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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咬牙切齒,目光狠厲,“誰教你這些亂七八糟的話?!”
見他如此生氣,尼楚賀縮了縮脖子,又不怕死地繼續,“您就說對不對吧,別的府里哪位爺不是如此?我又如何敢相信?”
四爺無言以對,臉色如墨般漆黑。
他最終也沒說出什么話反駁,用行動來證明他的憤怒。
先前他還愿意順著她些,不會真做出強迫她的事情,給她時間考慮。
此刻哪里還會顧及她的意愿?
尼楚賀在憤怒極了的四爺強大的體力面前簡直如小雞撲騰,無論如何也逃不出他的禁錮,很快就氣喘吁吁地放棄了掙扎。
對方禁錮著她的纖腰,令她無法動彈,尼楚賀瞬間吃痛,在他肩上咬了一口,血腥味在口中蔓延。
如此舉動卻更加刺激了某人,使他愈發兇狠。
長夜漫漫,月色如水。
尼楚賀疲憊至極,眼睛都睜不開,很快就昏睡了過去。
滿足了的四爺低頭看著昏睡的女人,伸手撩起她濕噠噠的頭發,在她頰邊落下輕柔一w。
冷靜下來,雖然后悔自己太過急躁沖動,終究是違背了她的意愿,可他又仿佛對此事的發生樂見其成。
罷了。
早晚會發生的,也好讓她明白什么話能說,什么話不能說。
他這些年所有的耐心都用在了她身上,這些日子已經忍耐得十分辛苦,每每看到她拒絕的模樣,總是強忍著體諒她,告訴自己不急在一時半刻。
可他高估了自己的定力。
更可惡的是,這個女人竟然得寸進尺,存心惹他生氣。
昏迷一場,她氣人的本事倒是愈發見長。
翌日醒來,尼楚賀只覺腰腿酸痛,無力起身。
適應了許久,才在丫鬟們的攙扶下起身沐浴。
整個人泡在熱水中,疲憊感瞬間涌來,尼楚賀閉著眼,耳邊傳來穗兒的小聲稟報,“王爺走時特意囑咐,三日后府里的福晉就要帶人去莊子里踏青,到時候格格就過去與福晉她們匯合。
王爺讓人送來了幾件新衣和要戴的首飾,格格看看喜歡哪些,到時候我們直接坐馬車過去。”
穗兒看著眼前雪白肌膚上的痕跡,臉紅紅的,低垂著腦袋,不敢再看。
“還有,四阿哥要讀書,就不過來了,三日后四阿哥也會跟著福晉一起去,到時候就能見到您了,讓您不必著急。”
尼楚賀平靜地嗯了聲,沒說什么。
心里卻道,她著急什么?又不是她的兒子。
不拆穿他的謊言,不過是不忍心讓弘昀一個孩子傷心罷了。
穿上衣服,坐在妝臺前,尼楚賀望著四爺讓人送來的小小的玻璃鏡里面自己清晰的容顏,思緒紛飛。
昨晚料到了四爺會生氣,也料到了這般結果。
畢竟四爺不是什么良善之人,習慣了高高在上,哪會一直遷就一個女人?
到現在才發作已經算是對她的在意了。
從昨天說了穗兒的事,她就有所準備,拒絕仍是要拒絕的,可該發生的她也不會繼續矯情下去。
就像四爺說的,什么都該有個度,過了就壞了。
與其一直應付下去惹得四爺厭煩,還不如吃些虧,趁機獲得對方的憐惜和愧疚。
怎么說她目前也是個“病人”。
又有那番“推心置腹”的話在前,四爺會更加深思他們之間的關系。
昨夜的事反而能令四爺對她愈發看重。
效果好的話能在對方心里占有一個特殊的地位,更加難以撼動。
梳洗好,尼楚賀挑選著四爺讓人送來的衣服和首飾。
從中挑了件湖水綠的旗裝,首飾則選了一支點翠的簪子和羊脂玉耳墜。
她許久不曾好好打扮過了。
穿了十幾年的男裝,唯一的一次女裝也是當年在揚州那次,回來后也大部分時間都在別院里,壓根沒心思打扮,大多穿的便服。
如今再次面對過去那些熟人,她自是不能再隨意對待。
三日后的早上,尼楚賀穿著一襲湖水綠的旗裝,外面是一件帶風毛的淺綠色琵琶襟坎肩,身姿窈窕,行走間如湖面上蕩起一圈圈漣漪,夾雜著衣裳上若隱若現的花紋。
顏色并非艷麗,卻又出奇地好看,別有韻味。
頭上梳著兩把頭,只在一側插了一支點翠簪子,墜著一對羊脂玉水滴耳墜,面上脂粉淡掃,素凈而雅致,卻又不失明快昳麗。
穿戴好,尼楚賀帶著穗兒、喜鵲和登梅,懷里抱著貓,登上接人的馬車,一路往莊子里行去。
此次去的莊子距離別院大約一個時辰的距離。
身邊除了穗兒等三個丫鬟,還有府里送來的幾個護衛,保護她的安全。
到了莊子里,已是巳時正,太陽已升至半空。
尼楚賀在馬車里打了個哈欠,把小宸遞給穗兒,然后喜鵲和登梅先下了馬車,站在左右,掀開車簾。
尼楚賀彎腰走了出去。
剛到了外面,一眼瞥見面前站著個人,一個高高瘦瘦,眉清目秀的半大少年。
正是前幾日才見過的四阿哥弘昀,她那位白得的兒子。
尼楚賀詫異,沒想到剛到就碰到了。
弘昀咧嘴一笑,朝她打了個千兒,“兒子見過額娘。”
尼楚賀回過神,笑了笑,“起來吧。”
弘昀站起身,做勢要扶她下車,“額娘慢些,兒子扶您。”
尼楚賀猶豫了一瞬,還是把手放在了他的手臂上,緩緩下了車。
站在地上,環顧一圈兒,一下子看到外面三三兩兩站著的人。
有幾個人甚是熟悉,即便過了數年她也一眼認了出來。
她還沒動,那幾個人就迎了上來,當先一人笑容滿面,溫柔楚楚,向她行了個平禮,“妹妹可算來了,一路可還安好?”
她身后幾人則屈膝行禮,“奴才給瓜爾佳側福晉請安。”
尼楚賀定定地看著眼前之人,是許久未見的宋氏,她身后是武格格,余格格,侍妾云氏。
還有兩個不認識的,甚是年輕,其中一個大腹便便,行動不便。
她猜想應是耿氏和鈕祜祿氏,按著時間算,這兩位早已進府了,只不知懷孕的這位是耿氏還是鈕祜祿氏?
她記得弘歷在前面出生的,莫非這位就是鈕祜祿氏?
那另一位沒懷孕的就是耿氏了。
不過耿氏離懷孕也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