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閨暖

第四十一章 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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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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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上的人清了清嗓子,刻意用極細的聲線說道:“我這樣打扮,你們也能認得出來?”

不光打扮成女人的móyàng,說話聲音還刻意模仿女聲。

張令曦都要笑的肚子疼了,她笑的直喘著粗氣,說道:“趨哥哥,你這墮馬髻梳的真精致,還有這胭脂,顏色真是piāoliàng!連這裙子也是用了心的,不過,衣裳料子金貴,款式倒是不新。”張令曦對齊鹿鳴一番品頭論足。

“你是怎么認出我來的?”齊鹿鳴捏著手帕半遮住臉,問道。“都說我跟母親長得十分相像,你們居然還能辨認出。”

被張令曦喊做“哥哥”,他怎么渾身不自在,張令曦明明跟他姨母差不多歲數的人。

“你若是坐著不動,眼睛垂下去,倒像個女生。現在你的儀態不像,眼神也太銳利了一些。”張令曦解釋道,又指著齊鹿鳴說道:“你耳朵上沒有耳環,連個耳洞都沒有。”

齊鹿鳴聞言摸了摸耳朵道:“當然沒有,總不能為了你,再犧牲了我的耳朵吧。”

晴姐兒抿嘴聽著二人交談,臉上浮上一抹紅暈。

“小尾巴,你也是這么認出我來的?”齊鹿鳴挑著眉毛,沖晴姐兒壞壞地一笑。

晴姐兒愣怔著,好半天才指著zìjǐ問道:“趨哥哥是在叫我嗎?”

齊鹿鳴夸張地四下看了看,問道:“難道這里還有其他人?”

晴姐兒眼里一下子多了些希望似的,紅著臉點了點頭。

齊鹿鳴便老實坐好。不再跟晴姐兒說話。

晴姐兒失落之余,心里還有些小得意,趨哥哥竟然又跟她說話了,還不是屈辱她的話。看來,與人相處,是需要耐心給些時間的。

齊鹿鳴不知道zìjǐ隨口問一句,就被誤會了,他高興地在盤算著,能陪張令曦去會一會她前世的丈夫了。

甚至zìjǐ都不自覺地想到,見了面。他要怎樣的將張令曦護在身后。然后惡狠狠地瞪趙嘉善幾眼。

自打知道了張令曦是徐清涵的轉世,齊鹿鳴就抑制不住zìjǐ的好奇心,命人去趙嘉善的老家打聽了一番。

原來張令曦是生孩子的時候落了病,趙澤真是個掃把星!齊鹿鳴看見趙澤跟齊揚在一塊兒的時候。都恨不得揪住趙澤狠狠地揍他一頓。

不過。他可不是趙嘉善那種人。一個孩子有什么了不得的。本來他想的是跟張令曦成親之后,兩個人趕緊生個孩子應付長輩來的,現在他完完全全改了主意。

要是讓齊鹿鳴選。他覺得他寧愿選張令曦,也不要選什么孩子,畢竟跟張令曦更熟悉嘛,而且張令曦平時也不吵不鬧的。單是讓她不說話,把她擺在家里看,也覺得心情大好。

張令曦真是有福氣,上輩子在趙嘉善那里受了苦,這輩子能從他這里彌補回來。齊鹿鳴是越想越得意,好幾個晚上做夢都笑出聲來。

齊鹿鳴不吭聲地坐在那里,真像是畫里面的美人一般。

張令曦和晴姐兒都不出聲,生怕破壞了眼前的景色。

齊鹿鳴賊笑著回過神來,見張令曦看著他,摸摸臉上,道:“我臉上沾著飯粒嗎,你這樣看我。”

張令曦就趁機狠狠地掐了齊鹿鳴一把,道:“你少在這里添亂,不練功反而跑到這里來,瘋瘋癲癲的。”

“昨天是誰說的,你答應帶我去,現在要反悔嗎?”齊鹿鳴翻了個白眼,手腳擺成個大字,癱在座位上,將張令曦和晴姐兒擠得沒有了容身之處。

張令曦一想也是,現在將齊鹿鳴放下來,不是丟人嗎?于是便跟齊鹿鳴約法三章:“你去了之后不要開口說話,不要拿眼睛瞪人,更不許出手打人,聽見了沒?”

