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兒怎會聽不出她言語中的意思,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不知是舍去自身幸福幫助云騰哥哥報血海深仇,與那對自己情深的劉平成婚。
亦或是不理會此事,待云騰哥哥養好傷,三人結伴而去老管家的祖宅。等待日后云騰哥哥羽翼豐滿再報仇。只是琳兒所言如果屬實,只怕云騰哥哥到時真會命喪仇人之手。
待到戌時七刻出門時,靈兒早以哭成淚人。只留下床頭被淚水打濕的被褥,和曾經的那份情。
靈兒本以為會是劉平前來,卻不想是劉婉君。劉婉君也是聽琳兒的安排來到后院枯樹下。本認為靈兒不會來,誰成想她真愿意為楚云騰放棄一生所愛。一時間二女皆帶著詫異看向對方。
這次不同于往日,往日見面二女心中都有醋意,今日反倒是婉君有些不好意思。
見靈兒如此模樣,猜測她整天都在痛哭。一時間有一種搶奪他人心愛之物還要前來炫耀一番討人厭惡的感覺。
沒等婉君開口,靈兒便道“我愿意嫁給你哥哥。”
婉君則言道“我不是有意搶奪云騰哥哥,只是我還沒見到他的時候,從老管家那聽聞云騰哥哥的英雄事跡便心生仰慕之心,這些時日朝夕相處發現他重情重義。
即使我整日陪在他身旁也不能走入他心中分毫,這使得我對他愛慕之情如脫弦箭矢,自相見那日便再無回頭之意。”
“既然如此,日后要好好待云騰哥哥”說罷靈兒轉身離去。
婉君站在原地喊道“如果靈兒姑娘若真愿意退出,還望靈兒姑娘讓云騰哥哥斷了對你的情。”
靈兒聽聞后愣住原地,心中波瀾不定,雖說整日都在努力說服自己,可聽聞讓云騰哥哥斷了對自己的情,怎會忍心如此?駐足片刻后含淚離去。
婉君看著靈兒含淚離去的背影,真如踏月而去傷心欲絕的仙子一般,心中喃喃自語道“我與她相比,相差豈止一倍”隨后轉身回到屋中。
次日寒冬暖陽灑在大地,靈兒一夜未眠。本就生的讓人心生憐愛,如今更是憔悴許多,簡單收拾一番便去往云騰住處。
云騰多日未見靈兒,見她竟變得如此憔悴,哽咽在喉嚨中的話語還沒等說出,淚水便順著眼角流出。
兩人相擁在一起,云騰只恨自己過于孩子氣,惹得靈兒這般憔悴,卻不知靈兒今日便是與他做最后的道別。
劉平本想前來尋找靈兒,卻被琳兒阻止,琳兒言道“待你與靈兒再見之時,便是她以身相許之日”一番交談后劉平也離去。
這一日劉婉君依舊如往常前來看望云騰,自是這次與以往不同的是她并未像之前那般心中慪氣。
駐足片刻后便離去,離去前吩咐無論是誰都不準前去打擾。將最后一日溫存留給靈兒,好讓她能安靜的與心愛之人告別。
這一日兩人相擁在一起回憶并向對方講述著過往之事,靈兒才知曉云騰在城中究竟吃了多少苦頭。云騰也知曉靈兒從村子來到平陽城這一路經歷了多少波折。
靈兒與云騰之間的感情雖短暫但很曲折,整理心情后便強忍哭意笑道“云騰哥哥,你能帶我去看看你之前所住之地嗎?”
云騰則帶著靈兒去往先前所住的破廟。這一日兩人逛遍平陽城,在熙攘的人群中相擁,在城墻上大喊發泄情緒,引得官兵一路追趕。云騰則懷抱靈兒,一步三丈穿梭進人群中。
這一日兩人都很開心,在夜幕時靈兒依偎在云騰懷中,這也許是她這輩子最后一次依偎在云騰懷中,兩人看著夜幕中高掛的盈月。
靈兒心中不舍云騰,因此窩在云騰懷中痛哭。
云騰雖感覺靈兒今日不同于往日,可又說不上來是為什么。又見靈兒在懷中痛哭,不禁將靈兒抱的更緊道
“今后有我楚云騰一日,便不會再讓你流一滴淚。”
靈兒起身淚眼含情看著立誓的云騰,云騰也有所感覺將視線從遠方拉回看著眼角掛淚的靈兒。
兩人相視彼此可感覺到對方的喘息聲,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到最后只有一紙之隔。云騰的呼吸聲逐漸加粗加重。
靈兒玉雕般的面容變得粉嫩。靈兒的嬌唇親吻在云騰的嘴唇之上,感受著云騰唇間傳來的溫暖,一滴苦澀又難以言表的淚滴從臉頰滑落。這其中的辛酸怕是只有靈兒和懸掛在夜幕中的盈月才能明白。
片刻后靈兒起身,她害怕放不下心中的這段情,帶著辛酸不甘離去。
突然離去的靈兒讓云騰有些茫然,誤認為靈兒只因嬌羞故而離去。慘白的月光將靈兒的影子拉扯的好長好孤單。長到要用一世才能走到盡頭的孤單。
真是應了楚云騰的那句話“生來本是陌路人,但愿日后莫再聞。來生若是緣未盡,寧負蒼天不負卿。”
次日云騰一早便來找靈兒,可靈兒卻閉門不見,她不愿云騰見到這般憔悴的自己,也怕再見到云騰便放不下這段情。
云騰在門外苦等一天仍不見靈兒,傍晚時分琳兒找到云騰說,亥時要與云騰在后院枯樹下相見,聲稱她知曉楚家被滅門的線索。
云騰詫異想要上前詢問,想到事關重大,這府上又人多耳雜,若真敗露只怕害了琳兒。故而沒有追趕。
還沒到亥時云騰便早早的在離枯樹不遠處等著,對于琳兒所言心中有千萬猜想,都可信又都不可信,只待靈兒現身便都可知曉。
自從聽聞和家仇有關的線索心中早就安奈不住。只是坐等苦等亥時將過仍不見琳兒現身。
眼看時間逼近子時,不見琳兒到來卻見靈兒至此。不免心生猜疑,正要現身詢問靈兒何故至此,卻見劉平急忙趕來,兩人在院中秘商些事情。可又離得有些遠聽不清兩人到底在說什么。
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眼看要相擁在一起。云騰心中氣憤,沒等到琳兒卻撞見這二人在此相聚。想要就此離去可又不甘,因此便躲在角落觀察枯樹下的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