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報警吧!”許平生拿出手機,剛想打110,就聽于晨光說,“不用,我來!”
于晨光打開手機,點擊通訊錄,找到鄭天華的名字撥了過去。
電話很快接通了,于晨光淡淡地說,“鄭叔叔,我是小晨,我現在在博雅中學停車棚,這里有點小事需要警方配合跟進一下,麻煩你讓屬地的警察同志過來一下,是的,十分鐘內我想見到人,謝謝!給你添麻煩了。”
于晨光掛掉電話,抬眼看到他們仨人一臉震驚的表情,便簡單地解釋了一下,“這種事情走普通的報警程序是沒有用的,現在沒有人員傷亡,警方不一定會接警。即便他們接了,按照正常的程序來,時間也間隔太久了,等警方到位很多線索估計都找不到了。”
“現在沒有什么比時間更加重要了,我們沒有時間浪費在無止盡的等待中,必須要在他們有下一步動作之前找到他們。”于晨光眼神閃過一絲寒光。
敢跟我于晨光作對的人,你最好祈禱自己還能見得到明天的太陽。
“所以,你剛才是在打給誰啊?”林熹微滿臉困惑地問。
于晨光不經意地說,“鄭天華,Z市的公安局局長。”
“什么!”許平生仨人不約不同地驚呼出聲,林熹微驚得嘴巴都快塞得進一個雞蛋了。
對于他們幾個普通高中生來說,Z市公安局局長這種層次的人,他們平素只能在電視上見到,如今于晨光不僅隨隨便便就能撥通人家電話,說話語氣還如此的霸道不客氣,實在是刷新了他們的認知。
許平生神色復雜地看著于晨光,他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感到自己是如此的弱小。
半個小時前,他還認為他和于晨光之間是不相伯仲的,自己沒有任何輸于他的地方,要說真有,那也是輸在他沒有他厚臉皮。
然而如今,不過過去了短短幾十分鐘的時間,他卻如此深刻地認識到自己與于晨光之間深入鴻溝的差別。
他們之間的差距就像螢火之光與皓月之明,在冷靜強大的于晨光面前,他就像一個慌亂無措的孩子,笨拙而又無助,不僅沒能力保護林熹微,連勉強自己鎮定自若都無法做到。
這樣的自己,拿什么來跟于晨光爭輝呢?許平生感覺前所未有的沮喪和低落。
姜子林看到滿臉頹敗的許平生,想安慰卻又無從著手,只能嘆息一聲,默默地站在一旁。
而林熹微卻沒有留意到這些,想到自己不知啥時候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林熹微就心亂如麻,惶惶不知所措。她如今處境堪危,一個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的人,哪里還會有精力去留意到許平生的異樣啊!
于晨光倒是留意到了,但是他還沒有傻到去安慰他。能給潛在的敵人一個致命的打擊,他何樂而不為。他最好能趁此機會認清自己,自知不敵就識相地主動退出來,免得哪天真的相爭起來,輸得更加難看。
幾人各懷心思,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十分鐘時間不到,警笛聲就嗚嗚嗚地在博雅中學門前響了起來。一行穿著制服的民警在一個中年警官的帶領下,急匆匆地朝停車棚走了過來。
中年警官眼尖地看見了站在停車棚中等候的于晨光等人,連忙走了上去,他掃了幾人一眼,很快就判斷出于晨光應該就是那位驚動他們鄭局的人。
他連忙上前問道:“請問您是于晨光同學嗎?”
于晨光點了點頭,“你叫我小于就好!”
“不敢不敢!”中年警官擦了把汗,連忙自我介紹道,“我是分管這一帶的隊長唐華生,不知道這里發生什么事情?”
“唐警官辛苦了!”于晨光伸出手禮貌地與唐華生握了握,“下班時間讓你們過來,給你們添麻煩了。”
唐華生連忙客氣道:“哪里哪里,這是我們的職責所在,于同學千萬別客氣,有啥事兒盡管吩咐我們,我們一定竭盡所能。”
于晨光越是禮貌客氣,唐華生心里越是不敢大意。這位少爺通身的氣派一看就知道來歷不凡,這種不清楚背景的人物他是萬萬不敢得罪的。
于晨光點了點頭,言簡意賅地將事情經過轉述給唐華生知道,唐華生聽畢心下一凜,顯然也沒想到校園里竟然也會發生如此駭人的案子。
他讓下屬做好筆錄,點了幾個人去拍照取證,另外幾個人立馬調取學校的攝像資料,還有一部分人去排查可疑的犯案人選,讓他們將當天凡是無法提供不在場證據的人統統記錄在案。
如此大的動作,當然很快就驚動了博雅中學的校導們。
博雅中學的校長溫國良本來已經開車回到家了,聽說此事兒后,立馬通知其他校導回校,一行人急急忙忙地來到了案發現場。
他不停地擦著額際的汗,兩腿發軟地來到唐華生面前,伸出手氣虛地笑道:“不知唐隊率隊過來,實在是有失遠迎有失遠迎哈!”
溫國良畢竟是博雅的當家人,博雅中學是Z市有名的百年老校,教出的學生不知凡幾,溫國良即便忌諱于晨光,但也不敢得罪溫國良,連忙伸手過去握了握,“溫校長客氣了!是唐某不請自來,給貴校添麻煩了。”
溫國良連忙搖頭,“不麻煩不麻煩!不知今日唐隊長過來我們學校,所為何事呢?”
唐華生公事公辦地回道:“是這樣的,我們接到報案,貴校的學生有殺人未遂的嫌疑,受害人就在這里,溫校長可以過去詢問一下。犯罪嫌疑人我們目前正在排查。”
溫國良聽到殺人兩個字,嚇得腿都軟了,不由自主地踉蹌了幾步,幸虧他身后的副校長扶著他才沒有失態。
他尖聲否認道:“不可能,我們學校的學生是Z市各個學校選上來的尖子生,都是品德兼優的好孩子,怎么可能會做出害人性命這種可怕的事情呢?唐隊張是不是搞錯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