齊鹿鳴懶洋洋地應了一聲。

晴姐兒昨晚睡得不好,一直在想今天馬車上跟張令曦說些什么,既不顯得阿諛奉承,又能顯得姐妹親近。早上睜開眼的時候,眼下都是一片青紫色。

可是齊鹿鳴半路殺出來,讓她完全不知道怎么開口了。而且張令曦一路上為了不聽齊鹿鳴在耳邊聒噪,一直閉目養神。晴姐兒是尷尬地連手腳都不知道怎么放了。

總算到了趙家,馬車一停,晴姐兒明顯松了口氣。

齊鹿鳴身輕如燕,不等人眼睛眨一下,就第一個跳下了車。

張令曦緊跟著下車,腿還沒伸出去,齊鹿鳴往她腰間一環,不知怎么就將她穩穩放到了地上。

動作之快,甚至讓晴姐兒覺得zìjǐ眼花了。

大庭廣眾之下,兩個人竟然毫不避嫌,晴姐兒瞬間有些呼吸不過來,像是窒息了似的。

要不是崔媽媽看她楞著,悄悄掐了她一把,她差點忍不住就喊出來了。

家里出了這么不規矩的小姐,祖母和父親他們還將張令曦當個寶,真應該讓他們看看。

晴姐兒心寒無比,又想到,或許他們將張令曦送到相府來養,就是為了張令曦能找個門第高的丈夫。憑什么張令曦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即便是不想要的,也有人往她嘴邊上送。憑什么她一面輕視著趨哥哥,一面又享受著趨哥哥的討好。

這樣的場景,就是告訴了祖母,祖母都不一定會責怪張令曦,反而會責難她犯了口舌吧。晴姐兒覺得唯一可以依靠的,只剩下崔媽媽了。

張令曦在前面走著,不時地回顧晴姐兒一眼,對于晴姐兒遷怒她的事,渾然不覺。

“九小姐,我們太太在屋里等著您呢。”出來迎接的是楊敏顏身邊的婆子,洪兒的奶娘。她又看了看齊鹿鳴和晴姐兒,問道:“不知哪個是十小姐。太太說,也有幾年不見了。”

楊敏顏沒有親自出來接,莫非病加重了?也不知道請沒請來霍神醫,不行的話,她就從中幫個小忙。

張令曦是認識她的,給她遞了個眼神,告訴她哪個晴姐兒,然后客氣地說道:“麻煩佘姑姑帶路了。”

齊鹿鳴穿的是他母親生前最愛的一套衣裳,一看就不是隨行的丫鬟。張令曦滿腦子琢磨的,是怎么給楊敏顏介紹齊鹿鳴。

齊鹿鳴大咧咧地往前走。不屑地打量著趙家。

走了沒三步路。到頭了。趙家家底還真是薄。不知張令曦前世受了多少苦。

齊鹿鳴小聲問道:“你以前也住著這樣的宅子嗎?”

張令曦不知齊鹿鳴是何意,老實答道:“比這個宅子要小很多。”

齊鹿鳴同情地看了她一眼。

張令曦不滿地說道:“怎么,你以為老百姓都是像你一樣含著金湯匙長大的?”

卻說楊敏顏早就在等著張令曦了。

她不是下不了床,可是必須裝作下不了床的樣子。

老爺提過一次九兒之后。楊敏顏心里總是有個疙瘩。不弄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她坐立不安。

聽說,九兒是徐氏的丫鬟。徐氏死了之后,那個丫鬟也不見了蹤影。

對于惠娘編出的那套說辭。楊敏顏是一個字都不信。

照她對惠娘的了解而言,說不定徐氏就是惠娘給害死的。

至于那個丫鬟嘛,她就不清楚了。或許死了,或許還活著。

家里頭原先至于兩個丫鬟,一個服侍徐氏,一個服侍趙季氏。知情的,應當是趙季氏身邊服侍的那個丫鬟了。

有錢能使鬼推磨,楊敏顏使了些銀子,那丫鬟吐出一些話來。

楊敏顏順著那些話,又去問了薛姨娘,接著就順藤摸瓜找到了惠娘那里。

她略施了些手段,惠娘就說出了讓她心驚肉跳的話來。

果然如她的猜測一般,徐氏是惠娘害死的。那個丫鬟被灌啞了,毀了容貌,賣到了深山里。

那老爺為何突然打聽九兒呢,還問張令曦身邊有沒有一個叫九兒的丫鬟。

楊敏顏揣著疑問,糊里糊涂過了幾天。直到有天夜里,她被肚子里的孩子鬧得睡不著,聽見老爺說夢話,喊了張令曦的名字,又喊徐氏的名字。

楊敏顏不知那個晚上是怎么挨過來的,她肆意猜測著個中的關系,又覺得有個死結她怎么都打不開。

老爺怎么會關注到曦姐兒呢,竟然還喊她的名字。

白天她有意無意地提了幾句曦姐兒,老爺的反應也都怪怪的。好像喜歡著曦姐兒似的,又不太像。

楊敏顏覺得zìjǐ是疑心生暗鬼,可是又不敢草草地將這件事放過去。

她早就相見曦姐兒了,想問一問究竟是怎么回事。

“曦姐兒,你好久不來我這里,我還當你跟我生氣呢。”楊敏顏道。

她提的是上次設宴的事情,這也是她心里納罕的,為什么曦姐兒走的時候,還如常跟她話別,不是該恨她嗎?

