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凰

第299章 拿人

龐小小這次來找靳桂,是想告訴他,只要有她在,就一定會保證恭親王的安全。

靳桂緩慢卻堅定的把她推開,臉上的冷笑是龐小小從未見過的疏離和冷漠。

他說:我謝謝你。

龐小小當場嚎啕大哭,靳桂卻沒有再像以前那樣去哄他。他的步子邁得那么大,大到龐小小好像窮極一生也不可能再追得上。

她好想像以前一樣,一鞭子甩過去,霸道的吼一句:給本姑娘回來。她也相信,自己仍舊有能力強行將他留下,可是,她不能那樣做。

實在沒有辦法了,龐小小只能求助寧姒:“……怎么辦呀?”

寧姒眼睛望著別處,假裝看不到她的楚楚可憐。

她就是個過路的,什么都不知道。

季牧之拉著寧姒走了。

龐小小就站在路中央哭,大街上人來人往,她渾不在意。

寧姒不放心的回頭看了一眼:“就讓她在那兒哭去?不會出什么事吧?”

“今時不同往日,她既與龐青山父女相見,衛神宗自然不會不管她。”

“你的意思是說……”寧姒仔細打量街上的人,對這種猜測表示懷疑。“不能吧?要是衛神宗派了人暗中保護她,那我剛才跟她動手時怎么不見有人出來幫忙?”

季牧之居高臨下睨她一眼:“你跟她動手了?”

“逗她玩玩兒嘛!”

寧姒把方才的事一說,季牧之腳步稍滯,又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繼續往前走。

“咱們這是去哪兒?”

“找靳世子聊聊。”

“嗯,我也覺得應該跟他好好聊聊,怎么能那樣欺負人家一個小姑娘呢!”

“我倒是沒看出來他哪里欺負人了。”

“那是你眼神兒不好。”

兩人說笑著遠去,待身影完全消失在街角,一個賣糖葫蘆的漢子走向傷心大哭的龐小小。

“姑娘,啥事兒這么傷心?來,我請你吃糖葫蘆。”

龐小小愣愣的接過糖葫蘆,眨了眨眼睛擠出眼淚,待視線恢復清晰看清對方,突然將糖葫蘆扔到地上,透明糖衣四分五裂。

“別跟著我!”

龐小小哭著跑走,漢子把糖葫蘆撿起來,撣掉灰塵咬了一口:“什么人呢,不吃也別糟蹋呀!”

嘀咕兩句,又扛著插滿糖葫蘆的草把走街串巷繼續叫賣。待有孩童追著聲音想買糖葫蘆,卻再也找不見賣糖葫蘆的人了。

靳桂知道季牧之會跟來,也沒走遠,就在前面等著他。

寧姒還沒走近就開始討伐他:“靳世子,瞧瞧你這事兒做的,人龐小姐還在街上哭呢,也不說去勸勸。”

“她就那德行!”

靳桂滿嘴嫌棄,目光卻不由自主的往后面飄,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等龐小小追上來。

寧姒忍不住打趣道:“男人都像你這般口是心非?”

靳桂不想跟她說話,轉向季牧之:“你就不能管管她?”

季牧之給他一個愛莫能助的表情。

“算了。”靳桂只能安慰自己,好男不跟女斗。“走吧,上我那兒坐坐去。”

前面就是恭親王府,抬眼一望,只見門前被老百姓堵得水泄不通。

“什么情況?”靳桂加快腳步跑過去。

百姓見了他自發讓出道路,靳桂這才看見有大隊官兵正和自家府兵對峙著,劍拔弩張,隨時準備開戰。

“靳世子!”

領兵小將上前敷衍的沖靳桂行了個禮,不待靳桂發問,主動說明來意:“有人控告你于明堂寺內殺害淮安王大公子李宣,世子爺,跟我走一趟吧!”

“胡說八道。”

王府侍衛統領朱衡延立即站出來維護自家少主:“我家世子與李大公子無冤無仇,為何要殺他?你休得在這兒血口噴人,污我世子清白。”

“是不是清白,審了就知道了。世子爺,請吧?”

朱衡延帶人沖上前來將靳桂護在身后:“今天誰想帶走我家世子,先問問我手里的刀答應不答應?”

“嘖!”小將一臉為難的看向靳桂:“世子爺,咱們都是聽令行事,您可別為難我們呀!”

朱衡延還想說話,被靳桂給攔住了。

靳桂上前問道:“聽誰的令?刑部三司,還是淮安王的令?”

“死者既然是淮安王的大公子,王爺自然不能置身事外。圣上已經下令,由王爺統率三司,徹查此案。”

“行,那就走吧!”

“世子……”

“行了。”靳桂按住朱衡延,附在他耳邊做了一番交代,然后十分配合的跟著官兵走了。

離開前,他掃了一眼人群,沒有看到季牧之和寧姒。

兩人動作夠快的,這樣他就安心了。

李宣之死,寧姒再清楚不過,本以為事情早已了結,卻萬萬沒想到時隔兩月又被翻了出來,還把靳桂扯了進去。

眼看靳桂含冤受屈,要不是季牧之攔著,她早就把人救出來了。憑她現在的實力,縱是官兵再多十倍,也別想從她手里把人帶走。

然而靜下來一想,又慶幸有季牧之攔著。

她能護得靳桂一時,護不了一世。若真的出手阻礙官兵拿人,反倒落人話柄,靳桂這口黑鍋就更難甩掉了。

“要不然我去投案自首?反正那些人也奈何不了我。”寧姒思來想去,想到這么一個‘高招’。

季牧之白她一眼,沒有說話。

寧姒知道他在思考,也不說話了。

兩人回到家,見門口停著一輛馬車。門房稟告,說是楚言楚公子來了。

楚言是來送茶葉的,說是為了還他上次贈茶之禮。

楚公子親自登門送茶,自然要請他喝上一杯。

丫鬟擺上茶臺,三人在院中涼亭坐下,不遠處有花匠在修剪綠植,還有丫鬟仆從來來往往。

季牧之張口就問:“楚公子今天來,可是為了靳世子的事?”

楚言看了一眼花匠,明顯有所顧忌。

寧姒笑道:“有話直說吧,別說隔墻有耳,就是讓他們站在階前也聽不見你說的什么。”

再沒有比她的結界更安全的地方了。

聞聽此言,楚言這才放心:“正是。家父得到消息,說淮安王已經掌握了阿桂殺害李宣的確鑿證據,鐵證如山,恐怕這次是兇多吉少了。”

“鐵證?”寧姒諷刺一笑:“人分明是我殺的,他們的證據能有多鐵?”

------題外話------

身在一個多雨的季節多雨的城市,除了需要一把大傘、一雙涼鞋,還需要一條短褲別問我怎么知道的,都是淚TA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