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婚入骨

第 622 章:罪不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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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箱明明是陸鶴云的私人物品,但裝的都是關于她的東西。

有她的照片,她以前給他買的仙人掌,頸部按摩儀,還有可愛的游戲手辦。

這些原本是放在他在墨氏集團的辦公室里,他離開墨氏集團時并沒有丟掉,而是帶來霄云了。

雖然沒有擺在辦公桌上,但放在了抽屜里,每一件物品都保管的很好,嶄新如初。

墨織云拿出相框,照片里的自己雖然坐在輪椅上,但因為陸鶴云站在自己的身邊,所以笑的很開心。

這張照片,他還一直留著。

“他還好嗎?”墨織云放回了相冊,淡聲問道。

“陸總最在乎的就是你,現在連關于你的東西他都不要了。”

陳靜雖然沒有直接回答,可是這句話已經說明了一切。

陸鶴云已經徹底放棄了自己。

墨織云心頭微微收緊,說不上是難過還是同情,又或者是唏噓。

陳靜見她不說話,忍不住問,“你真的不能原諒陸總嗎?”

事到如今能救陸總的人只有她。

“我早就原諒他了,只是我們也回不去了。”

畢竟他曾經的欺騙是真的,那些傷害和痛苦也是真的,她沒有辦法當做什么事都沒有發生過。

“如果真的回不去了,你為什么還要幫陸總處理網上的輿論?”

陸鶴云不知道,但陳靜是清楚的,網上的輿論和熱度能降下來肯定是有人處理了,而這個人肯定是墨織云。

只有她有這個動機和能力。

“我不是幫他,只是不想以前的事被拿出來再說一遍,我是在幫我自己。”

陳靜沒有與她爭辯,而是轉移話題,“你知道我為什么會死心塌地跟著陸總?甚至放棄在墨氏集團的工作機會!”

墨織云搖頭。

她將紙箱放在桌子上,側身最后一次看霄云外面的夜景,思緒陷入了過去。

“那時候我剛進入墨氏集團,雖然我在學校的成績很好,但到底還是個新人,又因為是小鎮考到墨城來的,所以同事們都看不上我。主管嘴上說是為了培養我,帶我出去應酬,但其實就是吃準我剛到公司膽子小不敢鬧事,讓我去陪客戶喝酒,被客戶揩油……”

墨織云眼神一掠,沒有想到這種事也會發生在墨氏集團內部。

“那天晚上要不是陸總經過,替我解圍,也許我現在就是哪個老總的情人了。”

陳靜想到那晚心里還是一團滾燙,“公司很多人都說陸總幫我,是為了培養自己的勢力,穩固自己的地位,可是我跟在他身邊這么久,他從未虧待過我,職場上的潛規則我再也沒有遇到過,哪怕出去應酬,他也不讓我喝一滴酒。

反而跟我說,你從小鎮考到大城市來不容易,若是行差踏錯一輩子就毀了。女孩子還是有一個干干凈凈的人生活的輕松些。”

也許是因為自己是從黑暗里爬出來的,所以他對跟自己一樣從小鎮出來的陳靜格外關照,在這物欲橫流的社會,以他的方式護住了她。

給了她一個干凈的工作環境,不必為除了工作以外的任何事煩惱。

墨織云終于明白為什么陳靜這般忠誠陸鶴云,“所以,你跟著他創立了霄云資本,你愿意為他做任何事。”

“陸總是我的恩人,我只想要報答他,希望他所念有所得。”陳靜沒有接她的話,自顧的往下說,“你知道嗎?哪怕你們離婚了,他也不允許我改口,依然要叫你太太,這樣會讓他覺得你們從未分開過。”

“一年四季,他還是會親自去奢侈品店讓模特試穿衣服,一件一件的衣服挑,買回去掛在家里的衣柜里,全是你的尺碼。工作再忙,周末也會抽出一天時間,親自去買菜做飯,做滿整整一桌,全是你愛吃的,然后看著它們冷調,再一盤盤倒掉……”

墨織云的心無形中被什么攥住了,緊得快不能呼吸了。

“我告訴你這些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覺得陸總縱然有錯,可他對你不全是虛情假意,他就算有罪,也罪不至死。”

如果墨織云還能念著陸總曾經對她的那點好,也許陸總還有得救。

至少,不會絕望的那么徹底。

墨織云抱著那一箱東西,坐在車子里,神色茫然,情緒百轉千回。

她曾經真的恨陸鶴云,恨不得一口一口咬掉他的肉,也讓他體會體會自己切膚的痛苦。

可如今回首看著走來的這一路,她只覺得陸鶴云真的很可悲。

他這輩子好像沒有一天是為自己而活。

他一直在為父母犯下的罪孽贖罪,一直背負著道德的枷鎖,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滄溟透過后視鏡掃了她一眼,不放心地問,“小姐,你沒事吧?”

墨織云回過神來,緩慢的搖了搖頭,“沒事,只是突然覺得自己很幸運。”

她從小患有心臟病,雖然被父母舍棄了,但遇到了大哥,因為移植了墨淺月的心臟,大哥給了她一個家。

雖然被陸鶴云狠狠傷害過,但是她遇到了今今和師父,還有滄溟一直陪在她的身邊。

她的人生從來沒有被毀掉,依然充滿了希望。

滄溟知道她可能是在擔心陸鶴云,嘴角微沉,什么都沒有再說。

再見到陸鶴云的時候,路邊的樹枝上已經光禿禿,滿地的枯葉被環衛工人一簸箕一簸箕的清掃干凈。

他整個人瘦得只剩下皮包著骨頭,臉色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

陳靜也不在他的身邊,他手里的檢查單子被風吹到地上了,他彎腰想要撿起來,卻因為坐在輪椅上不方便,拿得很辛苦。

墨織云上前彎腰幫他拿起了檢查單遞給他,“好久不見。”

陸鶴云抬眸一怔,隨之接過單子避開她清澈的眸子,淡聲說了一句,“好久不見。”

“身體又不舒服了?”墨織云盯著他的臉看,好像臉上的每一塊骨頭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他這段時間到底是怎么過的?

瘦得快像美術教室里的骷髏模特了,只是比人家多了一層皮。