安。
年羹堯扶住她的手臂,兄妹倆坐在桌前,年羹堯問她,“妹妹,可是有事?”
年漱玉垂眸,欺霜賽雪的肌膚上浮現一絲紅暈,“哥哥,有件事妹妹要與您商量。”
見一向穩重的妹妹忽然如此忸怩,年羹堯饒有興致,“哦?何事?”
年漱玉咬了咬唇瓣,“妹妹今日在街上遇到了一人,是雍親王。”
“雍親王”三字一出口,年羹堯驀地沉了臉。
年漱玉并未發現,依舊低垂著頭,脖頸似天鵝的頸項般彎出美妙的弧度,聲音細細的,柔柔的,“妹妹已經打聽了,雍親王府上只有一位側福晉,卻常年待在別院,眼見是好不成了,妹妹想著,妹妹若是能進了這雍親王府……”
“不成!”話未說話,年羹堯騰地站了起來,面色陰沉,“我不同意!”
年漱玉溫婉的面上陡然浮現一絲詫異,仰頭不解地看著他,“哥哥,為何?”
年羹堯勃然大怒,“我說不行就是不行!”
看著妹妹的臉色陡然一白,如被驚嚇到的柔弱嬌花,似是發現自己太過激動,年羹堯緩了緩氣息,聲音放緩,卻仍舊堅決,“此次我已經為你選定了人,正是八貝勒,八貝勒在朝中的影響比雍親王更甚,對我們家的助益更大。
只要我得了八貝勒的信任和看重,八貝勒府上的側福晉之位便是你的。另外,八貝勒府除了一位嫡福晉,便只有兩個侍妾,后宅十分簡單,你到了那兒,憑你的容貌和心性定能如魚得水。”
年漱玉倏地站了起來,不可置信,“哥哥,為何是八貝勒?你不是不知八貝勒如今的處境,你是要把妹妹往火坑里推嗎?”
面對妹妹的指責,年羹堯并未生氣,而是握住了她的手,“妹妹,朝堂上的事你不懂,八貝勒的事只是暫時的,很快便會過去,如今放眼朝堂,太子地位不穩,大阿哥被圈禁,誠親王只是個書生,沒什么本事,最有希望的就是八貝勒。
八貝勒雖然受到了皇上的苛責,可這算不得什么。
與他人相比,八貝勒有朝臣的,能力又出眾,是最有希望那個位子的,哥哥是一心為了你著想,不希望你掉進火坑。”
年漱玉冷笑,抽回手,“哥哥是在欺騙你自己,還是欺騙誰?什么大臣的?木秀于林,風必摧之,哥哥不會不懂,正是因為八貝勒有朝臣的,皇上才更容不得。
我倒覺得雍親王更有機會,不僅能力出眾,養母還是曾經的孝懿皇后,也算是嫡子,名正言順。只要我成了雍親王的側福晉,將來有可能就是皇妃。”
年羹堯沒想到妹妹會有這一番言論,完全不像是他那個一向單純溫順的妹妹。
妹妹果然是著了雍親王的魔了嗎?
年羹堯神色復雜,仍舊搖頭,“妹妹,你只是看到表面的,雍親王沒有表面上那樣簡單,他不會接受哥哥的示好。相反,八貝勒遭逢低谷,哥哥此時出手相助,他定會對哥哥更加倚重,從而愛重于你。
更重要的是,八貝勒溫良如玉,平易近人,是難得的佳婿,有八福晉的善妒跋扈相襯,八貝勒一定會寵愛你。”
年漱玉冷笑,“善妒跋扈?哥哥也知曉八福晉善妒跋扈,那可知妹妹進了那八貝勒府,可還有活路?八福晉可容得下妹妹?”
年羹堯一窒,沉默須臾,嘆了口氣,“妹妹,你要相信哥哥,哥哥不會讓你受委屈,你也知道,哥哥即將升任四川巡撫,封疆大吏,就算是八貝勒也不好委屈我的妹妹,何況八福晉一介婦孺。
憑哥哥的地位,再有八貝勒寵著你,八福晉就不敢對你如何。”
說到此,他雙手握住她的肩,壓低了聲音,語氣中多了幾分誘哄,“若是將來八貝勒登基,以八福晉的性子,定不堪為國母,只有你,皇后一定是你的。
雍親王不同,雍親王福晉是出了名的賢良,將來你頂多只是個寵妃,哪里能與一國之母相比?”
年漱玉眼眸一閃,咬了咬花瓣似的唇,纖長的眼睫毛忽然垂下,撲扇著,如同蝴蝶的翅膀,美麗又柔弱。
年羹堯幾不可聞地松了口氣,抬手揉了揉她的頭發,“你只是一時被雍親王迷了眼,你要知道,哥哥一心為你好,也是為了整個年家,雍親王刻薄寡恩,并非良人。
在離京前,哥哥會與八貝勒多接觸,明年選秀,只要八貝勒肯選你為側福晉,你的后半生便會受盡寵愛,那個妒婦悍婦絕不是你的對手。”
年漱玉沒再說話,似是默認了他的說法。
年羹堯放了心,妹妹還是那個妹妹,聽話懂事。
“哥哥有事去忙,你先歇著。”
年漱玉點點頭,年羹堯轉身便走了。
坐在妝臺前,望著鏡子里那張欺霜賽雪的容顏,年漱玉那雙如湖水般平靜的眼眸陡然流露出一抹勢在必得。
雍親王胤禛回到府中,在書房里看了一會兒書,便起身回了后院。
宋氏聽了丫鬟的稟告,急忙迎了出來,“奴才給主子爺請安。”
胤禛擺擺手,沉默著進了屋里,坐下。
宋氏親自奉上茶,笑靨溫柔,“主子爺請用茶。”
胤禛嗯了聲,端起茶盞,低垂著眼瞼,輕抿了口茶,眉間有一抹沉思。
宋氏坐在另一邊,雙手絞著衣擺,不知說什么。
主子爺極少來她這兒,以前來時也是看看三阿哥,并不常留宿,即便如此,她也很高興了。
可如今三阿哥在前院讀書,主子爺就來得更少了。
除了失落,她已經不知該如何了。
她知曉自己已經不年輕了,沒了爭寵的資本,已經看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