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懷繾綣

165.傷得詭異與找碴兒的

165.傷得詭異與找碴兒的

165傷得詭異與找碴兒的

等阿容被藥女再請到院子里的時候,那血腥的場面直接讓她差點以為是在戰場上,剛才還和自己說說笑笑的幾個大頭兵,這會兒早已經有氣沒力地躺在那兒,有藥女在給他們處理傷勢。

看著院子里的東倒西歪的眾人,阿容掐了把自己的胳膊,掐得自己生疼后才明白過來:“長青,我是不是應該改行做巫女,明明只是隨口一說的,怎么會成這樣兒?”

“別傻了,趕緊去看看安親王和鐘小姐怎么樣了,他們倆才是你現在需要過問的。這樣吧,安親王那邊我去看看,你去看鐘小姐就行了。”謝長青說完就把阿容往鐘小姐所在的屋子帶,自個兒則向安親王走去。

這時的安親王臉色沉沉如水,原本就臉黑的人臉再一黑起來,那就真不能看了。只是這時候安親王透出來的威儀之氣,卻只能讓人望其項背:“長青,你隨我進來。”

有些事在外面當著眾人不好說,所以安親王和謝長青進了屋,卻沒關門,只是兩人當中坐在金楦木桌邊。看著院里的情形,謝長青見安親王似乎沒有開口的意思,遂問道:“哪邊的人?”

“藥館里邊的人,對情況不算太熟悉,但至少是知道我有幾名隨行官,而且正瞅著空當。看武器、身形像是南邊的人,我一直鎮守西北,跟南邊的人可沒什么深仇大恨。”安親王說完這句話就看著謝長青,意思是你這兒出了的事你去查,你得給我一個交待。

一聽說是藥館里的人,謝長青就皺眉,能在京城藥館里供事的,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人,每一個都是恨不得把祖墳刨出來才好。所以斷然不會出這樣的事兒,當然謝長青同時還是個商人,明白有足夠的利益,肯定有人會冒這個風險。

“我去查,傷口怎么樣了?”謝長青答得簡單,問得直接。

只見安親王點頭說:“慢慢來,有這么一出,我還真打算回西北前不走了。至于傷口,你不用擔心,剛才有肖校尉他們擋著……說到這兒,聲聲怎么會提前示警,是不是她發現了什么?”

只怕這才早安親王最想問的一個問題,剛才情急,他也還沒來得及問到細節,只聽肖校尉他們說阿容示警的事。

而謝長青似乎也料到了安親王要這么問似的,他就把一路上聽阿容說到的又跟安親王說了一遍:“……聲聲她剛才還跟我說,她是不是應該該行當巫女。這些都不說,聲聲不會這么做。”

“你想岔了,我不懷疑聲聲,只是認為聲聲應該看到了些什么。這世上的事,就算是一時玩笑,也總要有個由頭,憑空不會拿這句來開玩笑。”安親王是個認為就算沒有目的,也會在潛意識里留下一些什么樣的印記,要不然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看到什么,謝長青還真聽阿容說過,阿容提過自己離開院子時,聽到了鐘碧微屋子里有響動。但是他不知道這話應不應該說,畢竟要不是的話會給鐘碧微帶來很多麻煩。

不過當事人有權利知道所有的細節,至于麻煩,謝長青倒是覺得鐘碧微或許會很期待這樣的麻煩:“聲聲出院子的時候,聽到鐘小姐屋里有很輕微的門窗響動。”

“聲聲出院門的時候我正在進屋關門,那倒是我忽略了,那時候肖校尉他們被聲聲趕走了……鐘碧微,她倒是越來越耐人尋味兒了!”安親王心想反差怎么能這么大,玩這些就玩吧,手段也太不到家了,還不如從前……或許該說以后?

又沉默了一會兒,謝長青忽然說道:“為什么要在皇上面前保她一命,你要知道因為三皇子的事,皇上已經容不得她了,你保她一命皇上很意外也很惱火。”

只見安親王看著謝長青臉黑森森的一笑:“這是我欠別人的,不得已還報在她身上而已。我欠的那個人或許壓根不需要我還報這些,我求個自己這輩子能心安而已。”

于是謝長青問了一句阿容常問的話:“是個姑娘吧!”

