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閨殺

第496章 特意調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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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么話?

阿萱眉尾微挑,一臉嚴肅地看著陳鴻熙,“三皇子何出此言?”

陳鴻熙笑意更濃,眉宇間的冷意也更甚,“夫人不會以為本皇子這傷是白受了吧?”

阿萱心頭冷聲一笑,面上卻是不露聲色,只道,“原來是這事兒。”

她說著,便是微微歪了腦袋,開始打量起陳鴻熙來。

那冷漠的眼神看得陳鴻熙渾身發毛,這才厲喝了一聲,“你看什么?!”

“我自然是你看你是不是閑得發慌!”阿萱冷聲懟了回去,“我與二皇子鬧了什么矛盾,那也是我們夫妻之間的事兒,三皇子自己跑去皇上面前亂說一通,害得今日皇上與二皇子父子起了爭執,眼下又跑來二皇子府的馬車里堵我,想把這一身的傷賴在我頭上?怎么,二皇子是覺得我好欺負是不是?”

眉宇間,已是透出了戾氣。

陳鴻熙當然知道面前這個女人不好惹,自己在她手上吃過的虧,比在陳國吃的虧都多!

只是他好不容易逮到了機會,如今就這么白白錯過了,心中怎能沒有怨氣。

當下也是冷聲一哼,“夫人不必動怒,本皇子自然知道這事兒賴不到夫人的頭上,可說到底,本皇子這傷也是為了救夫人腹中的孩子,夫人如今總不能當什么事兒都沒發生過吧?”

聞言,阿萱對著陳鴻熙淡淡一笑,“哦,我明白了,所以三皇子今日來,是來討恩的?可……三皇子當真是為了救我腹中的孩子才會說出那樣的話來?就憑三皇子素來的為人處世,這話說出來,您自個兒信嗎?”

陳鴻熙當然不可能是為了救阿萱的孩子,他有他的打算。

原本,只要認下了阿萱的孩子,他便能在皇后的面前做出與梁煜決裂的假象來,借此接近皇后,待取得對方的信任之后,就憑太子那個蠢貨,怎么跟他斗?

卻是沒想到,自己才受傷沒多久,阿萱跟梁煜居然和好了。

他差點被父皇鞭笞而死,這么重的傷,都還不曾愈合,就白挨了!

聽聞今日梁煜與父皇在御書房大吵一架,如今父皇正是氣頭之上,也不知會對他欺君之舉有何等懲罰。

這么多年來,不論他做了什么錯事,在父皇的面前,他從不敢欺瞞,為的就是讓父皇明白他再壞也對父皇有一顆敬畏之心。

也是因此,這么多年來父皇才會對他諸多袒護。

可如今……

想到這兒,陳鴻熙面色更冷。

看著陳鴻熙被自己懟的啞口無言的樣子,阿萱心頭冷笑不已,卻也知道,像陳鴻熙這樣的小人,自己不能太過得罪。

除非,她已經做好了與之你死我活的準備。

可很顯然,眼下不行。

眼下,她要著緊的是念念與梁煜的事,是聚魂珠的事,而不是陳鴻熙。

于是,阿萱從懷中取出了一瓶傷藥,交給了陳鴻熙,“這是特意為你調制的傷藥,效果比上回的要好一些。”

這傷藥,的確是最近才調制的,不過絕不是特意為了陳鴻熙而調的。

眼下這樣說,不過是哄哄他罷了。

這招,似乎是有奇效。

陳鴻熙原本并不在意,可阿萱口中那‘特意’二字,卻是讓他心口微微一跳。

將信將疑地接過傷藥,挑眉看著阿萱,“當真?”

他問的,是特意為他調制傷藥一事。

但阿萱以為他問的是效果,于是,點了點頭,“當然,你回去試試就知道了。還有,今日在御書房我也跟父皇求了情,想來對于你欺君一事他也不會過多追究。旁的,我也幫不上三皇子什么了。”

陳鴻熙看著手中的藥瓶,莫名的,竟是忘了前來的目的。

眼見著陳鴻熙不說話,阿萱便是掀開了車簾,沖著陳鴻熙一笑,“那就不送三皇子了。”

陳鴻熙捏了捏手中的藥瓶,竟是一句話都沒說,起身就下了馬車。

看著陳鴻熙如此爽快,阿萱也很是意外,卻又想到了什么,沖著陳鴻熙道,“對了三皇子,日后還請喚我一聲皇嫂才是。”

聽得這話,陳鴻熙轉身若有所思地看了阿萱一眼,而后,勾唇一笑,“好,嫂嫂。”說罷,便是大步離去,神色間竟是透出幾分愉悅來。

唯留阿萱坐在馬車里,神色凌亂。

嫂嫂?

倒是個正常的稱呼,只是……為何聽著這樣奇怪呢?

看著陳鴻熙的背影,阿萱眉頭緊蹙,卻也沒再多想,放下了車簾。

三皇子府。

陳鴻熙的謀士姜戰來時,就見到陳鴻熙靠在軟榻上,手中把玩著阿萱送的傷藥,上頭印著青綠色的花紋。

這詭異的一幕,令得姜戰眉頭一鎖,上前躬身問道,“殿下,這是?”

“是她特意為本皇子調制的。”

語氣,竟是有那么些驕傲。

姜戰眉頭沉得更低了,細細思索了一會兒,方才問道,“這個她是……二皇妃?”

似乎,也只有那個女人會醫術了。

不知何故,陳鴻熙不大喜歡這個姜戰對阿萱的稱呼,抬眸看了姜戰一眼,眼神微冷,卻是沒說旁的,只淡淡應了聲,“嗯。”

這反映,著實是不妙啊!

姜戰小心翼翼地開了口,“屬下聽聞,今日二皇子為了二皇妃與皇上大吵了一架,可見,二皇子與二皇妃的感情,甚是深厚。”

陳鴻熙如何能聽不明白姜戰的意思,可嚴格說來,這還是有人特意為他做了什么。

因著母妃的關系,他在后宮的地位向來不高,幼時,甚至連宮女太監都能欺負他,后來,他知道只有靠自己才能擺脫被欺辱的命運,所以,他心狠手辣,不擇手段,令得所有人都懼怕他。

接近他身邊的人,大多都是一副討好的樣子,就如這個姜戰,每每都是小心翼翼的。

更別說,是親自做了什么送給他了。

說來,這還是他長這么大,第一次有女子送他禮物。

想到這兒,陳鴻熙的嘴角不禁微微勾起了一抹笑來。

那女子雖是潑辣蠻橫了些,但也的確是與眾不同。

他陳鴻熙的女人,就該是與眾不同的,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