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交換
第二十七章交換
“娥眉,還沒有你二哥的消息嗎?”張令曦眉宇間有焦灼之色。
這些天周二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再沒有給張令曦傳遞過消息,娥眉出去找了好多次,都不見他人。
街坊四鄰說是好幾天都不曾見他了,有個瞎眼的婆子說,六天之前周二還去她那里幫她擔水來著,后來就不曾去了。
看來是六天之前遇到了什么事情。
張令曦有種不好的預感,娥眉更是急的不行。
“小姐,再找不著我二哥可怎么辦?咱們要不要報官?”娥眉嚇得臉色發白,眼下熬成了重重的黑青色。
一天找不到哥哥,她一天就坐立難安。
“再等等,我去找二舅舅幫忙。報了案,官府的人也不一定有辦法,還不如咱們自己人辦事利落。”張令曦后悔不已,要是早去求助二舅舅,說不定人早找到了。
因為周二知道怎么跟張令浙聯系,所以他出去兩天辦個事情,娥眉并不覺得稀奇。二哥不見了這事,她就瞞了幾天才說。
他怕哥哥是去辦什么私事,不方便跟小姐交代,所以一聲不吭地走了。因此替二哥瞞了兩天,心里還責怪著哥哥不跟她說一聲。
這好些天沒了音信,才急起來,慌忙報給了小姐知道。
有了張令曦的話,娥眉才不那么急了。
張令曦是看透了娥眉的那點小心思的,知道她先前知情不報,想幫著她哥哥隱瞞。可不能慣娥眉這樣的毛病,張令曦想著等找到了周二,了解了事情的詳情,再賞罰另算。
周二突然失蹤,不知道是牽涉進什么事情里面了。
對方要是無意取他的性命還好,若是打了那樣的主意,周二怕是已經不在這世上了。
張令曦想著這些天她派周二去做的那些事,覺得并不可能涉及到性命安全。不然她也不可能讓周二去冒險。
調查四伯父的事情,一直是周大和周二兩人去做的,現在周大在保定府,離著四伯父最近。反而沒事,這周二出了事情。若是四伯父的人下手,似乎有些不合常理。
若不是四伯父的事,那說不定就是張令浙的事情了。
想來趙嘉善一直沒有放棄找趙嘉柔。
他是托了什么人,才查到了周二這里的嗎?
以張令曦對趙嘉善的了解。他若是不托人辦事的話,絕對不可能查到周二這里。
張令曦仔細回想著跟楊敏顏見面時,楊敏顏說過的話。起先她說老爺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睡覺都不安生。后來她不再提了,張令曦以為趙家已經放棄找趙嘉柔了,畢竟季老太太是絕對不將趙嘉柔的死活放在心上的。
現在看來,趙家并沒有停止動作,而是事情有了眉目,讓趙嘉善逐漸地看到了希望。
靈光一閃,張令曦想到去青川觀那次。劉顯跟趙嘉善同行的事。
心里立刻浮現了一個自己都不大相信的想法,趙嘉善不會是托了劉顯吧?
以劉顯的能力,查到周二還真不是什么難事。
這就是張令曦的疏忽了,她錯誤地估計了對方的實力,以為周二是絕對安全的。
這一下張令曦權衡起來,要不要直接去找劉顯問一問呢?
如果要去問他,旁敲側擊肯定是不行,一句有用的話都問不出來,還會引起劉顯的懷疑。
那要是直接說出來事情的真相,劉顯又會是什么反應呢。張令曦拿不準。
劉顯正在練劍,突然鼻子一癢,打了個噴嚏。
劉顯自嘲地笑了一下,停下了手上的動作。這是被什么人惦記上了,居然連著又打了兩個噴嚏。
該不會是表哥吧。
劉顯想著方岫的話,覺得可笑至極。
方岫居然得了便宜還賣乖,要跟他談條件,還拿著鐘姿來威脅他。
他自以為將自己的感情掩藏的很好,還是被方岫看了出來。方岫知道他在意鐘姿。就拿鐘姿來做交換。
劉顯打小就覺得,方家沒一個好東西。
鐘姿若是從鎮北王府回來,嫁給了方岫,真的會幸福嗎?劉顯也想過這個問題,可他一想到鐘姿受的那些苦,就妥協了。
好歹,嫁給方岫,是在他的眼皮底下,由他盯著,定然不會讓鐘姿表姐再受欺負。而且表姐一直癡情,算是圓她一次美夢吧。
對不起,今天請個假,十二點之前肯定寫不完,只能上傳這點。十二點之后加字改,下個月時間充足了之后再更改更新的時間,抱歉啦。
張令曦吐了吐舌頭。想不到齊茹把吃東西的心思用在想事情上,竟然這么仔細。
“沒有誰。”張令曦背過臉去,不好意思地說道:“反正說了也沒用,跟他成不了,就不說了。”
“你怎么知道成不了?”
