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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轆轆而行,車外的少年身姿筆挺,眉眼如驕陽,一舉一動透著與生俱來的矜貴。
車內的尼楚賀不經意瞥了眼少年,微微嘆息。
正如四爺所言,弘昀是個聰明的孩子,平日里也可見謙遜和氣,方才面對哥哥時,絲毫沒有架子,連哥哥都喜歡。
雖然哥哥也有愛屋及烏的心思,可弘昀本身的確討人喜歡。
要是弘昀真是她的孩子,她一定會高興。
可惜了,別人的孩子,她也只能暗暗嫉妒一下。
她已經很努力地將弘昀當做自己的孩子,就像對樂之那樣,從未少了對弘昀的關懷,兩個人也親如母子。
可有時候總是冷不丁想起弘昀的親娘。
這在未來,活脫脫就是正室養著小三的兒子。
雖然在這里她并不算什么正室。
每當想起這個,她就滿心不是滋味。
都是四爺的鍋!哼!
回府后,尼楚賀把帶回來的點心給了弘昀一盒。
“這是你舅母做的,你拿回去嘗嘗。”
弘昀喜滋滋地接過去,遞給身后的隨從,“謝謝額娘,那額娘好好歇著,兒子去讀書了,晚上再去給您請安。”
尼楚賀點點頭,看著弘昀走遠,轉身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穗兒在旁道:“四阿哥還是挺孝順的。”
似乎看出尼楚賀的心思,穗兒這話是在安慰她。
尼楚賀嗯了聲。
她明白,把弘昀塞給她并非四爺的私心,許是為了彌補,總之也算是為了她好。
換成其他女人,四爺未必會費這般心思。
這在其他女人那兒可是盼都盼不來的“好事兒”。
她相信,如果當初四爺將弘昀給福晉撫養,福晉也會發自內心高高興興地答應。
就像之前養育弘晝時一般。
只不過她來自未來,與他們的想法不同罷了。
她想要的并非這些。
即便如此,她也不會給自己找不舒坦,并未太糾結,很快就拋下這些心思。
她擔心的是哥哥,該說的她已經說了,就是不知道哥哥是否聽得進去。
哥哥一向重情義,她怕哥哥會因為和四爺的交情以及自己的關系就摻和上了那些事。
不過再擔心也沒用,自己始終是女子,困在后宅,幫不了哥哥什么,只能期待哥哥能夠聽進去她的話。
是夜,尼楚賀被折騰得嗚嗚哭,連連求饒。
過了許久,四爺才放過她,側身摟著她纖細柔軟的腰肢,輕舒了口氣。
“爺怎么這樣兇?”尼楚賀聲音軟軟地抱怨。
四爺被她這聲嬌滴滴的抱怨聲挑的又是一陣悸動,眸光如火,與他往日的清冷判若兩人。
這時候的四爺完全沒了白天的沉穩和一本正經,宛若脫韁的野馬。
著實令人害怕。
尼楚賀覺得如果四爺是皇帝的話,自己也有妖妃的潛質了。
否則為何傳言不近女色的人在她這里就完全不一樣了呢?
這哪里是不近女色?誰說的?她要咬死那個人。
剛剛她忍不住咬了對方的手背,留下一排齒印,都見了血,也是存了發泄怨氣的心思,男人果然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只顧自己舒服,完全不考慮女人。
哼,他也別想好受了。
不過轉眼她就后悔了。
四爺可是天潢貴胄,別說受傷,就是一點點磕著碰著也要被下面的人當做大事看待,膽戰心驚地忙亂。
想來四爺從小到大,是第一次被一個女人給咬了吧,不對,她以前似乎也咬過,不過不是手背,忘了哪兒了。
說來這是第二次了。
也不知四爺心里是何滋味。
尼楚賀擔心被他打,忙嬌滴滴地討饒,期待對方心軟饒過她。
不過她心里還是對四爺被咬一事幸災樂禍的。
哼,該!
結果,四爺對手背上的傷并不以為意,只是皺了皺眉頭,就拋在一邊。
當然也沒放過她就是了。
這就是尼楚賀剛才抱怨的緣由。
唉,果然不愧是報復心重的四爺,這報復的手段也太兇了吧。
四爺看著她嬌弱無力的模樣,甚是滿意,面上神情卻冷颼颼的,“你膽子倒是大。”
肩上曾經被她咬過的地方留了個齒痕,至今仍未消失,轉眼這女人就再次咬了他。
換了別人他早發火了,也就這個女人,他如何也舍不得朝她發火。
再說,她這般惱怒發泄的樣子像只被惹毛了伸出尖利爪牙的小貓,偏偏在撓了你后又用那雙水潤膽怯的眸子瞅著你,著實可愛。
“膽子再大也是爺慣的,誰讓爺這樣兇?”尼楚賀瞪著他,理直氣壯,倒打一耙。
四爺被氣笑了。
說她膽大都是輕的了,恃寵而驕都沒她這般無法無天,似乎仗著自己沒法將她如何。
“昨兒個和巴克似說了什么?可滿意了?”四爺看著她,慢悠悠地問。
尼楚賀眼珠轉了轉,笑道:“自然滿意,多謝爺讓妾身回家看哥哥。”
“家?”四爺瞇了瞇眼睛,語氣不悅,“哪里是你的家?”
尼楚賀暗道糟了,一不留神說岔了,她都嫁了人了,自然娘家不再是她的家了,忙彌補,“當然爺這里是妾身的家了,只不過娘家也算是吧,爺還計較這個不成?”
看著她討好自己又理直氣壯的樣子,四爺無奈,都這般大了,還是如此孩子氣。
不過,她越是孩子氣,自己越愿意寵著她。
“下不為例。”四爺警告她,又冷著臉道:“還有,往后不許再那般沒規矩,即便你們是兄妹,也不可當眾摟摟抱抱,讓人瞧見了成何體統?”
尼楚賀心中一凜,原來四爺知道,還是讓人看著她呢。
想到和哥哥的那番話,應該沒人聽了去吧?
在院子里看到哥哥抱她是一回事,屋子里又是另一回事,四爺應該不至于讓人在哥哥家偷聽他們說話吧。
更何況,當時穗兒和金鐘可都留在屋外,若是有人,應該會發現。
尼楚賀這樣安慰自己,當做什么事都沒發生,“好了好了,妾身知道了,只是太久沒見,難免有些激動,四爺竟連這個也計較。”
這是拐著彎說他小氣呢。
四爺都懶得教訓她了。
她這般言行無狀也不是第一次,只是一些小事無傷大雅罷了。
他冷冷道:“若是別人如此,爺可不會如此寬容,人既然見了,就給爺老老實實的,少再拿話氣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