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瓜貴妃的自我修養

128:皇帝唱大戲

128:皇帝唱大戲作品:《》

今年的冬天本就冷,但是現在婉妃覺得自己的心比這個冬天還要冷。

很難說清楚她現在心中的感受,因為皇上從未如護著宋云昭一般護著過她。

封奕不耐煩與婉妃在這里演戲,現在又不是五年前的他,他對著婉妃點點頭牽著云昭的手就繼續前行。

宋云昭恍恍惚惚地跟著皇帝走,總覺得這節奏不太對啊。

按照宮斗劇的發展,她應該跟婉妃你來我往的來一番口舌大戰,這才對得起大家花錢看的劇情嘛,結果就這?

就這么走了?

許是宋云昭臉上的神色過于明顯,封奕笑道:「你想留下與婉妃聊天?」

「不想。」宋云昭立刻回了一句,笑話,跟婉妃聊天她都能心梗半天,這種帶有藝術氣息的人生,不是她這種凡夫俗子能理解與沾染的。

封奕嘴角高高揚起,牽著云昭的手微微用力,「那就走吧。」

宋云昭能感覺到皇帝的心情很好,但是一時間也猜不透皇帝的心情為何這么好,就因為沒留下跟婉妃聊天?

好像有哪里不對勁。

「主子,風大了,該回宮了。」樂春小心翼翼地在一旁提醒,心里也有些替主子難過。

她方才看得清清楚楚,皇上與宋婕妤交握的手,是皇上主動牽著宋婕妤。放在他們家主子關心皇上的話語,結果皇上還要為宋婕妤攬功。

宋婕妤,宋婕妤,好像現在不管做什么都繞不過宋婕妤。

以前皇上如何寵愛宋婕妤,關上忘憂宮的宮門,誰又目睹過?

但是現在親眼看到了,更令人覺得難過。

宋婕妤甚至于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對著皇上笑一笑,皇上就把她護在身后。

宋婕妤除了那張臉之外還有什么令人心服口服的地方?

性子霸道,做事囂張,可是皇上偏偏就喜歡。

樂春為主子難過得很。

婉妃邁著沉重的腳步往回走,進了柔福宮就直接去了書房,她凝神坐下后開始給父親寫信。

她很少與家里人說宮里的事情,家里人都以為她在宮里過得很好,可是現在她親眼看到皇上寵著護著宋云昭,她心里知道一件事情,如果由著宋云昭這么得寵下去,她更無機會靠近皇上了。

想到這里,婉妃的眼眶一下子紅了。

她進宮這么多年,一直等著皇上。

她雖然被封了妃,皇上雖然有時會留宿柔福宮,但是她至今還是處子之身,她嫌丟臉未跟家里人說,在這宮里也是管好了身邊的人,別人都以為她這個婉妃得寵,可其實呢?

她什么都不是。

她知道皇上因為當年她是被強行送進宮的心有不滿,但是她一直認定只要時日一長,皇上肯定能看到她的真心。

但是,出了一個宋云昭,她若是不出手怕是再也等不到那一日了。

寫到一半,婉妃的情緒有些壓不住,眼淚一顆顆落下來,將紙上的字糊成一團,她用力將信撕碎揉成一團,伏在桌上哭了一場。

哭過后,情緒穩定許多,她重新鋪紙起筆。

忽然之間,就懂了莊妃的急切。

除夕這天,宋云昭跟封奕早早地就起身,要拈香行禮請神佛,一路從太極宮東西佛堂走到宮里佛堂。皇帝也不容易啊,過年還要早起祭祖拜神為國民祈福。

這樣的大事,宋云昭一個嬪妃是不能參與,她要做的是貼門神,掛宮燈。

宮里也是要貼門神的,皇宮門庭多、院子大,每道門上都要貼上應景的門貼。內皇城的承天門是民間常見的將軍形象,宮內其他大大小小的門上貼有文官、童子、仙姑等各式各樣

的民間少見的年畫。宮燈則是成排地掛,屋檐走廊掛著能工巧匠做出的各式燈籠,太極宮門口懸掛上高大的萬壽燈,華麗的燈條上繡著精美的龍紋,上面還寫著祈福迎祥的詩句,而點天燈為蒼生祈福則更加巍巍壯觀。

