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夫令

第一百六十八章 鐵頭

德清道長到御書房的時候,皇上還未散朝。

他心急如焚的等著。

朝堂之上,和德清道長一樣心急如焚人,不在少數。

新任京兆尹趙霽德立在朝堂之中,擲地有聲的說著話:“......那些黑衣人,臣已經從四殿下府中全部羈押回京兆尹大牢,連夜審訊,那些黑衣人最終招認,他們是三皇子殿下派去的。”

這一句話,直接在朝堂之上掀起軒然大波。

已經掛職上朝的二皇子立刻朝三皇子看去。

我擦!

這個蠢貨這么蠢得嗎?

還不及大家反應,三皇子就一步跨出,“父皇,兒臣冤枉。”

皇上沒看三皇子,只一雙眼睛鋒銳的看著趙霽德,“你可知道你在說什么?”

趙霽德不卑不亢,一臉淡定之色,他甚至都不認識誰是三皇子。

“臣再說違法犯罪之事。昨夜臣看到大火,急忙趕去,當時大皇子殿下已經在四殿下府中,一并在的,還有京衛營的一個小旗官,應該是看到大火趕去滅火的。”

這點眼藥,趙霽德還是會上的。

昨日夜里,京衛營當值的指揮使和副指揮使,都是三皇子的人。

四皇子堂堂一個皇子,府邸火光沖天,跑去救火的,就一個小旗官兒。

二皇子非常準確的抓住了其中的要點。

他有點喜歡這個趙霽德啊。

真是他想聽什么,趙霽德馬上就能說出什么來。

別的不說,單單滅火不利,就足夠將三皇子那倆人給擼下來,到時候,他再安排他的人。

京衛營一共一個指揮使兩個副指揮使,他只安排了一個副指揮使,這指揮使他想過幾次辦法都拉攏不過來。

現在好了。

不比拉攏,直接干翻就是。

二皇子心里飛快的盤算著。

那邊,三皇子額頭有點冒汗。

昨夜那場大火他是知道的,他明明派了人去告訴當值的京衛營指揮使和副指揮使,讓他們立刻去滅火,不要給人把柄,怎么那倆人沒有去呢?

發生了什么?

是誰要害他?

三皇子下意識轉頭去看二皇子,二皇子一瞪眼,“看我做什么?”

二皇子只顧著盤算對自己有利的事情,壓根沒注意趙霽德提了大皇子一嘴。

而三皇子只顧著想昨天京衛營的指揮使為什么沒有去滅火,也一時間忽略了至關重要的大皇子。

皇上就不同了,一聽趙霽德提起大皇子,立刻朝大皇子看去。

自從老四從余州回來,老大和老四,走的格外的近。

這次老四府邸半夜著火,誰都沒去,就連京衛營的人都沒有去,老大居然去了。

而且還趕在了趙霽德之前。

老大他要做什么?

迎上皇上冷冷的目光,大皇子一步跨出,“父皇,兒臣昨夜,的確是去了四弟府中。”

頓了一下,他低了低頭,仿佛在猶豫什么。

“說!”皇上聲音有些怒不可遏。

什么時候,老四的事也值得被拿在朝堂上說了。

要不是趙霽德來自余州,且在余州一呆就是十六年,而老四一直在京都,他都要懷疑趙霽德和老四有所勾結了。

盡管前些日子老四去了一趟余州,可也不可能就這么短的時間,老四就拉攏了趙霽德啊。

老四是全部皇子里,唯一一個被鐵板釘釘不可能登基的皇子,趙霽德沒必要和他走的近。

大皇子吸了口氣,朝二皇子瞥了一眼,轉而朝皇上回稟道:“昨日兒臣聽說四弟從父皇這里得了一幅畫,那副畫兒臣歆慕已久,想要問四弟借來欣賞幾日。”

大皇子不提這畫還好,一提,二皇子立刻想到了什么。

這畫是從皇后那里取了拿給沈樾的。

昨日,父皇給了沈樾畫之后,就下令將他母妃禁足,皇后娘娘那里,父皇也去了一趟,聽說從父皇進去到出來,皇后一直跪著。

發生了什么他還來不及打聽。

但是,父皇前腳將皇后那副畫給了沈樾,后腳老三就派人去殺人放火,還這么明目張膽。

等等......

這事不對啊!

怎么看老三這動作,像是在嫁禍給他啊。

他和老四,因為一幅畫,因為母妃被禁足,可以稱得上有仇。

這個時候,如果那些黑衣人沒有被活抓,而是當場死了,那他是不是就會被牽扯進來。

這么一想,二皇子立刻目光幽涼的朝三皇子看去。

趙霽德立在那里,半弓著腰,“陛下,據臣抓到的黑衣人交待,三皇子吩咐他們從四殿下那里奪了一副叫做《云瑤書居圖》的畫,然后將畫送回皇后寢宮。”

死士難道不是應該在任務失敗之后立刻服毒自盡嗎

怎么他的死士話這么多活這么久!

“兒臣冤枉!是有人陷害兒臣,父皇給兒臣做主。”除了這個,一時間三皇子也不知道還能說什么。

自覺地心亂如麻。

天殺的,他的死士怎么就被活抓了呢。

這個時候,大皇子一臉留情不認的道:“那些黑衣人,昨日夜里,兒臣去四弟府中的時候,他們就在了,四弟府里那些個護衛,哪里攔得住他們,眼看他們都要殺了四弟,兒臣讓人出手將人制服了,兒臣的人才制服黑衣人,趙大人就去了,抓了個現成兒的。”

你有病嗎!

去幫老四!

皇兄做的好!

群臣......

對上老大那張六親不認的臉,皇上一時間心情復雜。

老大的話,應該是不偏不倚的實話。

趙霽德的話,應該也沒有水分。

好好地,老三搞這么一出做什么!

就在皇上狐疑朝三皇子看去,趙霽德再次開口,“陛下,根據案犯口供,原本臣該抓了三殿下去問話的,但是三殿下是皇子,臣沒有這個權利。”

皇上目瞪口呆看著趙霽德。

這話你也說得出來?!

難怪你在余州一呆十六年!

趙霽德卻忽略朝堂之上所有人的目光,繼續秉承著鐵頭作風。

“不過,按照我朝律例,陛下可以組織三司會審。”

忍不住心頭的震驚,三皇子脫口道:“趙大人,本王得罪你了嗎?”

趙霽德一臉茫然看向三皇子,頓了好大一會兒,“您......就是三殿下?”

可以在金鑾殿當場吐血嗎?

可以在金鑾殿爆笑如雷嗎?

群臣......

我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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