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不能說是十里紅妝,但是這浩浩蕩蕩的場面也夠壯觀的了,直把這些一輩子都沒有見過這么多嫁妝的村民們看得目瞪口呆,忍不住激動地議論起來。
看著這么氣派的出門排場是羨慕嫉妒恨兼而有之的還有賀秋惠。
雖然已經猜到了含玉的嫁妝不會少,但是當她看到這一長串、堪稱十里紅妝的場面,再和她當初過門時冷冷清清、后面跟著的只是幾擔稻子時,心里就像刀割似的難受,盯著含玉的花轎的一雙眼睛里幾乎就要噴出火來。
她的一雙眼睛一直緊緊盯著花轎,兩條腿不聽使喚地又悄悄跟在后面躲藏著往前走去。
再說含玉上了花轎后,坐在里面也沒有覺得有什么不舒服,沒多長的時間就聽見王媒婆的聲音傳來,說到了。
沈弘文家里離她們家本來就不遠,所以含玉也沒有感到意外,只是在轎子里面靜靜地等著人來踢轎門下轎子。
當賀秋惠看見沈弘文不但親自來踢轎門,更是直接把含玉打橫抱起往屋里走去的時候,她差點就要把自己的嘴唇咬破。
雖然沈弘文沒有什么親人,而且平日里也很少和村里人來往,但是他卻一早就讓忠叔去把村里人都請了,讓他們今天來喝喜酒,所以他們那個小小的屋子門口現在也是擺了十幾張桌子,每張桌子上都坐得滿滿的人等著開席。
看見沈弘文抱著含玉進來,大家都靜了下來看著,誰都沒有出聲打擾,好像生怕一吵鬧眼前的一幕就會不見了似的。
忠叔見了,連忙大聲招呼他們:“來來來,大家喝酒,吃菜,都別客氣。”
經過忠叔這一叫喚,大家才好像回過神來,又開始猜拳的猜拳,喝彩的喝彩,各自吃喝起來。
場面一下子又恢復了熱鬧。
再說含玉被沈弘文抱著一路往新房走去,從來沒有和男人這么親密過的她只聽見自己的心跳砰砰地跳得很厲害。
大黃從轎子出門后,就一直跟在后面,此刻也是目不斜視、緊緊地跟在沈弘文后面往里走去。
進了滿目都是大紅色喜字的新房后,沈弘文把含玉輕輕地放在床沿上坐好,在看見身后的大黃時,眉頭稍微皺了皺,說了句:“這狗不會一直都在房里跟著你吧?”
“啊?什么狗?”含玉突然聽見沈弘文的聲音,思緒被拉了回來,茫然問道。
仿佛知道含玉在想什么,沈弘文的嘴角彎起一絲笑意,卻不說破,而是又說道:“你的狗,大黃狗,我是說,它不會一直在房里呆著吧?”
“這個……如果你不喜歡,我就讓它到門口呆著去吧。”含玉又是呆了一會才回答,然后解釋道:“它習慣這樣保護我了,讓它走得太遠它也不愿意的。”
沈弘文想了想,道:“那好吧,難得它一片忠心,倒是挺難得,那就讓它在門口呆著吧。”
其實對于大黃每天都跟在含玉后面,沈弘文已經習慣了,但是只要一想起洞房花燭夜這家伙就在一旁,他就接受不了。
哪怕只是一條狗,他也不能讓它看見她的那個樣子。
兩人說完這件事后,含玉以為沈弘文很快就會出去,誰知道過了好一會都沒有聽見他出去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