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福晉不悠閑

第419章 生人勿近的冰冷

皇后臉色不由一僵。

片刻,皇后神情恢復了自然,笑道:“倒不是臣妾否認了貴妃和四妃的功勞,只不過也無可賞的。慎嬪出身鈕祜祿氏,久居嬪位未免委屈了她,這才想著給她晉一晉位分。四妃之數雖說是規矩,不過先帝時候也不是沒有過例外。”

“慎嬪尚年輕,如此高位不合適,往后再說。”雍正仍是否定了皇后的提議。

四妃都是潛邸的老人,無一不比慎嬪資歷深厚,皇后無法再辯駁,只好放棄了。

她自是不信什么年紀輕的話,論出身,四妃無一及得上慎嬪,給她個妃位不算過分,然而皇上仍舊不愿。

莫非是因為過去的熹嬪?

還是因為貴妃?

她原以為皇上再寵貴妃,到了貴妃年華老去,這份心也就淡了,然而這些年她冷眼瞧著,皇上一絲兒淡了的心都沒有,待貴妃一如既往。

甚至貴妃都能影響到皇上的某些決定,她就不能不認真了。

幾位皇子都大了,她至今不知曉皇上心目中屬意的太子究竟是何人。

雖說弘晝記在她名下,占著嫡子的名分,可她心知肚明,論能力,弘晝及不上純親王弘昀,論出身,弘晝的生母終究出身一般。

要說出身,純親王同樣不是貴妃親生,這點弘晝不比純親王差,生母好歹占著個妃位。

但若純親王生母的事兒不挑出來,那純親王就是貴妃之子,出身尊貴。

何況,貴妃還有個親生的六貝勒。

這六貝勒也大了,聰慧伶俐,對弘晝而言同樣是個極大的威脅。

可惜,這么多年她始終猜不透皇上的心思。

她清楚,即便是貴妃之子當了太子,將來她仍是母后皇太后,一樣的尊貴,可她不愿,烏拉那拉家也不會允許有另一個女人分享這權利。

她膝下無嫡子,只有一個養子弘晝可依靠,這是烏拉那拉家唯一的指望,但終究無法完全依靠一個非烏拉那拉氏出身的皇子。

想到此,皇后端莊一笑,“既如此,臣妾便賞賜一些別的東西。”話音一頓,又道:“宮里許久不曾進過新人,到底冷清了些,臣妾想著,皇上既無意選秀,烏拉那拉氏族中倒還有適齡的格格,皇上是否挑一位進宮?”

雍正眸光一凜,看向皇后,“這是皇后之意?”

皇后忙道:“是臣妾的意思,但臣妾并無他意,只是宮里頭年輕嬪妃不多,烏拉那拉家到底是臣妾的娘家,親近一些,臣妾也是希望能有個伴。烏拉那拉家并無意再多一位高位嬪妃,即便進了宮,皇上賜她個貴人的位分也就夠了。”

雍正目不轉睛地盯著皇后。

皇后忐忑不已,然而話已出口,她也只好堅持下去。

好在她先前提出晉慎嬪的位分,皇上已然拒絕了,此次若再拒絕,終究于她顏面有損。

皇后自問與皇上夫妻數十載,從無不妥之處,這點情分還是有的,是以才敢提出這個請求,也是料到皇上多半會顧及她的面子。

但她也知曉此事的弊端。

皇后不禁苦笑。

果然,雍正收回了目光,淡淡道:“就依皇后所言。”話落,起身,“朕還有事,先走了。”

皇后忙起身恭送。

目送皇帝遠去,皇后癱坐在椅子上,手心出了汗。

皇上終究還是惱了。

雖然是她料到的,也做好了選擇,仍是有點失落。

雍正攜著初秋的涼意快步踏入了霽月清風。

尼楚賀迎駕,雍正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帶她進了內殿。

其余伺候的宮女忙不迭退了出去,寬敞華美的宮殿里只留了他們二人。

“皇上怎么了?”尼楚賀詫異地問。

眼前這張高高在上的臉上尚存著未散去的惱怒,和生人勿近的冰冷。

雍正將她壓在臨窗的羅漢榻上,緊緊地摟住她,閉著眼深吸了口她身上淡淡的的香氣,久久不言。

尼楚賀沒再問,顯得格外柔順。

良久,雍正面色如常地松開了她,正襟危坐。

尼楚賀沏了盞茶遞到他面前,端詳著雍正的表情,“發生了何事?”

先前的他明顯有點生氣,但又不像是生她的氣,必然是來此之前發生了什么。

雍正啜了口茶,神色淡淡,“皇后有意送烏拉那拉家的格格入宮,朕答應了。”

尼楚賀面露訝然,皇后怎會突然有這個想法?

這不是給自己找不自在嗎?

后宮已經有了一個烏拉那拉氏的皇后,再來一個烏拉那拉氏的嬪妃,烏拉那拉氏要做什么?

難怪雍正會生氣。

莫非皇后想要個幫手?不至于吧。

以前皇后可沒如此做過,可見也是不喜歡。

怎么突然就變了?

忽然她靈機一動,“莫非皇后想要個有著烏拉那拉氏血脈的皇子?”

這就說得通了。

五貝勒雖是皇后的養子,但終究不是親生的,且五貝勒生母尚在。

且不論新進宮的嬪妃是否會生下皇子,這于皇后而言總歸是沒有壞處的。

若能生下皇子自然最好。

有了出自烏拉那拉氏的皇子,再養在皇后膝下,就名正言順多了,皇后也有了底氣。

但這也沒什么意義,畢竟儲君的選擇是掌握在皇帝的手里。

不是皇后膝下多一個有著烏拉那拉氏血脈的皇子就能改變的。

唯一實在的用處就是分一下寵愛,皇后多一個幫手。

或許這不是皇后的意思,而是烏拉那拉家其他人的意思。

雍正眉頭緊鎖,眸中閃過一絲陰翳,旋即抬眸看向眼前的尼楚賀,伸手握住她的手,微微用力,語氣低沉,帶著安撫,“放心,朕不會讓你受委屈,不過是一個貴人。”

尼楚賀淡笑。

此事不在于位分,而是在于烏拉那拉家的目的是要分了她的寵愛,削弱她的地位罷了。

如此明顯的用意,雍正豈會不知?

然而這些心思終究是歪心思,以雍正的性子,又豈會受人擺弄?

尼楚賀眸光淡然,語氣篤定,“臣妾自是信皇上的。”

她就先看看這烏拉那拉氏是個什么樣的人。

后宮中的女人,爭的不過是一個人的心。

一切榮辱皆放在眼前之人身上。

她就牢牢抓住這顆心。

那么多人都爭不過她,一個烏拉那拉氏又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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