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掉電話,于晨光撥通內線,叫來了幾個得力助手。
高旻然等人陸續推門走了進來,來得最晚的是研發部的林晉陽,他身后還跟了個小尾巴。
于晨光認得他,他叫李牧白,是研發部最年輕的技術人員,也是林晉陽的小跟班。
這次李牧白聽說于晨光要面見他們老大,說什么也要跟過來。
林晉陽勸不退他,只能隨他去了。
他以為于晨光見了必定會轟他出去的,畢竟這是公司高層會談,哪有他這小跟班在旁搗亂的份兒啊!
但出乎意料的,于晨光不在意地瞥了李牧白一眼后,便不再放在心上。
見于晨光不反對,林晉陽聳了聳肩,也懶得管了。
于晨光率先坐到主位,揚了揚手,“都坐!”
高旻然幾人依言坐下,他納悶地問:“于總,你這時候叫我們過來,是有什么事兒嗎?”
于晨光點了點頭,他看了在場眾人一眼,“警方的調查結果相信你們都很清楚了,不知道你們有什么想法?”
說起這調查結果林晉陽就生氣,他梗著脖子道:“于總,不是我偏袒自己人,以劉揚杰那小子耿直的性子,怎么可能會是內鬼啊!警方一定是搞錯了!”
小跟班李牧白忙不迭地點頭附和,“對!劉哥說什么都不會做內鬼的,一定是搞錯了!”
李繼良也贊同地點了點頭,“林總的話不無道理,我也不認為劉揚杰有背叛公司的必要!”
高旻然一臉猶豫道:“可警方已經認定內鬼就是他,我們沒有任何證據證實他的清白,根本無法向股東們交代啊!”
林晉陽生氣地拍了下桌子,“他娘的這群吃干飯的,沒本事查出幕后黑手就算了,還胡亂掰扯人,這不是瞎搗亂嗎?”
高旻然無奈地攤了攤手,“警察也是按規矩辦事,凡事都是要講究證據的,這么多證據都指向劉揚杰,即便咱們再信任他,要是拿不出實打實的證據出來,就算咱們想保他也擋不住悠悠眾口啊!”
高旻然說的的確是事實,大家一時間沉默了下來,氣氛壓抑得讓人窒息。
眼看著自己最崇拜的劉哥就要被推出去頂缸了,李牧白急得眼眶都紅了,卻一點辦法也沒有。
李繼良知道于晨光這時候召他們過來,必定不是為了看大伙兒在這兒垂頭喪氣的。
他看著于晨光,疑惑地問:“于總召我們過來,莫非是有什么重大發現?”
于晨光點了點頭,目光炯炯地看著他們,“你們有沒有想過,也許警方的調查方向一開始就是錯的?”
“什么意思?”四雙眼睛茫然地看著于晨光,顯然不明白他此話的意思。
于晨光不忙著解釋,他轉頭看向林晉陽,“林總,我想了解一下,這次被泄露出去的核心技術,除了幾個核心研發人員了解詳情外,還有沒有其他人有機會接觸到?”
林晉陽搖了搖頭,“咱們研發部的事情一向是獨立于其他部門的,核心技術涉及到公司的重大機密,更加不可能擴大知悉范圍,除了核心團隊外,其他人不可能接觸得到。”
于晨光無奈地揉了揉眉心,林晉陽就是個直腸子,彎彎扭扭的話他根本聽不懂,也不會往別處去想,跟他說話只能直來直往。
于晨光干脆直接地問道,“或許我應該換個角度來問,你們研發部除了核心團隊外,還有沒有其他人是可以有機會出入研究中心的?”
林晉陽搖了搖頭,“不可能,咱們研究中心運用了最新的指紋識別系統,沒有驗證過指紋的人根本不可能進得去。”
“是嗎?”于晨光緊皺眉頭,手指一下一下地敲著桌面,沉吟良久。
李繼良心思通透,在于晨光問出那個問題時便已經明白他在懷疑些什么。
但如果按林晉陽所言,也的確不存在其他人進入研究中心竊取機密的可能。
那么,他們到底是忽略了什么重要的環節呢?李繼良實在是想破腦袋也想不通。
坐在林晉陽旁邊苦思冥想的李牧白忽然一拍腦門,“我想起來了!”
大伙兒齊刷刷地看向他,臉上滿滿都是問號,顯然不明白他在激動些什么。
林晉陽沒好氣地踢了他一腳,“搗什么亂?滾出去,這里是你能搗亂的地方嗎?”
李牧白委屈地一陣呼痛,“林總,我沒搗亂,你聽我說,我有重大發現!”
林晉陽以為他在胡說八道,剛想訓斥卻被于晨光抬手阻止了,“林總,先別急,讓他說!”
李牧柏捂著腳痛得一陣呲牙咧嘴,林晉陽你這莽夫,懂不懂得什么叫憐香惜玉啊!難怪一把年紀了也沒個女朋友,鬼才會看上你這個情商為負數的臭老頭子!
李牧白不停地吸著氣,等陣痛過后,這才一臉委屈地看向林晉陽,“林總,你還記得咱們核心技術公測前那次部門聚餐嗎?”
林晉陽困惑地問:“才前不久的事當然記得,怎么了?跟那次聚餐有啥子關系啊?”
“關系可大了!”李牧白解釋道,“那天大家太高興了,都喝得酩酊大醉。后來劉哥還說他不知怎么的竟然自己跑回研究中心睡死過去了,第二天醒來才發現自己睡在沙發上,大家還以為他喝斷片了,還嘲笑過他呢……”
于晨光聽到這里不由眼睛一亮,李繼良和高旻然眼中同樣閃過精光,他們三人顯然都從這番話里嗅到了什么特別的東西。
唯獨單細胞的林晉陽一臉不以為然,“那小子不就是喝斷片了嗎?連自己怎么回去的都不知道!我可警告你們,往后可不能再這么放縱了啊,醉酒誤事啊曉不曉得?”
李牧白無奈地白了這個單蠢的林大傻一眼,他索性略過他直接看向于晨光。
李牧白忍下心里的怯意,鼓起勇氣替劉揚杰辯解道:“于總,我相信劉哥是無辜的,咱們研發部的兄弟們都把這次研究成果當作親生的孩子一般看待,絕對不會將它賣給外人的,這當中一定有什么誤會!”
于晨光定定地看著他,“那你有證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