宋云昭可管不著宮里其他人那里,忘憂宮是她帶著宮人親自貼門神,掛宮燈,上上下下簇擁在一起熱鬧得很。

「有點歪了,主子。」香雪站在遠處大聲說道。

宋云昭問道:「朝哪兒歪了?」

「往左一點。」

宋云昭將手里的門神微微一調,「行不行?」

「這樣好。」

宋云昭用力將門神摁在門上,門神畫背后糊著石竹她們調好的漿糊,用手按一圈就完美的貼上了。

宋云昭從凳子上跳下來,雙手叉腰,站得遠一些觀察一下,然后用力拍一下手,「完美!」

于嬤嬤等人立刻捧場地大笑起來,宋云昭又帶著人開始掛宮燈,廊檐下比較高,要用竹竿挑著掛上去,宋云昭以為自己一定行。

哪知道竹竿加上宮燈的分量讓她有點吃不消了,養尊處優這么多年,真是廢了。

這要是擱在后世,擼起袖子她就是女漢子,這點活兒算什么。

安順立刻上前接過來,「奴婢來,主子您站得遠一些指揮。」

宋云昭這回不逞能,將竹竿遞給安順,大過年得順順利利才好,這要是逞能不小心摔了燈多晦氣。

一排的燈要掛,香雪帶著一群小宮女人手一燈提著,看上去就很壯觀。

韓錦儀她們幾個過來的時候,沒想到就看到宋云昭帶著人掛燈的場面,覺得好挺有意思的,這多熱鬧。

宋云昭見到她們笑著招招手,大聲說道:「看看這門神貼得怎么樣,我親手貼的。」

陸知雪:……

這有什么好炫耀的?

這種粗活她們這樣的身份誰會親自做?

韓錦儀覺得怪有趣的,笑著說道:「婕妤貼得還挺工整,看著就怪有趣的。」

宋云昭笑著說道:「我還想掛燈,但是力氣不夠,竹竿上掛上燈我只能舉到半空,掛不到屋檐下,只能看著他們掛了。」

聽著云昭話中可惜的語氣,馮云瑾幾個人都笑了。

「你們幾個怎么過來了?」宋云昭這才得空問了一句。

「我們那里也都忙著貼門神掛宮燈亂糟糟的,就想著來婕妤這里說說話。」馮云瑾笑道。

宋云昭忙招呼大家進去坐,又讓人上茶,她自去洗了手才過來。

要過年了,大家都喜氣洋洋的,今晚的宮宴就能見到家人了。

韓錦儀看著宋云昭忙前忙后的樣子,似是還不知情午宴的事情,就開口說道:「聽說莊妃跟婉妃去請皇上示下,問午宴的安排。」

宋云昭一愣,「午宴?」

「是,以前貴妃在的時候,年三十是要辦午宴的。」陸知雪看著宋云昭,只顧著自己吃喝玩樂,這么大的事情居然都不知道。

宋云昭有點意外,思量著說道:「之前一點風聲也沒有,怎么忽然又要辦午宴?」

「去年未辦是因為當時貴妃病重,皇上便免了。但是今年不一樣,這午宴自然要辦。」

宋云昭也沒聽皇帝提起,皇帝要是有這個意思,肯定會讓人提前準備起來。

又想起昨日遇到婉妃的事情,既然是婉妃跟莊妃跟皇上提議,看來肯定跟昨天的事情有關系。

這么一想,宋云昭也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我沒有聽皇上提起此事。」宋云昭看著三人說了一句。

馮云瑾立刻明白

過來,笑著說道:「只是得了消息,婉妃娘娘跟莊妃娘娘去請皇上示下,現在還未得到皇上的旨意。」

陸知雪明白過來,這意思就是就算是婉妃跟莊妃出面,也未必能成。

為什么?

