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蘭是安徽壽城都指揮使的女兒。
她自幼喪母,寄養在廬州的姨母家。
而后,壽城都指揮使到廬州拜謁廬陽王,說了她有個特別聰慧的女兒,愿意獻給王爺為婢。
廬陽王一開始不怎么喜歡她。
他不通情事,不會看到美麗的女孩子就心生憐惜。
他甚至會戒備著千蘭,像小孩子一樣瞪她,推她,不準千蘭靠近他。
而后,是寧席告訴千蘭,廬陽王最喜歡吃醬肘子,每次跟他玩的時候,讓丫鬟端一盤醬肘子。
千蘭依言行事,廬陽王果然就很喜歡千蘭了,時刻離不得她。
不過,兩年前醬肘子吃多了,傷了食,就再也不愛吃的。
可千蘭,卻愛上了那個替她出謀劃策,讓她能留在王府,不用再去姨母家寄人籬下的寧席。
廬陽王不通情事,千蘭只是近身服侍,并不是廬陽王的女人。
她比廬陽王大兩歲,長得美艷動人。
寧席也是二十歲的年輕小伙子,只身在廬州。
兩人漸漸心意相合,有了首尾。
千蘭知道寧席是廬陽王的舅表兄,多次勸寧席去跟廬陽王討了她,娶她過門做正經太太去。
寧席也答應了,只是總勸她稍安勿躁,容他慢慢謀劃,別叫人說千蘭和廬陽王不是。
處處替千蘭打算。
千蘭又是個溫順的,心里也只愛寧席,豈會不聽話?
只是,今日看到廬陽王,已經黏上了那個顧小姐,把千蘭丟到了一邊,千蘭才狂喜不已。
這才急急找了寧席來商議。討她的事。
寧席聽完之后,表情頓了下,這與千蘭預料的不符。
她心里倏然空了下來。
而后,寧席緊緊握住了她的手,道:“王爺不記得你了?這是什么意思?王爺受傷了嗎?”
原來是擔心王爺。
寧席對廬陽王非常的忠誠,甚至委屈自己和千蘭偷偷摸摸,就是怕王爺難過。千蘭總特別感動,覺得他是個忠義兩全的人,將來會給自己一個很好的歸宿。
千蘭自幼喪母,父親在外行軍。她養在姨母家。表姐妹們很親熱,獨獨跟她客客氣氣的,姨母也敬著她。凡事順著她,卻不和她貼心。她總有種流離失所的痛苦。
她很想要個依靠。
若不是如此,怎會這樣不計名分先給了寧席呢?
“你別擔心,王爺沒事。”千蘭笑著道,“你不是總說。王爺像個小孩子嗎?他喜歡我,也只是當件寶貝。將來有了好的,自然丟開我這個。如今呢,真的有了好的,他就丟開了手,像不認識我的。你如今去說。他沒有不同意的。”
她對寧席能未卜先知,很是驚嘆。
水靈靈的大眼睛,不諳世事的單純。滿含希望看著寧席,等待他的答復。
寧席卻道:“不行,千蘭。我現在還不能去……”
千蘭眼底的希冀之光,陡然黯了下去。
那雙美眸,也似明珠蒙塵。
她用力要抽回自己的手。
寧席卻攥的很緊。道:“千蘭,你先別惱。我從前也沒和你說過。只因心里愛你的人才,不忍實言相告。如今呢,你已經到了京里,有些事,需得和你明說。”
千蘭心里猛然直跳。
她反抓住了寧席的手,纖長蔻丹指甲,陷入了寧席的手背。
她聲音發緊,問道:“你可是家中已有正室?”
寧席笑,忙道:“沒有,沒有!”他柔聲安慰著千蘭。
雙手被千蘭緊握,他只得湊上去,吻了吻她的面頰。
千蘭的情緒,這才緩緩松弛。
“……從前我們家里的事,我也沒仔細和你說。”寧席道,“你只知道我父親是侯爺,姑母是太后,卻不知道,我父親和我祖父,都是杜根獨苗。”
千蘭有點不解。
這跟她嫁給寧席有什么關系?
她父親是都指揮使,乃是封疆大吏。
比起寧席那等望族門第,的確是差了一大截。可是她的人品相貌,也是百里挑一的,她哪里就配不上寧席?
要不是她給了廬陽王,今年的選秀她就去了。
說不定,這會子她都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貴妃娘娘了。
從前在姨母家,姨母總說,她做個皇妃也當得起的。
她從不覺得自己高攀了。
寧席也常說,遇著她是上蒼恩賜的至寶。
“……我們寧氏,我父親如今是族長。我又是長男,將來討媳婦,自然是主持宗族大事。”寧席說的玄乎其玄,“可你到底是廬陽王的跟前人。我討了你去,將來我們寧氏如何自處,太后和皇上知道了,還以為我奪了廬陽王的愛妾,豈不是叫我不忠不孝?”
千蘭就忐忑起來。
她自然知道忠孝的分量。
“……我當然不會陷你與不義的。”千蘭連忙道,“可我已經是廬陽王的跟前人,這個抹不掉的,以后怎么辦?我還能進你們家門?”
“當然啊!”寧席高興起來,“不過,你要聽我的話。外頭的事,我比你清楚,自然比你打算得更加周全。我做夢都想著娶你過門呢。只是不能急在這一刻。”
千蘭就笑起來,點點頭道:“我都聽。你讓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你是你父親送給廬陽王的,王府里遞上宮里的冊子,并沒有記你的名字。只等正妃過了門,才會把你記作侍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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