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夫令

第一百零五章 討喜

“若非我多事?”

安國公夫人冷冷一笑。

“國公爺可知道,在你讓管家通知弓弩手的時候,府邸外面守了多少大皇子殿下的精兵嗎?知道京衛營的人在外面守了多少嗎?但凡你這里有分毫動靜,那些人直接殺進來。”

安國公面色驟然一變,“你說的是真的?”

安國公夫人猶如看豬頭似得看了安國公一眼。

男人,呵!

連解釋都懶得解釋,安國公夫人抬腳朝外走。

“國公爺再不進宮,怕是麗妃娘娘也救不了你的命!”

安國公一時間心里七上八下的。

大皇子為什么調集了精兵在他府邸周圍。

是大皇子一早就知道他私開金礦的事?還是大皇子發現了別的什么?

這精兵是何時調的?

大皇子受傷前還是受傷后?

大皇子從來都沒有打算與安國公府站在一條船上嗎?

可據他所知,在朝中,大皇子也并沒有蓄意拉攏屬于他自己的勢力,他憑什么篤定皇位一定能到手呢?

其他幾位殿下,可都不是好惹的。

一時間,安國公腦子里亂糟糟的,回頭瞥了一眼坑里的黃金,只得匆匆進宮。

唯一慶幸的是,夫人來的及時,他沒有對大皇子下殺手。

不然,這后果……

頂著背心的冷汗,安國公一路抵達皇宮。

冗長而幽禁的甬道上,不住的有宮人穿梭,停頓,給大皇子行禮,捎帶著給四皇子行禮。

大皇子挨著四皇子,聲音頗低的道:“四弟覺得,這一次能將安國公鐵板釘釘的拍死嗎?”

宋瑾被他挨著這么緊,全身汗毛都要站立起來戰斗了。

“皇兄不要這么殘忍,動不動就死的。”

大皇子扯嘴一笑,“殘忍?四弟難道不是為了拍死安國公才進宮的嗎?若是我猜的不錯,這一次四弟如果不能直接摁死安國公,等他緩過一口氣,死的就是四弟了。”

宋瑾……

這個大皇子是有病嗎?

轉頭瞧著這個明明五官長得很英俊,卻偏偏給人一種討厭的感覺的臉,宋瑾齜牙一笑,“那臣弟我現在抱皇兄的大腿,來得及嗎?”

大皇子則眉眼含笑,一只手搭上宋瑾的肩頭,親昵的攀著她的脖子,“是真正意義上的抱大腿嗎?真的抱?四弟準備怎么抱?大街上抱呢還是回房抱呢?”

宋瑾一張臉,騰的就紅了。

使勁兒從大皇子的臂彎里掙脫出來,“你放尊重點!”

不由得拔高了聲音,惹得身側的人頻頻側目。

大皇子一臉無辜的笑,“四弟怎么了?”

宋瑾……

這就是個流氓吧!

恨恨瞪了大皇子一眼,宋瑾轉頭大步流星的走。

她真想控制匕首,直接給大皇子來個當雞立斷,大爺的。

調戲到老娘頭上來了!

但是,她不敢。

除非必須使用不可,否則還是聽老爹的話,不要用那個技能。

宋瑾走的腳下生風,大皇子懶懶散散跟在她身后始終保持著兩步遠的距離,嘴角掛著笑,瞧著面前的背影。

安國公和安國公夫人雙雙走在后面,看著大皇子與四皇子不同尋常的親近,兩人眼底神色,波云詭譎。

大皇子素來最是厭惡四皇子,天下人皆知。

這最近究竟是怎么了,大皇子對四皇子的感情,簡直就是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唯有元寶,時不時警惕的瞧大皇子一眼。

臭男人,離我家主子遠點!

各懷心思,不過須臾,一行人抵達御書房。

皇上早就得了他們進宮的消息,看著面前立著的四個人一條狗,一時間心情復雜。

安國公府居然真的被查出了金礦。

可更加令他心情復雜的是,查出金礦的人,不是他安排下去的刑部尚書,刑部尚書甚至可能還沒有開始著手呢,老四就把金子全都翻出來了。

這個老四……

平時的愚蠢都是裝的嗎?

還有天犬……

心里琢磨著,皇上的目光便落到天犬身上。

宋瑾早就和天犬私下打過招呼,有皇上在的時候讓它和皇上親近點。

畢竟這狗的傳說是只忠于皇族掌權人。

若是不親近皇上只親近她……

她有十個腦袋也不夠活。

眼見皇上看來,盡管心頭萬般不愿意,天犬還是一步三顛兒搖著尾巴一副歡快的樣子從宋瑾身邊奔向皇上。

皇上原本幽涼的目光,驟然一緩。

是他想多了。

他是皇上,天犬自然是與他親近的,之所以和老四在一起,為的是辦案。

天犬對案子感興趣。

神獸的嘛。

皇上心里,默默總結著,像是在安撫自己,更像是在……逃避什么。

這種情愫,他縱是很快的很用力的將它壓下,不讓它泛起絲毫漣漪。

天犬極不情愿的在蹲在皇上一側,用他的大頭在皇上的小腿上狀似親昵的蹭了蹭。

皇上眼底,有亮色飛閃。

宋瑾瞧著,放下心來。

可她不敢硬看皇上的臉。

她那么血腥殘忍的夢里,是這個人,殺死了那個小嬰兒的父母。

這個夢意味著什么,她不知道,可她篤定,這世上沒有這么巧合的事。

低著頭,宋瑾默默立在那里。

皇上輕輕揉了揉天犬的頭,朝大皇子看去,“你的肩膀,怎么回事?”

安國公一個激靈,嚇得額頭冷汗吧嗒吧嗒的落。

大皇子低頭看了自己的傷口一下,“安國公派府中死士刺殺四弟,兒臣救四弟的時候,不慎被刺中。”

“臣冤枉。”安國公撲通跪下,顫抖著聲音里透著莫大的恐懼,“陛下明察,臣對陛下忠心耿耿,又深知陛下對大皇子殿下的喜愛,臣怎么敢對大皇子殿下下手。”

大皇子冷聲道:“你是沒有對我下手,但是你對我四弟下手了。”

安國公顫巍巍的道:“陛下,臣也沒有派人刺殺四殿下。”

大皇子挑眉,“那本王這傷,莫非是自己傷的自己?”

宋瑾……

的確是這么一回事啊,我親眼看見的。

盡管大皇子對她說話,屢屢出現調戲之意,可從頭到尾,大皇子對她也一直是維護的。

宋瑾想不明白大皇子為什么這么做。

想不明白,就默默的立著就是了。

安國公被大皇子這么一問,抖著肩膀以頭抵地,“臣當時只是派人攔住四殿下,并非要刺殺啊,那么些百姓在外面呢,臣怎么會做出這種蠢事!陛下明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