齊揚高聲問道。
曦姐兒什么時候做事這么畏手畏腳了,齊揚對這樣的張令曦很不滿意。她看了齊茹一眼,湊到張令曦耳邊小聲說道:“你就像我那樣,去親他一下,有什么難的。他準會喜歡上你的。”
感情這齊揚以為趙澤喜歡她,是因為那一個吻。
張令曦哎了一聲,這個傻孩子。
齊茹看她們二人在哪里咬耳朵,揪著齊揚問道:“你偷偷跟曦姐兒說什么呢,還故意不叫我聽見。”
齊揚心虛地說道:“沒什么,我只是在教曦姐兒怎么討人喜歡而已。”
齊茹噗嗤笑了,道:“可別,要是曦姐兒被你教成你這個性子,別人就要敬而遠之了。”笑完了齊揚,齊茹又對張令曦說道:“你說跟他成不了,是他不喜歡你,或者家里面不可能同意你們的事,還是說他已經成親了?”
總得知道是哪種情況,才好給出主意吧。
張令曦對齊茹一下變得聰明起來,很難適應。每個問題都正中要害。張令曦總算知道,齊茹為什么嫁了人之后,在婆家過得如魚得水了。
她用心起來,比不少人都強。
話都說到了這里。張令曦沒辦法再隱瞞什么,便老老實實地交代道:“他已經成親了。”
真是風水輪流轉,昨天她還瞪著眼睛聽鐘姿表姐說往事,今天她的事就被齊茹她們扒出來了。
齊茹和齊揚對視一眼。不知該說什么好。
成了親的,這就難辦了。
她們努力在想,張令曦認識的男子里面,哪個是成了親的。
“是保定府的人?你們自小就認識?”齊茹問道。
張令曦點了點頭。
原來是這樣啊,齊茹和齊揚心里都有了譜。
“既然是這樣。你也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知道要怎么做,我們就不勸你了。只是你以后若是改了主意,需要我們幫你的話,一定要跟我們說。”齊茹親昵地攬了張令曦的胳膊。
姐妹們之間,分享秘密能讓關系更親近。
齊揚附和道:“對啊,你記得需要幫忙的時候喊我們。”
張令曦笑著看著兩個人,淚水不知怎么就掉下來了。
這種有依仗的感覺,是她前世所沒有的。她在那個小院兒里禁錮了太久,沒有相熟的太太小姐可以來往。一直都孤獨著。
那個時候,她能依靠的,只有趙嘉善,只有趙家。
大概正是這樣,所以她的心結一直都在,一直都惶惶不安地在乎趙嘉善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句話,生怕失去趙嘉善。
她身體不好,不管家中的事,談不上在婆母面前怎么伺候過。
惠娘也正是利用了她這一點。
還好現在一切都改變了。
“哎呀,你怎么哭上了。害的我都要哭了。”齊揚鼻子也一酸。掉下了眼淚。
她跟張令曦是不打不相識,這樣的情分,反倒比跟別的姐妹還要深一些。
齊茹也忍不住抹眼淚道:“你們兩個真是的,酸兮兮的。都哭什么。看看咱們,怎么都跟小芊芊似的了,就愛掉眼淚。”
一句話說的三個人一齊笑了起來。
可不成了小芊芊了。
芊芊太善良,性格又柔弱,遇上了委屈的事情,免不了要哭一鼻子。偏她還喜歡跟在齊鹿鳴后面。齊鹿鳴是個什么德行,怎么可能不欺負芊芊,芊芊就一面抹眼淚一面緊跟著齊鹿鳴不撒手。
弄得現在齊鹿鳴只要一聽到芊芊來府里了,就躲到石林里不敢出來。
他平生只怕兩個人,一個是齊賢樽,一個是霍蕪芊。
說起來,實在是太遺憾。本來這次邀了芊芊同去,她也答應了。可是上馬車之前,芊芊覺得身體不大舒服,又折返回去了。
芊芊突然來了葵水。
