賬號:搜索第445章他真的該死第445章他真的該死←→:面對公孫羽的質問,梁煜的思緒也不禁回到了十二歲那年。
那日,無數箭矢鋪天蓋地而來,哪怕他彼時已是武藝不凡,可面對那四面八方襲來的箭矢,還是退無可退,躲無可躲。
沒一會兒,手臂,肩膀,背后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
而就在這時,一抹倩麗的身影不知從何處奔來,一把將他護在了懷中,他本能抬眸去看,卻是被一口鮮血吐出,糊了眼。
而后,禹王的精兵趕到,誅殺了刺客,禹王也在這時將護著他的人摟了過去。
聽著禹王撕心裂肺的怒吼,他才知道,原來那就是禹王妃。
可不等他再上前看仔細,禹王妃就已經被人圍起,加緊救治,而他也被軍醫拖去了一旁療傷。
只是再后來,他傷勢過重暈了過去,等醒過來的時候才知道,禹王妃已經去了。
直到今日回想起來,他都還記得當時禹王妃緊緊護著他時那嬌小的身軀顫抖得有多厲害。
他甚至還能清楚地記得禹王妃的體溫,記得那一口鮮血濺在臉上的炙熱!
而偏偏就因著那一口血糊了他的雙眼,他始終未能看清楚禹王妃的臉。
時隔這么多年,公孫羽卻又突然提起了這件事,梁煜心中自然是不得不起疑。
雙眸微沉,他的身子微微往后一靠,下巴揚起,挑眉問道,“將軍這是什么意思?”
公孫羽看著他這副模樣,只覺得氣惱,當即冷哼了一聲,“呵,你自然是未曾瞧見的,若你瞧見了禹王妃的容貌,就不會這么多年都不知道,真正的禹王遺孤是何人了!”
真是蠢!
跟他一樣蠢!
身為禹王義子,他甚至不曾拜見過禹王妃,而梁煜對于自己的救命恩人,竟然也是從不知其真面目!
這話說出去,天底下誰人會信啊!
可偏偏!
就偏偏這天底下最蠢的兩個傻子,都被阿萱給遇到了!
所以這些年來,她才會受了那么多原不該是她受的苦楚!
公孫羽的這番話,已是讓梁煜心中升起了某種預感。
心,跳動得飛快。
而后,就聽到公孫羽冷聲笑道,“阿萱才是禹王孤女,是前太后慫恿了紫瑜,將阿萱推下了蛇窟。”
轟的一聲。
梁煜只覺得有一道雷在自己的腦海中炸裂了開來。
耳邊瞬時嗡嗡作響。
公孫羽所說的話,每一個字他都能聽得懂,可拼在了一起,他怎么就聽不明白了呢?
阿萱才是禹王孤女?
當年,是紫瑜將她推進了蛇窟的?
怎么可能呢?
若真是如此,那這些年來,他對紫瑜的保護,算什么?
他因著紫瑜而給阿萱受的那些委屈,又算什么?
不,不可能是真的!
耳邊卻又傳來了公孫羽的話,“三年前,阿萱去邊關找我,禹王手底下那些見過禹王妃的舊部幾乎一眼就認出她來了,都說,阿萱與當年的禹王妃,生得一模一樣。”
一模一樣?
梁煜眉心緊擰,努力開始回憶起當年來。
那被鮮血模糊的視線中,他只隱約看到了禹王妃的側臉。
而眼下,那張側臉竟是在他的腦海中越來越清晰,直到最后,與阿萱的側臉完全重疊在了一起!
是啊!
當真是一模一樣啊!
原來阿萱,才是禹王獨女啊!
右手猛地一下拍在了椅子的扶手上,五指越收越緊。
公孫羽知道梁煜此時內心定是極其震撼,就如他當年一模一樣!
是以,他長嘆了一口氣,“她才是你我要一身守護之人,王爺,莫要再做傻事了。”
梁煜死死盯著公孫羽,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只覺得心口仿若是被一把長劍抵著,大氣都不敢喘一口,稍有不慎,便會將那顆心刺得四分五裂。
他就這么一聲不吭地盯著公孫羽,脖頸間的青筋梗起,分明是在強忍著什么。
而這樣的感覺,公孫羽也很是清楚,畢竟,他就曾經歷過。
于是,淡淡一聲,“王爺好好想想吧。”
說罷,便是轉動了輪子,退出了廳去。
直到,公孫羽的身影消失在廳外,梁煜方才好似忍無可忍了一般,輕咳了一聲,卻是嘔出一大口血來。
他忙用手遮住了嘴,鮮血便都染在了手心里。
垂眸,看著手上那一片血紅,腦海中卻全都是禹王妃當年慘死的模樣。
他……都做了什么?
他怎么可以認不出救命恩人之女啊!
他怎么能讓她在他身邊,委屈了這么多年啊!
真的蠢!
她是禹王獨女,這么多年來,又怎會沒有半點蛛絲馬跡可循呢?
普通農家的孩子,如何能有那樣聰慧的根骨,如何能對武藝,對兵法,一點就透呢?
是虎父無犬女啊!
他早該想到的啊!
可這么多年來,他卻將這一切的功勞都攬入了自己的名下!
他!真的該死!
是夜。
今晚的月色很是明亮,分明是一縷下弦月,可月光清透,星光爛漫,微風習習,只叫人心中無比舒爽。
阿萱躺在屋頂上,賞著這一抹月色,腦海中卻不自覺地回憶起了當初與梁煜在邊關時一起賞月的情景。
有把酒言歡的,也有騎著馬在月色下漫步的,當然,還有那次的爭吵。
十年的時間,她與梁煜可謂是朝夕相對,回憶有那么那么多,當真不是輕易說忘就能忘了的。
十年啊!
他們理應是最該了解對方的人。
可前世,她疑心他要殺他,步步走來,到如今二人竟是走到了形同陌路的地步。
大約這就是命中注定吧!
注定了她與梁煜不會有結果的!
正感慨著,一股凌厲的殺意卻在此時襲來。
阿萱猛地一下從屋頂翻身而起,眉眼凌厲地看向不遠處的黑衣人。
當下,眉心微擰,阿萱眉尾輕挑,冷聲開了口,“三皇子大半夜的不睡覺,跑來我大將軍府做賊來了?”
見自己的身份已經暴露,陳鴻熙便是扯下了蒙面巾,沖著阿萱一笑,“公孫夫人,好久不見。哦,又或者該稱呼您為,攝政王妃?”
阿萱眸色一冷,看來這段時日,陳鴻熙倒是將她的底細查得很清楚嘛!
“我究竟是什么身份,與三皇子無關。”
“的確無關,不過,本皇子有筆買賣倒是想與夫人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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