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了一天回到宋府,宋云昭這才突然想起在三元樓那折扇公子,后來跑得倒是快,她出來的時候人影都沒見到。
嗯,是個合格的吃瓜群眾。
洗漱過后換了常服,倒在軟榻上看書,腦子里了琢磨著話本怎么寫。
之前雄心壯志,現在要動手卻不知道如何下筆了。
后世熱點婆媳矛盾向來引人注目屬熱點話題,但是在這里不行,孝字壓在頭上,婆婆再刁鉆也得敬著孝著,她要是敢寫兒媳婦大戰惡婆婆,謝家的酒樓怕不是要被人給拆了。
讓她寫書生小姐私會,她就覺得牙疼,不符合她的人生價值觀。
奇談志怪倒是新奇,但是沒多少喜歡聽的群眾,怎么能成爆款?浪費時間又賺不到錢,賠本生意不能干。
這么一想,忽然就沉默了,好像沒什么能寫的,就很惆悵。
她的第一桶金,怕是要夭折了。
果然,炮灰沒有賺錢的命嗎?
“姑娘。”
聽到降香的聲音,宋云昭回過神,抬頭看向她,就看著她的神色很是有些古怪,興奮中又透著壓抑。
宋云昭立刻坐直身子,八卦來了!
“什么事情?”宋云昭笑著詢問,眼含期待。
降香輕咳一聲,“今日大姑娘與東院的熙姑娘去了伯府,方才回府了。”
“然后呢?”
“熙姑娘眼睛紅紅的,看樣子是哭過了,奴婢躲在垂花門的暗處瞧著大姑娘的眼中帶著喜悅之色,想來應該是達成所愿了。”
達成所愿,自然就是指參選的事情了。
宋云昭笑了笑,“跟咱們沒什么關系,管好院子里的人。”
降香立刻點頭應了,又道:“今日大姑娘院子里的紅鶯過來打聽消息,奴婢讓咱們院子里的小丫頭糊弄回去了。不過,奴婢聽紅鶯隨口提了一句,說是大姑娘跟伯府那邊的楚大姑娘好似關系不錯,楚大姑娘還給大姑娘送過禮物。”
楚玉瑩給宋清菡送禮?
這不是笑話嗎?
肯定是宋清菡為了撐臉面故意這么說的。
宋云昭正要開口,就聽著降香又說道:“今日夫人那邊的管事媽媽也過來走了一趟,跟小丫頭打聽姑娘的行蹤,駱媽媽知道消息后就把人請走了。”
“姑娘,您說夫人跟大姑娘那邊這么關心您的行蹤,是不是有什么想法?”降香很是擔心,雖然有老爺撐腰,但是夫人到底是長輩。
宋云昭笑了笑,“不過是瞧著我出府,想要打聽我做什么去了,這是怕我礙著宋清菡的事兒呢。”
降香就不免抱怨一句,“夫人可真是偏心,好在老爺還能為您主持公道。”
宋云昭想起一事,看著降香說道:“這些事情就不要管了,也就再輕松一日,這家里就又要熱鬧了。”
降香不明所以,但是瞧著姑娘撿起書本看也就沒再敢追問。
宋云昭的思緒卻不在書本上,而是想著今日伯府那邊定下了宋清菡,等過一日朝廷放開大選的消息傳來,那才叫好玩呢。
今日宋葉熙吃的委屈受的氣,等到那日就能全數砸回宋清菡的臉上,她就等著看宋清菡母女的臉到底是個什么色兒。
等到了晚飯前,蔡氏身邊的趙媽媽親自過來,滿臉笑容地開口說道:“夫人說請三姑娘過去用晚飯。”
趙媽媽跟了蔡氏幾十年,瞧著三姑娘眉眼都不抬怕是要拒絕,立刻又跟著說了一句,“老爺跟幾位少爺也會過去,老奴從姑娘這邊出去,也要請二姑娘走一趟。”
宋云昭心想蔡氏還真的給宋清菡做臉,心里冷笑一聲,面上卻和緩的看著趙媽媽開口,“既是這樣,我一會兒便過去。”
趙媽媽心里松口氣,忙不迭地起身告辭,駱媽媽把人送出去,等回來后,看著姑娘就說道:“姑娘,您真要去啊?”
“爹爹都要去,我自然要走一趟。”
茜草就帶著降香給姑娘找衣裳,宋云昭看著就說了一句,“不用太費心,也不過是走個過場。”
茜草眼珠一轉,立刻笑著說道:“姑娘說的是,奴婢瞧著您前兒個穿的那身湖藍的就不錯。”
老爺既然過去,姑娘穿著以前的舊衫,也會讓老爺想起夫人薄待姑娘的事情。
掐著時辰,宋云昭準備要出門的時候,宋錦萱來了。
一見到宋云昭,宋錦萱就驚訝地說道:“我還以為三妹妹不去。”
“為什么不去?”宋云昭理了一下鬢角,瞧著宋錦萱神色不怎么好,知道是為了什么,宋清菡得意,宋錦萱能開心?
宋錦萱瞧著宋云昭往外走立刻跟上去,壓低聲音道:“夫人為何晚上要設家宴,你怕是還不知道吧?”也不等宋云昭詢問自顧自的又接著說道:“咱們的好大姐被伯府那邊看中,這就要把人薦上去了。”
宋清菡得了勢,車姨娘這一支就不得不捏著鼻子低頭,這后半輩子怕是都要裝孫子,心里自然不高興。
宋云昭瞧著宋錦萱道:“事情不到最后一刻,豈能輕易下定論,只是把人薦上去而已。”
宋錦萱雖然聽著痛快,但是卻有些頹喪,“你這段日子在東院養傷自然不知道,既然伯府那邊把人薦上去,基本上就算是定下來了。”
宋云昭自然不能提及事情有變,只看著宋錦萱慢慢的開口,“那就只能恭喜了。”
宋錦萱被堵得心肝脾胃腎都疼了,“憑你的樣貌若是肯去伯府走一趟,還有她什么事兒?”
宋云昭不接這個話,看著宋錦萱問道:“車姨娘最近如何?”
宋錦萱聽著宋云昭傳開話題,有氣無力地開口,“還能怎么樣。”說到這里語氣微沉,“我聽說母親打算給父親再納一房妾室。”
宋云昭腳步一頓,書上可沒有這件事情,“你聽誰說的?”
“母親跟父親親口所言,我姨娘偶然得知的。”
宋云昭的眼神慢慢銳利起來,之前謝琳瑯對季云廷的觀感發生變化,現在又出現了一件書中沒有的事情。
“車姨娘有什么打算?”宋云昭面色坦然地問道。
宋錦萱既然跟她說這件事情,必然是有求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