因為宋云昭說了皇上沒跟她提此事。

陸知雪看了宋云昭一眼,這事得有多大的底氣才能這樣說,皇上沒跟她提起,難道就不能答應了?

可是,宋云昭從不說大話,她敢說那就有一定把握的。

但是,就見不得宋云昭那小得意的樣子,她沒忍住說道:「莊妃跟婉妃一起出面,說不定皇上會改變主意。」

韓錦儀也覺得陸知雪的話有點道理,畢竟要過年了,宮里也得熱熱鬧鬧的。

馮云瑾卻不這樣認為,她看著陸知雪笑,「我覺得婕妤的話有道理,若是準備午宴肯定會提前下旨,總不能倉促而為。」

宋云昭瞧著陸知雪不服氣的樣子,就對她說道:「不信,咱們來打賭。」

「賭注呢?」陸知雪躍躍欲試,她還沒贏過宋云昭,萬一這次能翻盤呢?

「你想要什么賭注?」宋云昭笑問。

陸知雪還真的十分認真地想了想,然后說道:「我要是贏了,那你親手泡茶給我喝。」

宋云昭看著陸知雪,就這么點要求?不太像她的作風啊,當然是一口答應下來,又道:「要是我贏了,你得給我做一個月的小卒子,我讓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

陸知雪:……

臉都繃不住了,宋云昭怎么能這么無恥?

韓錦儀跟馮云瑾笑的眼淚都要出來了,這可真是自己挖坑自己埋,怪不得別人。

宋云昭故意逗陸知雪,「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咱們雖然身為女子,但是氣勢上不能輸,是不是?」

陸知雪還能說什么,忽然就有點后悔,她為什么要跟她賭?

就為了一口氣嗎?

「皇上駕到!」

屋子里四人皆是一愣,宋云昭也愣了一下,不是說今日要在太極宮嗎?

因為今晚皇上要宴群臣,所以早上起身祈福之前,就跟云昭說了白日不過來了。而且,還正經八百的通傳,以前皇帝來哪里要通傳,他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思緒一轉,宋云昭就知道皇帝肯定知道她這里都有誰在,讓人通傳肯定有事。

回過神來,宋云昭忙與幾個人出去迎駕,還未走到殿門口,皇帝已經大步走了進來。

「臣妾拜見皇上。」

幾人異口同聲蹲身行禮。

封奕走到云昭身前伸手扶了她一把,笑著說道:「都平身吧。」

「謝皇上。」

宋云昭將手放在皇帝的掌心,順著他的力氣起身站好,側頭看了皇帝一眼。

封奕面不改色,牽著云昭的手在上首坐下,又看著幾個人說道:「都坐吧,方才在說什么,笑得那么開心,朕老遠就聽到了。」

三人很久沒見過皇帝了,此時難免有些拘束。

陸知雪更是緊繃著坐在韓錦儀身邊,頭也沒抬,但是眼睛卻不經意地掃到皇帝握著宋云昭的手的小動作。

她心里發酸,人跟人這命啊,就是不一樣。

宋云昭琢磨著皇帝是什么意思,瞧著韓錦儀幾個緊張的樣子,就主動開口說道:「臣妾跟陸嬪打了個賭,皇上想知道臣妾們賭的什么嗎?」

封奕笑了笑,「愛妃說來聽聽,朕很好奇。」

皇帝要是這樣說,宋云昭就聞到了陰謀的味道。

皇帝敢做,她就敢說啊,雖然不知道挖了什么坑,但是知道她跳下去,肯定拽著墊

背的。

「臣妾聽聞婉妃娘娘跟莊妃娘娘請皇上示下今日午宴之事,臣妾與陸嬪持有不同的想法,于是就決定打個賭,看午宴能不能辦成。臣妾賭皇上不會答應,陸嬪賭皇上會答應,韓貴嬪與馮小媛還未下注,皇上來的巧正好做個見證。」

說著,宋云昭就看向韓錦儀跟馮云瑾,「韓貴嬪與馮小媛現在可以下注了,可要想好了呀。」

宋云昭那嗲聲嗲氣的語調,韓錦儀三人只覺得渾身發毛。

封奕也有點不太適應,看了宋云昭一眼,宋云昭卻趁機給他使了個眼色。

封奕:……

哪知道這個眼色正好被陸嬪給瞅見了,那嘴巴比腦子還快,張口就說道:「宋婕妤你可不能皇上!」

眾人:……

陸知雪后知后覺地捂住了嘴,讓你嘴快!