“敏娘,我跟你生什么氣。”有氣也應該跟趙嘉善生才對。張令曦想到這個,楊敏顏也想到這個,她臉色有些發白。

“你臉色怎么這么差,要不請個大夫過來看看吧?”張令曦沒顧上介紹齊鹿鳴和晴姐兒,發現楊敏顏的臉蒼白地十分難看,關切地說道。

“不打緊,大夫來了,也不過是簡單囑咐兩句而已,連方子都不給開。”楊敏顏勉強露出個笑臉來,說道:“讓我猜一猜哪個是晴姐兒,好些年不見了,都看著眼生了。”

她雖然這么說,但是一下就指出了晴姐兒。

晴姐兒含笑上前道:“小姨母的記性真好,這么多年沒見,還認得出我。”

楊敏顏道:“我不過是討了個巧,你眉間的痣我是記得的。”

“那也是小姨母有心。”晴姐兒道。

“這位是?”楊敏顏看向齊鹿鳴。

張令曦怕他出聲,上前一步擋住齊鹿鳴,道:“這位是方家的小姐,是個啞巴。”

齊鹿鳴正打算說話,嘴巴剛張開,張令曦就說他是個啞巴。

好在剛才那個婆子沒有聽見他說話,齊鹿鳴尷尬地配合著張令曦,半張的嘴巴里發出“阿巴阿巴”的含糊的聲音。

裝的可真像!晴姐兒低下了頭。

“不知是哪個方家?”楊敏顏在所知的里面搜尋能對得上號的人。

張令曦臉不紅心不跳地胡謅道:“在城郊的,就是一個老遠的旁支,說起來就話長了,沒什么意思。”

楊敏顏哦了一聲,開始拉著晴姐兒的手問長問短。

晴姐兒一一答了,對她的態度,十分恭敬。

她跟張令曦不同,以張令曦跟楊敏顏的關系來說,不用拘泥太多。可是她卻什么都不是,一個掛名兒的親戚而已。要想在京城立足,還指望著楊敏顏呢。

楊敏顏果然對她十分滿意,跟晴姐兒說話的時候,還不時地看張令曦一眼,似乎在用目光跟張令曦說,晴姐兒果真是大了。

張令曦就回應楊敏顏一個微笑。

不知道是說到了什么,楊敏顏突然扭過臉來問張令曦:“曦姐兒,我記得你曾經養過一只貓,好像是叫九兒的,不知這貓還在不在。”

“恩,就是九兒。現在還在呢,不過現在性子野了,總是亂跑。”

楊敏顏誰也不冷落,對晴姐兒說道:“那會兒你還小,又不愛出門,不知還記不記得你姐姐養的貓。”

哼,哪里是她不愛出門,而是被困在正安苑不能出來。

也不知道楊敏顏突然提這個干什么,好像是隨口一說,但是晴姐兒總覺得沒那么簡單。

張令曦也覺得楊敏顏今天有些怪異,可是讓她說是哪里qíguài,她也說不上來。

不管楊敏顏是何意,這話不能當著張令曦的面兒挑明,晴姐兒垂下睫毛說道:“我不大記得了,那個時候怕貓啊狗的,不大敢看。”

楊敏顏點了點頭,道:“說起來了,我那會兒就一直想問。你怎么給貓兒起了九兒這么個名字,莫非是因為你在家中排行是九?”

“不是。因為我是九月初九生的,所以干脆就給它起名九兒了。”張令曦說的倒像是真的。

“哦,原來是這樣啊。”楊敏顏收回打量的目光。

難不成這個九兒,真的跟那個九兒沒有任何關系嗎?

不怕,她還有后招。

即便這事張令曦是可以輕松撇干凈的,她跟趙嘉善有沒有什么,還得看兩個人見面時的第一反應。

老爺今日出門,是為她再請霍神醫的。

楊敏顏已經吩咐了下人,在張令曦沒來之前,就過去通知老爺,說她身體不適,讓老爺趕緊回來。照她算著,張令曦和趙嘉善怎么也能碰個面的。

算算時間,老爺也快到了,楊敏顏有些緊張地舔了舔嘴唇。

還望老爺和曦姐兒,都不要讓她失望才是。(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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