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香巧被她噎得一下子說不出話來,過了一會才說道:“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這個道理你不知道嗎?一個商人也好意思和我們家相公比?真是不知道哪里來的底氣,切。”
含玉說道:“就憑你們家這個秀才嗎?不知道是能當飯吃還是能換錢?”
陸香巧再次被氣得說不出話來。
沈弘文笑道:“娘子餓了?咱們這就走。”說完牽著含玉,又對魯有義說道:“既然你們想比讀書,那不如我們就比一下明年的秋闈是誰能考上可好?啊,對了,也不知道你今年能不能中舉呢,要是中不了的話那明年豈不是參加不了秋闈了?哈哈。”
魯有義一聽,不相信地看著沈弘文說道:“聽你這么說,難道你也是讀書人,而且已經考中舉人了?”
沈弘文伸手摸了下鼻子,淡淡地道:“正是,只不過在下一向不喜張揚,而且覺得只是中了個舉人有點拿不出手,所以從沒和人提起過這件事而已。”
這下不止是賀梅花和魯有義他們,就連含玉都驚訝地看向沈弘文。
她以前怎么從來沒有聽他說起過這件事?還一直以為他只是個考不上秀才的落魄讀書人呢。
尤其是魯有義,想起之前到處宣揚他是個秀才,更是臉都紅了。
而沈弘文說完這番話后就帶著含玉揚長而去,留下臭著一張臉的賀梅花和魯有義。
賀梅花心里埋怨陸香巧不該在關鍵時刻這么和魯有義胡攪蠻纏,但是又不敢明說,只好說道:“有義啊,你出來賣地就賣地,怎么又突然說起其他的來了?”
魯有義卻覺得是賀梅花太貪心了,說道:“娘,明明是你要價太高把人家嚇走啦,你也不想想咱們家這塊地買回來的時候才花了多少銀子,現在人家說給一百二十兩你還不肯賣,真是……”
說著他皺著眉頭對陸香巧說道:“娘子你累了吧?我們進去吧。”
說著他就帶頭向著里屋走去,心里卻不停地閃現出含玉如小鳥依人似地站在沈弘文身邊的樣子,不由得加快了步子,再不像以往般地等著陸香巧一起再走。
賀梅花眼睜睜地看著兒子說完就帶著媳婦兒進去里面了,陸香巧也是招呼都不打一個就走掉,不由得捶著胸口:“我這是造了什么孽哦,辛辛苦苦地把兒子拉扯大,還供他考了秀才,才剛剛拿了家里的錢去考舉人,現在就這樣不把我看在眼里了,我到底圖的什么呀?”
自從娶了陸香巧進門以后,她這個秀才的娘表面上風風光光,其實家里面已經處處都是陸香巧說了算,沒她這個婆婆什么事了。
但是看看人家帶來的一屋子的下人和嫁妝,她也只好忍氣吞聲,每天把陸香巧好像個祖宗似地供著,忍受著陸香巧種種不把她放在眼里的憋屈。
再說陸香巧看著急步走在前面的魯有義,眼里一絲怨恨一閃而過,等進了房里,她朝床上一坐,便吩咐道:“收拾收拾,我要回娘家。”
旁邊的兩個丫頭答應一聲,連忙收拾起來。
魯有義這才著急起來,把剛才看到的含玉暫時拋到一邊,過去拉起陸香巧的手說道:“娘子,好端端的怎么又要回娘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