但是說都說了,宋云昭敢做她憑啥不敢說?

皇帝她搶不到,難道公平還搶不到?

惡向膽邊生,陸知雪反倒是不怕了。

宋云昭眼神復雜地看了陸知雪一眼,這娃的智商怕是沒救了,書中那么聰明一人,怎么現實中這嘴總比腦子快。

「陸嬪,你可以質疑我,怎么能懷疑皇上呢?皇上行事素來公允,十分公正,你放心就是。」

陸知雪心想你越是這么說,我越是不放心,哪回遇到你的事情,你看到皇帝是公正的?

封奕看了陸知雪一眼,臉跟人半天才對上號,記起來這個就是的當初被禁足,后來又被祝才人牽連的陸嬪。

就這性子,難怪一個小小的才人也敢利用她,吃了虧居然還沒學乖。不過,能到忘憂宮來做客,看來云昭與她的關系應該是緩和了。

這也挺奇怪的,這倆人的性子照理說無法相處的。

封奕腦子里飛速的轉了一圈,然后一本正經地開口,「朕來之前,此事已經有了定論。」

這話的意思是,結果都出來了,你們安心下注,沒有徇私可言。

韓錦儀毫不遲疑選擇了與云昭站隊。

馮云瑾就有點搖擺了,瞧著陸知雪一個人怪孤單的,想著可能要輸,不過還是選擇跟陸知雪一起,大過年的,就當是讓陸嬪高興高興了。

封奕難得多看了馮云瑾一眼,云昭跟她提過幾次,沒想到馮必達大咧咧的性子倒是生了個七竅玲瓏心的女兒。

馮云瑾微垂著頭,似是沒察覺皇上的眼神一般。

韓錦儀跟馮云瑾都占了隊,陸知雪又道:「你們還沒下注。」

「下注?」封奕側頭看著云昭。

云昭一本正經的點頭,「是,臣妾與陸嬪還有賭注,陸嬪說了臣妾要是輸了,就給她泡茶。」

皇上微微頷首,陸嬪這腦子難得好使一回。

陸知雪聽著云昭只說她自己,咬著牙補了一句,「皇上,宋婕妤說了,嬪妾要是輸了,就要給婕妤做一個月的小卒子,讓我做什么我就得做什么。」

封奕:……

真是在宋云昭這里有吃不完的虧,你還上趕著把自己送進坑。

「賭約已定,既然是雙方心甘情愿,此事便無異議。」封奕開口說道。

宋云昭心想皇上挺上道啊,這話說的漂亮。

陸知雪真是一點也不意外皇帝會這么說,不這么說他就不是宋云昭的皇帝了,雖然生氣又覺得理所應當,這口氣順不下去也翻不上來,憋氣。

韓錦儀立刻說道:「嬪妾就賭一本古籍吧,贏了自留,輸了送人。」

馮云瑾也有點為難,想了想說道:「嬪妾沒什么好東西做賭注,這樣吧,若是嬪妾輸了,就與陸嬪一樣為婕妤鞍前馬

后一個月,若是嬪妾僥幸贏了,就請婕妤辛苦給嬪妾親手泡茶喝了。」

陸知雪看著馮云瑾的眼神感動的淚珠都要滾下來了,這才是好姐妹,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馮云瑾也是沒辦法,陸知雪太要面子,這要是她自己輸得太慘,誰知道會別扭到什么時候。

為了維持住眼前的局面,馮云瑾還是愿意退一步,再說宋婕妤肯定也不會白白讓她吃虧。

宋云昭是真的佩服馮云瑾,這胸襟她都沒有,她沒有的好品質,從別人身上看到了,就越發的珍惜,尤其是這人還是自己人。

「那就這么說定了。」宋云昭立刻下了定論,有了馮云瑾這根紐帶,四人小船眼下能經起小風浪不會輕易翻船了。

四人齊齊看向皇帝,結果到底如何?

