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承軍躺在沙發上,任由楊鳳敏替他小心翼翼地處理傷口。
看著楊鳳敏殷勤小心的小媳婦模樣,田承軍心里有些復雜。
原本這只是一顆他放在于邵民身邊的棋子,他認識楊鳳敏時她還是個大學生。
因她模樣長得與陳佩思有幾分神似,田承軍就動了心思。
他想辦法將她變成了自己的情人,只是歡好了幾次后他就覺得膩了。
畢竟任東施再怎么努力效仿,還是無法與西施相比擬的。
他正想棄了楊鳳敏,卻無意中得知于邵民心里對陳佩思那份隱秘的心思,他當即靈機一動,索性將楊鳳敏送到于邵民身邊,關鍵時刻給他致命一擊。
興許是有人在乎的東西特別有勁,田承軍期間趁于邵民不在,又找了楊鳳敏幾次,也就是那幾次,楊鳳敏不小心中招了。
一開始田承軍并不確定這是不是自己的孩子,直到小孩出生后做過親子鑒定才終于承認這是自己的種。
這時于邵民已經落魄了,于氏一族也已經傾覆,再也沒有人關注楊鳳敏這么一個無足輕重的小人物。
于是田承軍就放心地將楊鳳敏母子倆秘密安置到這個不為人知的公寓里,得空了才偷偷過來瞅瞅他們。
田承軍是個要做大事的人,當然不能讓別人抓住把柄,因此他一直沒想過要讓小寶的身份見光。
他是個生性涼薄的人,對小寶并沒有楊鳳敏預期中的熱情。
十天半個月才來一次公寓,有時忙起來好幾個月都不見人影。
楊鳳敏原本火熱的心漸漸冷卻了下來,她知道有些事情,不是自己能夠覬覦的。
特別是自己的身子已經臟了,田承軍能留下自己,也不過是看在小寶的面子上罷了!
想通后,楊鳳敏也就帶著兒子,安安分分地在公寓里生活了下來,過著衣食無憂的富足日子,這樣安寧的生活她很滿意。
對楊鳳敏的聽話安分,田承軍也十分滿意,這也是他容忍她留在他身邊的緣故。
畢竟以楊鳳敏身份的敏感性,要是被有心人知道他倆的關系,說不定又是一場腥風血雨。
尤其是夏新知眼里容不得沙子的性子,知道小寶的存在后更加會鬧得不可開交。
想到今晚這場異常激烈的爭吵,田承軍就不由得煩躁地皺起了眉頭。
后天就是竣工儀式了,在這節骨眼上,他實在不愿意節外生枝。
希望夏新知能聽進去他的警告,別給他做什么小動作,不然他真的不介意和她一刀兩斷。
反正如今大家都說他忘恩負義,他不介意讓這個傳聞變成事實。
忘恩負義又怎么樣,只要后天的竣工儀式順利完成,他就能再進一步,那些無關重要的風評并不會影響他前進的腳步,不過惡心惡心他而已。
田承軍想到這里心里稍稍安定了下來,他下意識地忽略心里那絲莫名其妙的不安,漸漸地躺在沙發上陷入了沉睡。
楊鳳敏不敢打擾他,她抱著小寶躡手躡腳走去嬰兒房哄他睡覺。
客廳里一時陷入了安寧,只聽得到田承軍綿長的呼吸聲。
接下來的兩天田承軍并沒有回他與夏新知的家,還是留在楊鳳敏的公寓里養傷。
時間很快過去,體育城竣工剪彩的日子終于在萬眾矚目中到來了。
這是上京城多年難得一見的大事,自然引來了全國人民的關注。
全國各大媒體都在密切關注這件事情,這天一大早就扛著長槍短炮來到了活動現場,靜靜等待儀式的開始。
活動現場早早就布置好了,滿城的氣球和鮮花,讓體育城顯得尤其的熱鬧和喜慶。
時間漸漸接近八點半,簽到儀式開始了。
上京城排得上號的大人物都被田承軍邀請了過來,一同見證這個普天同慶的大喜日子。
田承軍養了兩天傷總算是養好了,這一天是他的大日子,他打扮得格外精神,西裝筆挺,皮鞋裎亮,連斑白的頭發都染成了黑色,看上去紅光滿面,十分引人注目。
他喜氣洋洋地帶著一應下屬,站在體育城門口,殷勤地迎接這些百年難得一見的大佬們。
時間臨近九點,活動儀式就要開始了,還有一位關鍵人物還未到場。
田承軍看了眼腕表,臉上帶著一絲焦急,“給個電話譚主席的秘書,問問他到到哪里了?”
陸建亮正要應下,眼尾卻掃到了正緩緩往大門開來的黑色紅旗一眼。
他眼睛瞬間一亮,滿臉驚喜道:“來了!來了!”
田承軍顯然也注意到了來車,他喜得眉飛色舞,連忙殷勤地上前彎腰打開車門。
“譚主席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啊!”
譚旭升大步邁出車子,朝田承軍點了點頭。
他伸出手與對方禮貌地握了握,“恭喜!辛苦田局了!”
田承軍滿面謙遜,“譚主席客氣了,這都是本分工作,當不得辛苦二字!”
譚旭升是干實事的人,他沒有與田承軍寒暄太久,直奔主題,“時間快到了,走吧!”
田承軍不敢耽誤,說忙做了個請的手勢,讓路給譚旭升先行。
他跟在譚旭升后面,滿面紅光地往主席臺走去。
方才他還擔心譚旭升有事來不了,這么重要的活動要是失了這么一個壓軸人物登場,效果將會大打折扣。
幸虧他及時趕來了,實在是太令人高興了!
田承軍的嘴角無法自抑地飛揚了起來,他往主席臺發言席上一坐,端的是氣勢如虹。
臺下的吳冠文嘴角微微勾起,揚起一抹詭異的弧度。
他心里冷哼道:“哼,笑吧笑吧,趁現在還有機會,盡情地笑!再過十分鐘,恐怕你就只有哭的份了!”
吳冠文端起桌面上的茶杯啜了口茶,滿臉都是氣定神閑。
臺上的田承軍不經意間掃到吳冠文的表情,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只是給他強行按壓下了。
他馬上就要發言了,這么關鍵的時刻,全城幾十百萬雙眼睛都在關注著他,容不得他分神。
田承軍扶了扶鼻梁上的眼睛,垂眸看向臺下烏壓壓的人群。
待主持人念出他的名字,有請他發言后。
他臉上揚起一抹親民的笑容,清了清喉嚨,開始他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