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昭回了自己的院子,絲毫不理宋錦萱頻頻看她欲言又止的眼神,直接甩掉她回了自己的院子,屋后就對著駱媽媽說道:“開始收拾箱籠吧。”
駱媽媽將手里端著的茶盞輕輕地放在姑娘面前,神色凝重地開口,“姑娘,出了這么大的事兒,總得提前做打算才是。”
“媽媽不用擔心,府里怎么吩咐,你們怎么做就是。”宋云昭淡淡的笑道。
駱媽媽聽著姑娘這話,心里直嘆氣,姑娘養成這冷清的性子,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宋云昭隨意拿了本書放在手里,心里卻想著書中原主就是這樣想的,要為自己打算,結果拼命作死,終于把自己作死了。
通天大道無數條,何必去擠獨木橋。
一不小心就摔個尸骨無存。
宋云昭自然也是要參選的,書中宋清菡十分忌憚原主的容貌,故意設下陷阱讓她在定南伯府出丑,然后又站出來做好人為她求情,讓原主與她一起參選。
結果進宮參選時卻下狠手,讓原主的名聲跟臉都毀了,后來出了宮,蔡氏覺得她丟了宋家的臉,隨意挑了門婚事就讓她嫁,原主豈能受這樣的氣,便一根繩子吊死了。
可宋清菡卻順利留宮,與女主斗得不相上下,在宮里也風光了幾年,哪里管原主的死活。
于她而言,原主就是她一塊踏腳石而已。
宋云昭來了,自然不會做宋清菡的腳下石,而且要想得一門好親事,以后能過上逍遙自在的日子,參選還是很有必要的。
畢竟原書中進宮參選的閨秀,就算是落選也會被皇帝指婚。
皇帝指婚,是擺脫蔡氏拿捏她婚事的最佳機會。
至于宋清菡,若是再敢來算計她,哼,就讓她自食惡果。
再說,現在定南伯府跟宋家都以為只把自家的孩子送進宮獨占鰲頭,卻不知道再過幾日就會有朝臣上書,為寬帝心,廣選美人,皇帝答應了。
那時才叫好玩。
晚上宋三爺回府,屁股還沒坐熱就被隔壁的宋大爺叫去了,等到第二天早晨,宋云昭就得了消息,兩家要一起上京。
真是一點也不驚訝呢。
至于二房,宋家二房本就是庶出,宋二爺雖然讀了書但是沒能考中功名,后來又娶了宣州布商的女兒,便一門心思開始做生意,所以二房依舊留守老家。
“姑娘,我聽說今兒個一早二夫人就找了夫人,聽說拿出不少銀子呢。”降香壓低聲音小聲回道。
茜草手里捧著箱籠單子進來,聽到這話就加了一句,“大夫人那邊二夫人也去了,二房家底厚,但是二老爺不做官,以后二房的幾位少爺考取功名,不還得靠著大老爺跟三爺,出點銀子算什么。”
宋云昭聽著兩個丫頭的話,忽然又想起書中一個細節,二夫人只生了兩個兒子,便是二爺的妾室朱姨娘也沒能生個女兒,依舊給二伯父添了個庶子。
所以二夫人就把娘家侄女謝琳瑯接到身邊養著,這一位可也不是省油的燈,后來二夫人花一大筆銀子給大夫人,將謝琳瑯送上京好謀個體面的婚事,人去了大夫人身邊沒多久巴上了丞相府的嫡長子,只可惜出身在那里,只能做個妾。
是個能人。
宋云昭眼睛一轉,忽然就有了個主意,對著茜草招招手,“你去二伯母那邊走一趟……”
話還未說完,駱媽媽掀起簾子進來,“姑娘,二房的表姑娘過來了,您要見一見嗎?”
瞌睡遇上送枕頭的,開門大喜啊。
“請進來吧。”宋云昭笑著說道。
謝琳瑯用后世的比喻那就是一朵純白無瑕的小白花,長得楚楚可憐,弱風拂柳,一雙含情目,兩彎柳葉眉,當真是大殺器。
“三姑娘,琳瑯貿然過來,沒有驚擾你吧?”
宋云昭抬頭看著謝琳瑯,一身淺綠色的衫裙,裙角的襕邊用了金銀線勾勒,行走間金光浮動煞是好看。
“謝姑娘客氣了,難得你能過來與我說話,坐下吧。”
謝琳瑯雖然是二夫人的侄女,但是出身太低,即便是養在二夫人身邊,也不會真厚著臉皮跟其他二房的姑娘輪齒序,所以一向是客客氣氣的稱呼。
謝琳瑯露出一個溫婉的微笑這才坐下,從丫頭手里接過一個四角包金的透雕錦盒放在桌上,“我也是剛得了消息,知道三姑娘要跟著長輩上京,這一走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再見,琳瑯就備了些小禮物,給三姑娘路上解悶吧。”
這話說的可真是得體,讓人聽著就舒心。
不過,她來找自己確實讓宋云昭意外,照理說三房最得勢的是宋清菡,真有所求,謝琳瑯應該去找她才是。
而且,原書中也沒這一樁事,如今瞧著倒是有趣。
看來自己穿越之后,雖然大方向不變,但是小細節確實有些變化。不枉她茍了這么久,心血沒白費。
等丫頭奉上茶,宋云昭就對著降香說道:“你們也別杵在這里了,帶著花枝去喝茶歇歇腳,我跟表姑娘說會兒話。”
降香就笑嘻嘻地抓著花枝往外走,花枝看了自家姑娘一眼,這才跟著出去了。
宋云昭瞧著這一幕,心中暗暗點頭,表姑娘是個會御下的,身邊的人調教的不錯,懂規矩。
“謝姑娘有什么話就直說吧,你我平日也沒多少交情,今日特意過來,想必有要緊的事兒。”
宋云昭這話這么直白,謝琳瑯先是一愣,隨即眼睛閃了閃,抿抿唇,這才輕聲說道:“琳瑯對京城向往已久,只是沒有機會親見皇城威儀,若是能有機會進京,倒讓我了了一樁心事。”
宋云昭輕笑一聲,“這種大事,謝姑娘怕是找錯人了,我恐幫不上什么忙。”
謝琳瑯露出一個明媚的笑容,“不管事成與否,琳瑯都感激不已。何況在琳瑯心里,三姑娘溫柔良善,想必一定會盡心盡力。”說著往前推了推帶來的禮物。
宋云昭伸手打開錦盒,輕輕掃了一眼,面額一百兩的銀票厚厚一摞,估摸著至少也得有千兩,銀票上面還擺著一支赤金嵌紅寶石的金簪,紅寶石熠熠生輝足有大拇指粗,不愧是出身富商之家,出手確實闊綽。
將盒子蓋上,宋云昭抬頭看著謝琳瑯,“謝姑娘如此有誠意,云昭自然勉力而為。”
很好很好,你出錢,我出力,各有所得,皆大歡喜。
作為一個不受寵的嫡女,除了月例銀子,很少會有別的收入,她其實很缺錢啊。
這次上京,銀錢確實是個好東西,有大用處呢。
謝琳瑯回去的路上,花枝沒忍住還是問了一句,“姑娘,三姑娘不受寵,您找她幫忙銀子不是打了水漂嗎?應該去找大姑娘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