封奕眼尾掃了掃孟九昌,孟九昌立刻上前一步,笑著開口說道:「回幾位主子的話,婉妃娘娘與莊妃娘娘前往太極宮請命,不過皇上說今年延續去年舊例。」

延續去年舊例,去年沒開午宴,那就是免了啊。

宋云昭立刻笑著說道:「我跟韓貴嬪贏了,你們兩個愿賭服輸!」

馮云瑾笑著說道:「是,嬪妾就心甘情愿等著婕妤的召喚了。」

陸知雪雖然臉色不大好看,但是還是痛快的說道:「不就是當小卒子嗎?我也等著婕妤吩咐。」

韓錦儀在一旁笑著看著陸知雪,早知如此何必當初,還把馮云瑾拖下水,不過大過年的也算是添個樂子怪喜慶的。

殿中氣氛十分和樂,眼瞅著午膳的時辰要到了,封奕留了三人用膳。

宋云昭讓安順去御膳房傳話,韓錦儀三人有點意外,想要推辭結果云昭比她們更快的安排下去了,三人面面相覷。

宋云昭雖然不知道皇帝什么意思,但是她知道他不做無用功,肯定有他的用意,自己現在只需要配合就好。

宋云昭立刻開始行使權力使喚陸知雪跟馮云瑾擺桌做事,陸知雪那點尷尬立刻就煙消云散,拽著馮云瑾往外走,邊走邊說道:「我就知道,婕妤這么殷勤留咱們,就等著這一刻呢。」

她都懷疑皇帝故意給宋云昭鋪路,好給她機會使喚她。

馮云瑾摸不清楚忘憂宮的規矩,去問過了香雪等人,這才帶著陸知雪有模有樣的擺桌,此時才笑著說道:「你看,打了賭雖然輸了,但是能與皇上一起用膳,你說等咱們從這里出去會如何?」

陸知雪一愣,自然是十分榮耀的事情,她們進宮后,還沒跟皇上同桌吃過飯呢。

馮云瑾點到為止,拉著陸知雪忙前忙后。

另一邊宋云昭也沒閑著,帶著韓錦儀將她藏在樹下的酒挖出來,這壇金泉酒還是她剛住進忘憂宮時埋下的,那時候不過是隨手一做,沒想到現在倒是能用上了。

又是找酒器,又是開壇溫酒,倆人也是忙得團團轉,陸知雪瞧著宋云昭把埋的酒都挖出來了,這頓飯還挺有誠意的,一下子又開心了。

被人重視總是一件愉悅的事情。

馮云瑾在一旁瞧著陸知雪瞬間心情飛揚,再看看宋婕妤手中的酒,也跟著笑了。

宋婕妤就是有這種本事,不動聲色的就能讓人開心起來。

因為她太鮮活了,連帶著身邊的人都跟著輕松恣意起來。

山珍海味擺了滿滿一桌,皇帝居首,云昭坐在他的左手邊,韓錦儀坐在右邊,只不過她落座時,椅子稍稍往陸知雪的方向挪了挪。

陸知雪:……

她假裝沒看到。

馮小媛坐在陸知雪的身邊,旁邊便是云昭了。

云昭之前忙活的時候沒覺得不對勁,但是現在坐下來,打眼

一看微微默了這幅畫面應該叫皇帝與他的嬪妃們。

瞧著韓錦儀幾個人一個比一個緊張的樣子,她反倒是一下子放松了。

不管皇上要唱什么大戲,她這里都不能掉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