齊揚大咧咧地問芊芊出了什么事,芊芊只是臉一紅,什么也不肯說。
齊揚就有些不高興,明明在一起的時候無話不談,芊芊怎么突然這么別扭了。
還是張令曦跟齊揚解釋了一下,齊揚才不生氣了。
張令曦想著,等過幾天芊芊葵水沒了,再請她到府里玩,順便勸一勸她。
張令曦前腳剛到,后腳娥眉就跟著進屋了,說是五少爺又來了一封信。
信上說,他們剛剛安定下來。路上還遇到了一個受重傷的男子,他本著不惹事的想法,沒有出手相救。可趙嘉柔不肯,非要救下那個男子,等他痊愈了再走。于是路上就耽擱了。
然后又簡單問候了幾句,沒有再說別的。
張令曦沒有將他的話放在心上,只覺得他能在路上救一個素不相識的陌生人,確實挺好的。
看來有趙嘉柔在身邊,張令浙一輩子也動不了壞心思。
這真是好事情。
起初張令曦還覺得張令浙太過陰郁,看她的眼神就像是一條毒蛇似的。現在張令曦看到了張令浙的改變。
她的心情突然好了起來。
想一想,不光是張令浙有了改變,齊鹿鳴何嘗不是有了改變呢。雖然現在齊鹿鳴還算不上多么善良的男子,但是起碼不會跟著表哥作惡了。也就是說,上一世發生的那些事,或許不會再發生了。
張令曦一時興起,帶著娥眉往齊鹿鳴那里去了。
齊鹿鳴正在拿著銼刀雕東西,屋里的門開著,張令曦站在門口敲了兩下門。
他認真起來的樣子,還是看著很順眼的。
齊鹿鳴抬起頭來,竟然沖著張令曦友好地笑了一下,問道:“你怎么來了。”
張令曦直直地看著他。
只見他說話間放下了手里的工具,站起身來。
居然懂得尊重人了,張令曦看他的眼神里,多了份驕傲和慈愛。就好像他是她的孩子一般。
齊鹿鳴被張令曦看的打了個冷戰。
“你今天怎么了?”齊鹿鳴不解地問道,語氣里竟然帶著嫌棄。
張令曦剛剛醞釀好的情緒,一下被破壞掉了。
“沒什么,就是從青川觀回來了,所以來看看你。”張令曦硬著頭皮說道。
齊鹿鳴聞言一挑眉,往張令曦身旁走了兩步。
張令曦立刻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齊鹿鳴笑了起來,問道:“你是不是去了一趟青川觀,那些姑子們告訴你,你嫁給我最好不過,于是你動了心思,一回來就急不可耐地過來跟我說這事了。”
他竟然還抬起胳膊想摟住張令曦。
張令曦一錯身,說道:“你別亂說。我不過是從青川觀帶回來一些小玩意兒,想分給大家,順道過來問問你要不要。”
張令曦的話讓齊鹿鳴大失所望,他摸了摸下巴,問道:“都買了什么,是第一個過來我這里要先送我的嗎?”
“這很重要嗎?”張令曦白了齊鹿鳴一眼,道:“買了扇子,你要嗎?”
怎么跟女孩子似的,婆婆媽媽斤斤計較。
“要。”白給的東西為什么不要,齊鹿鳴眼睛里帶著笑,說道:“你該不會還沒有明白你自己的心意吧。你要是不喜歡我,怎么會親自來給我送東西。我看咱們就湊合著一塊兒過吧,你要是實在想黏著我,大不了我晚一年再跟著師傅走。”
“別,我可受不起。我巴不得你現在就跟你師傅走了,不再回來呢。”張令曦讓娥眉將買的扇子拿出來,依次擺開。“你挑一把。”
“這有什么好挑的,都這么丑。”齊鹿鳴嘴里這么說,挑起來卻很仔細。“就這個吧。”
張令曦本來還想問問他的課業,讓他這么一弄,便沒了心思。
“那你忙你的吧,我先走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