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福晉不悠閑

第344章 自作自受

尼楚賀忖了下,道:“就是那種民間志怪傳說。”

宮女臉色一僵,未言語。

尼楚賀不禁遺憾。

也是,這些人到底是經過內務府小選進來的,要么是官宦千金,要么是好人家的女兒,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離家最遠的時候便是進了宮,哪里知道那些故事?

尼楚賀不再理會她,沉默喝茶。

那宮女卻有點不快地瞪了先前與貴妃相談甚歡的婉瑩一眼。

明明婉瑩與貴妃聊的那么好,怎么到了自己貴妃卻興致缺缺?

婉瑩對此視若無睹。

她也未聽過這類故事,故而不便插嘴。

不過貴妃的喜好挺特殊的,哪家女子喜愛這類故事?誰不是看那些民間癡男怨女的故事長大的?

或許這便是皇上喜愛貴妃的原因?

婉瑩想不明白,便不再多想。

雍正終于回來了。

尼楚賀快步迎了上去,屈膝行了禮,抱怨,“怎么這么晚?”

對等了他這么久表示深刻不滿,與其干等著,還不如去睡大覺呢,偏偏來了還不能走,也不能先睡。

皇帝就是有這個特權,嬪妃都要等他一個。

雍正噙著笑,牽住她的手,“朕一忙完就來了,怎么沒看會兒書?”

尼楚賀嘀咕,“有什么好看的?眼睛累,剛剛臣妾聽她們講故事,不過實在無趣。”

她說起了方才聽的故事,以及對故事的評價,嫌棄得不行。

雍正聽得好笑,“誰似你這般只愛聽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不過那些故事的確不好,聽多了容易多愁善感。”

尼楚賀很是同意,那些愛聽這些故事的女子大多都愛上了男人的花花腸子,甜言蜜語,被哄得五迷三道,到最后還不是害了自己?

“臣妾倒是聽過一個故事,十分有趣。”尼楚賀含笑睨了他一眼。

雍正挑眉,疑惑地看過去,便陷在了她那一眼中,眼眸微深。

宮女伺候兩個人洗漱寬衣,尼楚賀暫時沒說話。

等到兩個人歇下了,宮女們放下帳子,都退了下去,雍正便摟著她問,“什么樣的故事?”

尼楚賀忽略他的手的動作,說著自己知道的那個故事,“就是法海和小青的故事,呃,不是佟佳氏那個法海,是一個和尚,聽過白素貞和許仙的故事吧?”

雍正嗯了聲,眼眸幽暗,滿心綺念地盯著昏暗中那張若隱若現,喋喋不休的嘴。

尼楚賀講的是法海降妖除魔,把白素貞壓在雷峰塔下后,小青為了報仇誓要殺了法海。

然而過程中法海和小青卻相愛,一個是降妖除魔的和尚,一個是注定被降的妖,可想而知是一場怎么樣相愛相殺的禁忌糾葛。

當然,最終的結果是人和妖是沒好下場的,小青因愛上了法海,心中糾結無法為姐姐報仇,又不愿被心愛之人收了,于是自毀妖丹,魂飛魄散。

法海因失去小青,對降妖除魔一事產生了迷茫,再也沒了降妖除魔的資格。

是個很悲傷的結局,但是這過程很有趣。

一場和尚與妖的感情,豈不是比民間那些書生和小姐的癡男怨女的故事更曲折更有趣嗎?

雍正皺眉道:“既然是和尚,便不該有此情愫,一場本不該存在的感情罷了。”

尼楚賀翻了個白眼,“和尚也是人,和尚就不許有感情了?臣妾倒覺得正因為法海有了感情,才成了個有血有肉的人,不是那一味降妖除魔的機器。”

“機器?”雍正皺眉。

尼楚賀暗悔失言,笑道:“就像提線木偶,只會根據主人的指示做事,沒有自己的思想。”

雍正不再多言,專心做自己想做的事。

尼楚賀便沒了說話的機會。

在這樣一個一片素白,氣氛平靜的冬天,又發生了一件事。

張答應小產了。

事情發生的突然。

據說是張答應與郭答應又遇上了,兩個人發生了爭吵。

其實說是爭吵,不如說是郭答應單方面的辱罵。

張答應本就膽小怯懦,從未與人爭吵過,每次遇見郭答應都不敢還嘴。

這次也不知怎么的,張答應忽然就摔倒了。

本就未滿三月,胎氣不穩,很容易就小產了。

恰好當時郭答應也在,這事兒自然而然就成了郭答應的錯。

郭答應被罰禁足三月。

也算是變相地失寵了。

三個月后,皇帝哪兒還會記得這么個人?

此事損失的還有齊妃,郭答應本是她的人,是用來固寵的工具,這下子郭答應倒了霉,也連累了齊妃損失了一枚棋子。

但更糟的還在后面。

郭答應身邊的宮女春喜偷偷讓人把信送到皇后那兒,告發是郭答應有意絆倒張答應,還是受齊妃指使,喜春親耳聽到是齊妃身邊的人指使郭答應,還讓郭答應閉嘴。

有人證在,皇后稟了皇帝。

雍正直接下旨將齊妃貶為嬪,郭答應降為官女子。

官女子介于嬪妃和宮女之間,是后宮位分最低的女人,其實就跟宮女差不多,除了和宮女一樣干粗活,還比宮女多了一項義務:侍寢。

就是有侍寢義務的宮女。

好不容易封了妃,如今又降為嬪,齊嬪這次要氣吐血了。

尼楚賀卻覺得不對,雖然有人證,但人證也可以被收買,她倒是覺得齊妃雖然不是什么好人,但害了張答應的孩子對她沒有任何益處。

此事倒霉的是齊妃和郭氏,主要是齊妃,得益之人卻有許多。

也許是和齊妃有仇的人。

但是和齊妃不睦的嬪妃有很多,說不準是哪一個,懋妃,寧妃,包括她,就連皇后也和齊妃不合。

只不過皇后端著身份,不屑與齊妃為難。

咳,齊妃此人還真是失敗,滿后宮一大半人與她有恩怨,也就怨不得被人陷害了。

也算是自作自受了。

此事很快過去,無人再提起。

一場飛雪迎來了雍正五年的春天。

天氣乍暖還寒,春梅俏生生立在枝頭,給尚未增添新意的園子添了一抹亮色。

準備許久的南巡終于提上了日程,出發之日在二月上旬,還有半個月。

前朝再次上折子提議立皇太子。

只因雍正下旨南巡期間由瑞郡王監國,怡親王與大臣馬齊監督并協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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