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天蝎宮內詐行軍圖
文/楊不尋
與域有了一起種地的經歷,域似乎又將他的濃濃愛意收起。
雖然我不知道愛意這東西到底能不能收放自如,可是看域又如以往一般陪伴著我,我也就逐漸安心下來。
唯一的區別就是,域說為了做給外人看,他還是要與我同寢的,特意問了我是否介意,若我介意,他便在我的榻旁打個地鋪,說的我心中難過悶聲不語,域卻又說:“若你不介意,那我仍舊睡在你身旁。”
睡就睡吧,我沉默不就是答應了嘛。
域卻又說:“我不會再有不當的舉止了。”
我皺起的眉頭估摸著都能夾死路過的蒼蠅,喉嚨里堵塞的不知道該說點什么。
并肩而坐,域唉聲嘆氣了半天催促道:“都這個時辰了,你介意不介意……給我一句話可好?”
我轉了頭狠狠的說:“我介意早就介意了還等到今天!”
域被我兇的愣住,“哦”了一聲。
第一夜這么尷尬著躺下,我卷著被子,域連被角都不敢拽一下,最后還是我用力把他那半邊的杯子丟在他身上,他才蓋好,輕道了句“謝謝”。
謝什么謝……
離開尹暖尹軒駐地,又到了下一處扎下營,天蝎宮的青川卻抱恙拒絕接駕。
老實說我是一點都不想再跟十二宮里不那么熟悉的面孔打交道了,好在就近天秤宮的凌霄正跟曹侃一起守在帝衡軍營里,就剩下射手宮長染一個人跑來迎駕。
有陣子不見,長染已不再穿那桃花圖樣的柔軟衣衫,而是著一身干練的清衣衛白色衣裳,腰間別著域送給他的扇子。
這少年練武練的如何我不清楚,可是看他本柔弱無骨的身板漸漸變得精壯起來,隔著衣服我似乎都能瞧見他的肱二頭肌,再看他那鳳目含笑的樣子,想必如今他過的日子,比早前在帝衡要舒心的多。
長染與我也算是親昵慣了的,拜完我后便靠過來端著我的左手,輕道:“陛下近來好嗎?”
“我有你老大域照顧著,當然是好的。”我見長染的笑,心中也覺得溫暖高興。
長染回身看了下跟在我左后方的域,又回過頭對我一樂說:“鳳親王聽陛下這么說,正笑呢。”
我好奇之下去看域,域卻嗔責的丟給我個輕飄飄的白眼。與其說是白眼,還不如說在放電,誰讓他眼睛長的那樣好看。
見我步行方向是天蝎宮,長染又說:“陛下,青川病了一個月了,也不知道是什么病,陛下不忌諱么?”
“他病了我更要去看他,免得他背井離鄉又因為我的冷落遭旁人慢待。”
“陛下總是這樣體恤我們的。”長染又笑起來。
我暗暗掐了長染胳膊一把,“說話不許再掐嗓子了。”
長染便清清嗓子,粗聲粗氣說了個:“長染遵命!”
“你故意壓低嗓音對吧?你是故意的吧?”我指著他問。
長染笑起來點點頭,“哈哈陛下英明!長染騙不過不下”
我低笑著搖搖頭,這個長染,一旦處的熟了,也當真就是個少年性子,有時候喜歡開個不打緊的玩笑,倒很可愛。
一同進到天蝎宮的正廳,怪異的是先前去的幾宮也是新建成的進門都還多少會有一些泥灰與涂墻粉料的氣味,天蝎宮里卻沒有,空氣里彌漫著一股淡淡的果香。
雖春已過半,但玄蒼現在也都在農耕,即便有一些農戶種下了果園,果園也不過都是幼苗,瓜果一類如今可是非常罕有的,我吃的那些也都是域令人在帝衡采買的。
我聞著淡淡的清甜氣息,又想不出個所以然,便問長染:“這香味是什么水果?”
“陛下,不是水果,是青川調的香,香爐在那處,陛下瞧。”長染指了指墻角。
墻角處實木花架上本該放置花瓶,天蝎宮正廳四角的花架上卻各方一個香爐,細看之下,香爐正燃著,一縷縷淡色青煙緩緩由香爐四散出來。
門外有清衣衛的侍衛來報,說青川實在是下不了床榻,也是不能來正廳見我的。
我瞧著自打我們來,長染雖是陪著我,卻總是看向域遞出笑去,我便對長染說:“你跟大哥去瞧瞧午膳備的如何了,記得給青川單獨備些便于入口的,瞧完了膳房你便跟大哥練武去吧。”
長染鳳眼冒光,“謝謝陛下!”
見長染立刻從我身旁跑去域跟前,親昵的喚了聲:“鳳親王!”
域對長染本來就非常照顧,他對長染點了下頭,抬手拍一拍長染的胸口道:“身子果然練的壯實些了。”
“長染日日練體從不耽誤!”長染更加高興,邀功一般回域。
“好,我們先去膳房,之后我便開始教你掌法。”
“真的嗎?多謝鳳親王!”長染喜出望外就要下跪。
域拽了長染的胳膊阻止他下跪,又與他一道走出正廳而去。
我對著這兩道絕美的背影出了會兒神,就聽見坐在一旁的雷念說:“你沒什么正經事做了嗎?”
收回視線,雷念每每趕路之后再扎營時都比平時虛弱一些,此時他正癱坐在椅子里,兩條腿岔開的坐姿顯得這兩條腿更是長破天際。
但是這個人說話還是老樣子,惹人討厭。
我走過去踢一腳雷念的腳問:“要血么?”
雷念脖子往后一仰將頭靠在椅背上,嘆口氣道:“自然是要的了。”
我便將袖子擼起遞給他,他伸手來接的時候,我卻跳開一步,大笑一聲:“哈哈!我今天就不給你!你想要血就給我畫個雷決的行軍路線圖來換!”
“這……”雷念臉上為難,“這等機密要事,密探也打聽不來,我身在玄蒼又如何知道?”
“你不是了解你哥么,你們一個負責部署一個負責打仗合作了那么許多年了,你難道猜不出來?”我這也是一時興起信口亂詐的。
雷念卻望著我沉默思忖了片刻,點了下頭,“若你要的是預測,那我倒可以給你畫出三張來。”
“三張?”我蹬鼻子上臉道:“要三份那么多干什么?我就要一份!”
雷念站起來低頭瞪我:“說是預測,豈有一測便能測中的?”
我想了想,雷念這么說好像也有些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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