“廢話,要是有個男人長得跟鐘碧微那女人似的,爺一腳就把他踹遠了。”省得鬧心,安親王在心里是這么想的。

“心有虧欠。”這下謝長青說的就是肯定句了,他倒是沒虧欠過人,要不怎么能被阿容稱作謝神仙,不過他倒是被別人虧欠過,理所當然的能察覺出來。這就好比咬人一口,被咬的人才是有牙印的那個,要是狠點兒干脆就得落下一輩子的傷疤。

聽得謝長青這話,安親王就想大嘴巴子抽他,但是末了只訕訕地看著手掌,搖頭嘆了口氣:“錢好還,情難還。”

這時的阿容正在鐘碧微屋子里,鐘碧微的情況可不一般,這位好像是去擋了劍還是擋了刀,總之原本過幾天就能回家修養的傷,現在非得在藥館再待個把月不可。傷在手上,而且傷了主血管,好在經過處理后血已經止住了。

再看時阿容禁不住搖頭,心說整個院子里就這位傷得最重,那些個侍衛看著滿身是血的嚇死人,可是論起來還同有鐘碧微傷得重:“鐘小姐,你這傷可比來的時候還重了,別人總是越治越好的,你這可是越治越傷重了,回頭讓我怎么跟你的家人交待。”

“不礙事,家里也不至于為這些事計較什么,盛藥令已經很盡心盡力了,這也是方才沾上的。刺殺也不是盛藥令能預料得到的,也怪我自己不小心,要不然也不會讓盛藥令為難。”鐘碧微說話彰顯一得有些虛弱,也是,剛才畢竟流了些血,而她本身又帶傷在身,現在怎么會不虛弱。

“你歇著吧,少說話多睡,待會兒我會讓人給你送些補血益氣的湯藥來,你喝了就睡別的事兒什么也別再管了。既是我的病患就要聽我的管,要是都像你和安親王似的,那這藥館就不用開門兒了。”阿容這話說的是,收著你們倆個就夠了,個頂個的不打算痊愈回家,好像藥館里有啥撿似的。

等安置妥當了鐘碧微,阿容才嘆著氣從屋里出來,抬眼看了四周一眼,不見謝長青。好在安親王和謝長青坐一塊兒,那是一個如鋼一個玉,想不看見都難。阿容倒沒急著進去,而是在原地兒想了想事兒,她也不是猜不透這其中的因由,只是懶得想。

現在一想,怎么也能琢磨出點兒味道來,于是勾起個笑臉就往正屋走,再看坐在屋中間兒的兩男人,那心照不宣的意味不更加明顯了:“鐘小姐的傷已經無礙了,安親王可還好?”

“沒什么不妥當的,辛苦你了,小姑娘本應該多睡,沒想到今夜是三番兩次驚動了你們。眼看著就要天亮了,趕緊回去補覺吧,長青也去歇著,不會再有人來了。”安親王細數了數,今天看到阿容估摸著快十回了,自家表妹這藥令做得真可謂兢兢業業了。

這夜散場,次日再起來就是午后了,阿容揉著眼睛從屋里頭出來,大太陽一晃眼差點把眼淚都給激出來了。摸了摸肚皮覺得自己餓了,洗漱過后就去灶房里找吃的,半道上還見著了安親王院里的藥女,順便問了鐘碧微和安親王的傷勢。

“還在睡啊,那也好,等他們都醒了再說,這倆折騰人的也早該好好睡了。”阿容心說你們再不睡,我就撐不住了。

用過了飯去前院看了幾名病患,沒過幾個就遇著個病癥書上寫著容雨平三個大字兒的病患,阿容這下知道,這位怕就是容璟福唯一的兒子,那讓小魚咬牙切齒的容大公子。

論起裝傻來,阿容敢認自己是開派宗師,當下也不動聲色,問道:“哪兒不舒服?”

“胸口悶,手還有點兒癢。”這話說得可真藝術,不就是看著不想看的人,想上手開揍嘛。

阿容似真似假地切脈,完了說:“行了,跟著這位藥女去吧,她會帶你去受針的,這胸悶在肺,手癢關乎骨節,看來您這病可是經年了。容公子且放心,給您施針的一定是最好的藥師。”

“聽說盛藥令的針施得好,不如請盛藥令妙手回春如何?”容雨平是慣傳的花花大少二世祖,別說,他看著這堂妹就是比自己家里的妹妹要好看得多。只是美人帶親,再好看也只能看看了。

看了眼容雨平,阿容心說我理會得你:“這可就抱歉了,我早上剛燙手傷了手,要不然還真愿意替容公子施針。”

說完阿容舉起自己被燙了個泡的右手拇指,切脈沒問題,可要是施針那就真不成了。阿容這會兒無比熱愛自己拇指上的水泡,果真是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安排啊!

可是二世祖就是二世祖,總不能因為眼前可能是正經嫡出的姑娘,他就能就拿出世家子弟的好儀范來。一聽阿容的話他就拍桌子,沖阿容吼道:“既然不能施針,那你當得什么藥令,連云山當真沒人了,連個不能施針的藥令都敢出來會診?”

容大少啊,找碴兒可不是您這么找的,二世祖是種病,得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